小黑空间的灵力已然一空,实在不可能再接受第二个人的挑战,而气海内的灵力正一丝丝的流向小黑,现在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调用小黑的灵力本来就比气海稍微慢一点,而自从加入了黑色石碑之后,小黑内的灵力有围绕其旋转的趋势,调用起来甚至都有些迟滞了。
这些在周挚刚才使用炼气中期火符的时候感受颇深,看来石碑对小黑还是有很大影响的,不知道整体是好是坏。
幸好周围的看客们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都静静的注视着周挚离开,没有人再来阻拦。
走出试虎场的大门,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荀温在后边跟了上来,落后周挚半步走了一会儿,才略带恭敬的说道:“周兄弟果然名不虚传。”
他说这话时心里却是暗暗庆幸,幸亏在之前的小寨子里没有趁对方虚弱的时候起杀人夺宝的心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周挚倒背着双手,装作赏玩风景的轻松之态,压低声音说道:“这些话回去以后说,我们先随便逛一圈,表现的自然一点,有人跟着。”
“哎哎。”荀温答应着,却不由自主的向身后看去,果然见到有两拨人鬼鬼祟祟的跟在身后,心里不禁大为紧张起来。
但他毕竟是修炼十几年的修士,并且又有周挚这样一个强力的同伴在旁,调整了一下就恢复了常态。
......
试虎场飞檐小楼二楼,两名宽袍大袖的中年修士分坐在一张小几的两边,若有所思的看着下方的场景。
其中一人很瘦很高,尤其头发像扫把一样高高竖起,活像一个稻草人,他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下颌的胡茬子,口里啧啧有声:“真是有趣,老何,你可看出来他使的是什么功法?”
那被叫做老何的修士长须长眉,目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他至始至终只用出一个低阶法器以及几张符箓,看不出用的什么功法。”
“稻草人”接口道:“其它的倒还罢了,最后一张应该是普通的炼气中期火符,只是这威力有点大得吓人了。”
长须修士点了点头:“按理说每个等级的符箓吸收一定的灵气之后就能激发,之后脱手释放,绝无持续输入灵力以增加威力的道理。他用的方法应该是在符箓法术将成未成的时候强行灌入巨量的灵气,使符箓发挥出远超水平以上的威力。”
“这种功法倒是少见。”‘稻草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少年走出试虎场大门,“你看他有没有资格加入城主府?”
长须修士道:“他灵根属性太过驳杂,培养起来很是麻烦,若只有这一手功法,离城主府的水平还是要差一些,暗中观察一下再说。”
他说着话抬了抬手示意一名道袍修士近前,吩咐道:“派两个人跟上去,无需出手试探,也无需出手帮忙。”
“是。”那修士领命点了另外一名修士,一齐下了小楼悄悄跟了上去。
“稻草人”轻笑一声:“看他模样大概是天志城的残缺修士,培养代价是大了些,话说天志城皇室有二百年没来本城参加交易会了,难道此人是代表天志城来的?若真如此他还不一定会加入城主府。”
长须修士嘿然一笑:“天志城算个什么东西?若这小子真有潜力,就算他城中老怪亲来也别想把他带回去。”
“稻草人”微笑颔首,算是承认了对方这种说法。
......
刀条脸冷眼看着周挚走出试虎场大门,随手招来一个绿绸短衫的修士,满脸杀意的吩咐道:“跟上去给我查,看他到底是什么来历,敢在我‘好运赌坊’头上撒野。”
“是。”那人低头答应一声,又叫了三四个人一齐跟了上去。
试虎场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可是都在台下激烈的讨论刚才的打斗,久久没有人上去打擂。
......
周挚带着荀温若无其事的转了几条深巷还是没能摆脱后边的“尾巴”,荀温有些心慌了。
周挚边走边面色阴沉的说道:“他们跟踪的是我,我们分开走,你先回客栈,回去之后别告诉乔姑娘此事,免得她担心。”
荀温面色一喜,一口答应道:“好,周兄弟保重。”说着转头进了另一条巷子,并随手撒了一把银粉,身影渐渐模糊。
身后的“尾巴”见两人分开,脸色都是一怔,随即其中一拨人分出一个绿绸短衫的修士跟踪荀温,其他人仍是远远的缀着周挚。
荀温以前毕竟是专职哨探的,很是擅于隐匿身形,加上只有一个人跟着,他七拐八拐的转了几圈很快甩脱了那人,回了客栈。
周挚则陡然加速,尘光诀运转到极致,身体化作一道白光向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尾巴”见行踪已经暴露,也不再隐藏,全都使出身法追了上去。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看出了修为、功法的高低,三名绿绸短衫的修士相继跟丢,一名道袍修士也很快被拉开了距离,只有其中一名道袍修士身上闪烁着柔和的青光紧紧地追上。
周挚从北城一直跑到南城,中间转折了好几次,仍没能摆脱身后之人。
现在小黑空间的灵力全都用光了,气海内的灵力只能支撑尘光步运转半个多时辰,半个时辰之后身上灵力一空还不是任对方宰割?
周挚脸色变了数变,忽的一挥手,一团黑黝黝的东西向后砸了过去。
道袍修士修习的是风属性的功法,其消耗远比周挚小得多,但他见识过周挚的狠辣手段,也不敢追得太近,一直保持着二三十丈的距离,再远一点就感觉不到对方的气息了。
他见周挚手一抬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脱手而出,心里猛然一惊,待看清袭来之物只是一块毫无灵气的石碑之后才放下心来,单手拔出背后长剑随手就是一斩。
“铛”的一声巨响,道袍修士只觉手腕一麻,手中长剑差点脱手飞出去,而那黑漆漆的石碑拐了个弯之后又倏地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