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蜈蚣通体黢黑,只有脑袋是红色的,背部比一般的蜈蚣要扁平一些,可以放置一个双座的铁皮车厢,有21对步足和1对颚足,除去头和尾,其余的每一节身体上背着一个车厢,总计19个车厢,可以坐38人。
丹尼斯对荻安娜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好说歹说,才勉强把荻安娜抱到了铁皮车上,小姑娘双腿悬空,只有屁股坐在车厢的椅子上,样子十分滑稽有趣。
德文众人和其他的几名当地乘客依次上了车,只听坐在第一排的赶车人吆喝了一声。
“大家系好安全带。”索伦说。
德文把肯茜装进猫包,在前面倒背着,并把两条安全绳系好。他旁边坐着阿蒳,安全绳从她的鸿沟穿过,她不舒服地动弹了两下,德文瞟了她一眼,忙正色坐好。
“哔哔~”哨声响起,蜈蚣抬起了身子,迈开步足,向前面走去。
“这些巨虫,是自然长大的嘛?”德文问旁边的阿蒳。
“它们是异星物种,巫师对它们的身体进行了改良,使它们能够适应主星的重力和空气。”阿蒳回答道。
德文点了点头,巫师们习惯把自己的这颗星球称为主星,因为只有主星的人,才有可能觉醒成为巫师。而主星上的凡人,则被称为麻鸡。
除去主星,当然还有其他的星球,这些星球有的也会有人类,比如附近的尼安德特星有尼安德特人,魁星有魁人等。根据元老院的星球管理法,其他星球的人类,在主星上停留的时间,是不允许超过15天的。
“为什么其他星球的人类不能觉醒成为巫师?”
阿蒳想了想:“这样说不准确,应该说在主星上出生长大的人类都有觉醒的可能,但元老院不敢冒险,因此才会有星球管理法。”
“在你成年之前,星际旅行和你没有关系,你暂时不用惦记了。”前排的珊朵拉转头说道。
德文撇撇嘴,不再多言,蜈蚣不一会儿就爬到了城外,加快了速度,在草地林地里穿梭前行。他觉得,这玩意坐起来,比马车要平稳舒服得多,真不知道那群迂腐的贵族为什么要一直坚持使用马车。
一上午的时间,路程还没走四分之一,车夫把蜈蚣赶到了一条大河边上休息,并帮它暂时卸下了身上的车厢。
“这是在做什么?”荻安娜的情况总算是好了不少,她习惯了坐在这个温顺的大家伙身上,甚至还敢伸手摸摸它那钢管一样的巨足。
丹尼斯也不知道,只听旁边一个同行的乘客解释道:“蜈蚣是吃肉的,它要自己去捕食了。”
捕食,那它吃什么呢?
德文很快得到了答案,只见蜈蚣扭动身体,爬到了树上,它十几米的身体压的大树都有些弯曲,蜈蚣张开了不算大的嘴,把树上的知了一只一只的抓住,塞进嘴里,偶尔也啃食一两片树叶。
这些知了都是普通的鸣蝉而已,最大的也不过有半个德文的拳头那么大。蜈蚣在附近几棵树上来回穿梭攀爬着,不一会儿,就听不到了知了的叫声,而蜈蚣则渐渐跑远了。
那个刚刚接话的乘客是个年轻的妇人,说是妇人,看起来一只比阿蒳她们大一点罢了,她带着一个和德文、荻安娜他俩差不多大的男孩。
德文打量着那个年轻夫人,放佛觉得她这个年纪生不出这么大的孩子。
难得遇见一个懂通用语的,果然,只听阿蒳好奇地问道:“这是你弟弟?”
她羞涩地笑了笑,尽显女性的温柔:“不,这是我儿子。”
她怀里的男孩一直沉默着,仿佛不愿意说话。阿蒳也难得识趣地没有追问。
“你们是来自哪儿,盎格鲁帝国嘛?”那年轻妇人觉得不找点什么聊聊比较尴尬,“你们是兄妹,还是朋友?”
这回轮到阿蒳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了,自己三个成年巫师,带着两个小巫师,都来自不同国家,还混着一个当地人(索伦)、一个精灵、一个兽人。要说这组合也真是够奇怪的。
她拍了一下脑袋:“我们几个是巫师,巫师你知道吗?我们是扎布尔魔法学校的学生。”
那女子惊讶地点点头:“我知道,我家祖上,曾经给一名巫师大人当过侍从,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您是说,您是一名巫师,还是您们都是?”
“我们五个。”阿蒳挨个指了指,“别您您的了,就叫我阿蒳吧。”
“好的,巫师大人,我叫婉塔,这是我的儿子那瓦·春那侬。”那年轻妇人略显拘谨地说道。
阿蒳问:“你们住在兰纳城吗?”
“我丈夫在不久前和大马王国的战争中战死,陛下封我的儿子为男爵,封地就在兰纳附近。”婉塔的话中透露着一丝悲凉的凄美,又有着发自内心的坚强。
一阵无话,阿蒳赶忙转移话题,介绍德文几个和她认识。
德文众人依次和她打招呼,荻安娜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叫那瓦的小男孩,仿佛想和他说两句话似的,但那瓦只是躲在那个叫婉塔的漂亮姐姐怀里。德文不由得看他不太顺眼。
“你为什么不说话呀,”德文故意装作童言无忌,口出恶言相激,“莫不是个哑巴。”
“德文!”珊朵拉略带严厉地管教道,“这样说话不礼貌!”
不过珊朵拉也没有多想,只当他年纪小说话偶尔没分寸,谁知这个小心机是故意的。
果然,荻安娜对一个哑巴没了兴趣,转过头去不再看他。珊朵拉替德文道歉,婉塔温柔地表示没事。
那瓦看了德文一眼,挣脱了婉塔的怀抱:“我不是哑巴。”
来啊,挑衅我啊,打我啊,放马过来啊,看我怎么揍你个小屁孩!德文一边不怀好意地想,一边用自以为充满敌意的目光瞪着那瓦。
谁知那瓦并没有和他一般见识,他转过头去,拉起婉塔,坐到了别的地方,婉塔回头看了看阿蒳,仿佛想继续和阿蒳说点什么,但她到底没有拧着孩子,被他拉着走了。
胆小鬼,懦夫!德文少爷的第一次主动挑衅以失败告终,他暗骂道。
这家伙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靠山,什么装备,要是没有这些,哪来的底气去挑衅别人。
靠山阿蒳照着德文的屁股拍了一下:“看看,都怪你,漂亮姐姐让你气跑了。”
德文不想搭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昨晚买的,还没有打开的大榴莲,来堵阿蒳的嘴。
“我问了车夫,咱们要在这儿休息一个多小时呢。”索伦走了过来说道,“那个精灵,有没有兴趣比试一下,打点猎物,给几位巫师大人做午餐?”
索伦也渐渐看出露娜和塔普夫同几个巫师并不完全是一伙的,他对那天被露娜的利箭射穿胸甲耿耿于怀,此时试探着出言挑衅道。
要是比砍柴,露娜可能比不过这蛮子,但是比打猎的话,真不知道他靠着一把巨剑怎么赢。露娜不屑地嗤笑着,站起身来。和索伦一起走进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