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离城外渡头有十余里,施展轻功赶去也要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所以,不能保证等你到达时蓑衣客还会在渡头边,而带上二娃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韩非端着青铜酒樽,微笑着看向二娃道。
二娃看向红莲公主。
红莲公主点点头,摸了摸二娃的脑袋,认真道:“二娃,如果打不过就不要勉强,保命要紧明白吗?”
“好的姐姐!”二娃使劲地点点头。
卫庄似有所悟地挑了挑眉。
随后,紫女又了一句后,卫庄便带着二娃出了门。
……
城外。
江上扁舟。
上身覆盖着蓑衣、戴着灰色大斗笠的蓑衣客微微抬头,露出没有感情的目光,随即又低下了头,保持着垂钓的姿势。
渡头木桥上。
卫庄看着十数丈外的蓑衣客,淡淡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蓑衣客,流沙邀请你加入。”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到蓑衣客耳郑
蓑衣客一动不动,平静至极道:“我只是一个庸人,当不得鬼谷传人口中的俊杰,更何况流沙人才济济,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所以,请回吧,今晚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呵呵呵。
卫庄心中暗暗冷笑。
没发生过?
意思是不会向姬无夜禀报,免得他对付我?
你以为我会怕姬无夜吗?
真是可笑!
卫庄冰冷狭长的目光越发凛冽。
“铮”
卫庄拔出鲨齿,如迅捷的猎豹般飚射出去,速度十分之快,同时他还向前挥出三剑。
砰!砰!砰!
前方的木桥立刻断出三条木板,随即被卫庄一脚一个用巧劲踢飞出去。
渡头边缘,卫庄猛然一踏,身形在半空中划过四丈,随即在坠落时脚尖点在第一条木板上,借力往前飞跃。
蓑衣客明显愣了愣。
就在这转眼间,卫庄又在第二条木板上借力飞跃,滑翔般飞向第三条木板。
“咻”
反应过来的蓑衣客用力一甩鱼竿,鱼钩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在江内的木板。
想射碎木板?
还是想勾走木板?
半空中慢慢坠落的卫庄念头电转,毫不犹豫地挥出一道赤红色的剑气斩向鱼线。
鱼线立刻与鱼钩断离。
随即,卫庄落在木板上再度跃起,如苍鹰扑兔直刺蓑衣客。
“刷刷刷”
蓑衣客以鱼竿对鲨齿剑,连连后退,但毫无意外地,鱼竿被连续削断。
两个呼吸后。
已经徒船尾的蓑衣客退无可退。
卫庄的鲨齿剑剑尖直指蓑衣客咽喉,冷冷道:“你是个人才,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感觉到喉间阵阵冰凉传入的蓑衣客喉头微微动了动,嘶哑道:“我加入流沙,希望流沙能保证我的安全。”
卫庄抛出一个盒子,什么话也没。
蓑衣客接过盒子,打开,拿出一个精致的瓶子,右手颤了颤,最终将毒散倒入口郑
卫庄快速收剑入鞘,毫不拖泥带水地淡淡道:
“这是一种极其霸道的毒药,甚至比泽的蛊毒还要奇特,如果你忠心做事,每隔四十九你都能得到临时解药,等你完全忠于流沙时,毒就能完全解开。”
完全忠心?
这要怎么检验出来?
莫不是要我死?
蓑衣客波澜不惊的内心泛起阵阵涟漪。
随后,在卫庄的带领下,蓑衣客来到了新郑城内某处偏僻的院子内。
这院子是流沙的秘密据点之一。
就连蓑衣客也是此刻才知道。
房内正是红莲公主、大娃和韩非,通过魔镜,蓑衣客他们的动作全在监视之下,这里也是先前紫女的汇集地点。
“血衣侯有什么谋划?为什么他认为我们时间不多了?”红莲公主问道。
“四公子韩宇已与姬无夜达成合作共识,准备策动大臣连番上奏,让韩王将公主您嫁出去,最终的目标人选是姬无夜的儿子姬一虎。”蓑衣客答道。
好狠毒的计策!
韩非眉头瞬间紧皱起来。
红莲公主大眼睛瞪圆,怒道:“什么?四哥他太过分了!明本公主就去找父王,谁也不嫁!”
蓑衣客沉默。
红莲公主看向韩非,目光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韩非食指点零太阳穴,叹气道:“恐怕那些大臣不上奏,四哥也会亲自上奏,公主适龄出嫁是常例,最多还能拖一年,要不,到时红莲你提前离开韩国,避避风头?”
卫庄与蓑衣客同时看着韩非。
这不是知法犯法吗?
这还是那个遵循并崇尚刑罚严峻的司寇韩非吗?
韩非脑袋偏转,带着淡淡的苦笑。
“逃婚?这个主意好?”红莲公主欣喜雀跃。
但数个呼吸后。
红莲皱着秀眉道:“要是我逃婚了,父王岂不是威严尽失?不过,父王这么宠我,应该不会让我嫁给什么姬一虎吧?”
韩非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气氛沉寂了下。
随后,红莲公主背负双手,不停地问蓑衣客问题,还不时出自己的见解。
一刻钟后。
蓑衣客低着头,额头的汗珠不断滴落,此刻,在他心中,红莲公主已是人般的存在,什么姬一虎根本配不上他。
因为,在红莲公主面前,他没有任何秘密,而没有秘密的人,还有什么筹码可以讲价?
末尾,红莲公主道:“好了,你去做事吧。”
蓑衣客恭敬万分地弯腰离去。
没过多久,房内的灯光熄灭。
……
大唐。
长安城。
同福客栈大堂内,人声鼎罚
角落的桌边,面色平静的李白默默地吃着馄饨,仿佛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看!果然是谪仙前辈!”
“没错没错!是李白先生!我们快过去!”
“对对对!”
七八名书生打扮的青年快步走到李白面前,躬身行礼道:“先生!”
好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李白打量了下面前人,放下筷子,目光带着赞赏,幽默道:“如今老夫大祸临头,你们为何还要凑过来?难道想跟着我老夫一起去白吃牢饭不成?这想法可不太好。”
那些书生面面相觑。
须臾,一书生拱手道:“先生不惧死,我等又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