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6章 韩富之初衷(1 / 1)酒时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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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造谣之人也不会想到,这一道谣传在云州各郡激起来如此大的动静,各郡郡府之前,民众携着罪人请求公道。

那第一道谣言时,官府的第一想法乃是查验真假,可怎么也没想到,官府的人还没踏足西部,民众自发来了答案。

黑心羊还是白头羊一目了然,有此证据,官府的考量便也简单多了,不需再问传言真假,重心变成了到底是谁在破坏云州的商业环境。

商人逐利互相竞争,只要不是殃及民生、犯了民意,九州对此一直比较开放,因为商业的兴隆才有产值的保障,竞争乃是活跃的利器。

可要是拿云州最为忌讳的黑魔出来惑众,事情便不只是商业层面了,这是把禁忌当成了竞争的手段,若是不加管控,流言蜚语岂不是要炸了锅?想传什么传什么,毫无根据随意诋毁,民众的思虑岂不是要跟着这些商号走?

于是乎,州府下令将各郡那些当场“俘获”之人全部带到了州府,从这些人口中并不能查出什么,因为他们都是收了重金故意演戏之人,没让民众打死已经是烧了高香。

不过他们都是供出一个人来。

除了韩富,还能是谁。

太学赫赫有名的“富大炮”就这样被请进了州府,韩富无有畏惧,安排人演戏也好、找些民众领袖话语也罢,归根到底,他是为了拆穿谣言。第一,这里头没有死人,第二,苦心竭力就是为了证明那是谣言。既然如此,韩富何罪之有?律法还管得了玩点心思、耍点手段?

没有罪名便不可过堂,不能过堂便只能问询,韩富的身份也不是闹着玩的,州府各职多是太学出身,纵然商院之人不多,但各大院长与他都是旧识。这个从凰一届一直到现在,经历太学近四十年的老院长,任谁都是敬重有加。

州府要查案,韩富的价值便是帮着查案,又因很多人将他“供出”,韩富的话无疑是重要的线索。但是问询起来,韩富只做指引、无有证据,说白了就是想知道更多那就自己去查,不查也可以,那就早点让我回家。

韩富指出的方向,便有些惊人了。

第一,查陶聚源。

第二,查季泰升。

九州的州牧、郡守都是十年调度一次,而且是五年相隔分开,目前在任的云州牧名叫邢宽,说起来此人乃是九州太学的一位传奇。

太学入仕途的以工、农两大学科为主,此外就是经史、地质,商学入仕在云州有些难以想象,但在天元沧澜世界倒是不算罕见。

这邢宽传奇就传奇在,他是惟一一位商学毕业并且做到州牧之职的人。

邢宽毕业于雍州太学凰二届,据说此人本是工学入校,第二学年改修商学并一举夺得那一届的名士。在云州牧之前还做过陶州牧,绝对是个厉害的角色。

韩富在州府整日悠哉悠哉,却不曾想被邢宽叩响了房门。虽说太学直属州府,但各大院长和州府的交集并不多,况且以韩富的职级,营工襄农署这些一署之长肯见自己已经是很大的面子了,万万没想到来人居然是州牧。

邢宽不着官府,这是一个精瘦的人,细窄的面孔衬得那一对扇风耳更加挺直,初见一行礼,道了韩富一声尊学。

韩富身材拖泥带水,脑袋可是干净利落。见状也不多言,从邢宽的言辞扮相不难看出他是以太学身份来见,人家是州牧,想用什么身份就用什么身份,要是非要拜一个民见官的礼节,岂不还要让人家再做解释?

屋内开着窗,入夏时节韩富却架着浓浓的炭火在煮茶,用的还是一个像砂锅一样的器具,里边放着一个木勺子。

搅了一搅,韩富先给邢宽盛了一碗,“尊学,这是什么茶?”

韩富动了动耳,打招呼叫尊学,聊起时居然还唤尊学,比那“韩院长”三个字刺耳得多。

“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喝,是我那学生季牧送我的春荞茶,据说是雪州御春寒之茶,御寒就是取暖,用在云州这个森寒之夏倒也合适。”

邢宽抿了一口,茶碗轻轻落定,“季牧此人,我自问知晓不少,太学毕业之后的成就令人惊叹。从前云州商业屡次提振不见效果,但他那大西原入市加上云季合的昌隆,实是让云州商业跃动了起来,这要多谢尊学教导有方。”

韩富道:“教导乃是普及之法,最后扬名瞩目的只有寥寥几人,就像一个由工转商再成名士之人,很多东西是教不来的。”

邢宽笑了出来,“和尊学对话,春夏秋冬也好、普及出挑也罢,总是觉得满是言外之意。”

韩富也是一笑,“那便是多思了,你我都是商人出身,不怀古也不借喻,话都说得层层叠叠,做起生意来如何干净利落。”

邢宽面色不变,“大西原之事,谣言起于陶聚源还是季泰升,还是说根本与他们无关,并不是我的关心所在。相比这些,我对尊学履历更为好奇,翻阅之后方才发觉,您才是商界不可或缺之人。”

韩富笑道:“那就要看州牧大人翻阅的是什么了,再有这个不可或缺我也不甚明晰,从未有过一刻觉得自己是局中人。”

有种交锋为言辞之锋,泼妇街头对骂还是深沉之人咀言以对,大道理相差不多。邢宽把简单说得复杂,韩富把复杂说得简单,到底是哪里是简单哪里是复杂,连身在其中的二人都未必立时说得清。

韩富一边舀着茶一边缓声道:“若是对我的事情感兴趣,后续当可随时探问查询,但今时见到州牧大人,还是希望对季牧之事多多用些心才是。”

“州府自有一套查案的体系,到底是谁谣传,一定会水落石出。”然而说到这里,邢宽话锋骤变,“尊学位列凰初四杰,杜起鹤张星斗接连故去,您和陶大朱……”

韩富双目一凝,“想不到凰初四杰这等拙拙称号还能让雍州如此记忆,不管会不会有其他人看到,在我韩富眼里,季牧是破局冲局带来改变之人。无论他人如何揣度,此为韩富之初衷!”

“他日,周遭之事纵有万千变,无有理由悖我此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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