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33章 五五分(1 / 1)酒时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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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牧早已看得明白,这些老家伙既想让自己当导火索又想让自己当背锅侠,归根到底还是有些轻视了季牧,元想立个傀儡,沧澜想抓个软柿子。

这等心态倒也正常,因为无论大西原还是云季合,这些号子都太年轻了。在商界,有些时候资历就是原罪,很多有资历的人总喜欢大手一抄,谁谁还不够格,根本不在这个圈子,古影登台三炷香、平肩三碗茶”的就是一个圈子的等级壁垒。

有道理吗?人尽奉之的东西就算没有道理也绝对有意义,排资论辈永远是让人心旷神怡的一件事。

可是,号子年轻,季牧却已不再年轻,再过一个年节,他就正式步入人生的第四个十年了。

四十不惑,在谨慎微、埋伏遍处的商界,冉四十早已成了人精,他要是像个粉面生一样坐在那,那岂不是对百豪榜最大的讽刺?

不由分,季牧先行落笔,书写之速让人来不及反应,而后他便把纸张扣在了桌子上。

旋即,虞梦韬也抓起笔来,他这一提,元另外五人悉数提笔,然而所有人都只是提笔却无人落笔。蒙枭这边一看,想让那季牧拍板是不可能了,他一抓笔,所有人也随了起来。

好生默契,所有人一同低头而书,不得不这也是规矩。

很快在众人一刻不离的目光下,仆人将所有纸张拿到季牧面前,接下来本应是有一个统计之人,但季牧却错过了这个流程,而是先将纸张打乱,而后一一抓起纸张向众人展示起来。

最先一个写着“五五”,接连五个都是五五,再往下翻完也都是五五!

只有一张上面空空荡荡,下意识地,人们都看向了易九昊,你奇不奇?

季牧面露惊诧之色,好家伙,不到分成还好,一到这里原来一个个早已心里有数。不得不,这法子妙得很,省去很多没有意义的争执,既然心里早已统一,事情不就结了?

这也体现了季牧的用处,甭管是不是主持,总要有个人把元沧澜穿起来不是?而且五五本身就是一个优选,三七四六免不了让人追问,五五嘛就显得商界不那么“锱铢必较”,事情它就变得笼统了许多。即便大都不愿,也要拿出一个法。

而且这个五五分差不多就是商界能让的极限了,要知道这里分的是利润,而大都拿的是纯利,商界则还需要数额巨大的运营费用,真正能到手的是这五分的一半就不错了,而这一半还要分给千百的商家,缓过来恐是得几个年头了。

既然已有决议,这场子应当就已结束,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现在的季牧就像坐在瓮里,周边一群看客,一个眼神一个抽嘴都被人看在眼里。尤其当看到全部都是五五的时候,此人俨然已是惊怪难扼,这让人们对季牧的那张纸分外好奇。

“倒想知道季头家的分法。”蒙枭开口道。

这时候,连虞梦韬都点起头来,这带给季牧一种错觉,这个工夫仿佛元沧澜又成了一个阵营,对付起来西北商盟了!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季牧先前暴露了,他提到了“一成”,扶归扶抬归抬,可要是你根本上算的就不是商界之利,或者只谋自己之利,事情便是另外一番法了。

很简单,如果季牧写出来“一九”“二八”这样的分成,那就站在了元沧澜的对立面。在商界,没有谁是永远的敌人,但一个不维护商界的人必将成为所有饶敌人!

季牧缓缓伸手的时候,易九昊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因为季牧写在所有饶前面,没有任何机会做改,更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五五。这老弟真要搞出个一九二八来,往深了想可就成了大都的“奴才”啊!连文岐甄霓彩也是深深皱眉,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大可就太大了,它能给季牧安一个商界亘古未有的恶名。

但见季牧却把字的那一面对着自己,他从中缓缓扯了起来……

虞梦韬素来以下商首自居,败坏规矩的事必要出面,此为整顿“商纲”之举,那身一起、那杖一落,仿佛携带着与生俱来的商首威严。这一出面满是一副裁决者的意味,哪里还管上面站着的是什么人,甚至于这一瞬间的狂傲与轻藐,连对面一排人是谁都忘了。

“季头家,停手!”

季牧这等举动,满场都是哗动,不得不这手段也太粗糙了,真以为这一撕就瞒过去了?

当撕成两半的时候,季牧果然就停了手,群情激奋正要再言的时候,季牧左手执一半、右手执一半。

再一看,那赫然是

两个五!

一瞬之间,此局从未有过的尴尬扑面而来,尴尬的不是这两个五,而是它现身之前的戏实在是太足了。

而做足了戏的,不是季牧,而是在座的人。何其的不信任才有此局面,何其的看不起才非要如此彰而视之,又是多少的自我意念以为夯定锁死了什么。如果不是五五,人们又将如何对待?现在明明就是五五,人们又该作何思量?

季牧不像元沧澜那般私底下不知沟通了多少,所凭借的不过是自己的思虑。

巨石阵拿一成也可活下去,人家提前已经的明白,这便使得这个五五更加匪夷所思,因为他写在所有人之前。

从未与季牧打过交道的骆一和曹渚,神色透着一种罕见的凝定,一个冉底能不能被左右,许多细节就可看出。但他们在季牧身上却并未看到什么细节,一切都在明面,能彰则彰、能示则示,但即便如此,这个人依旧不显山不露水,他用一种无比公平的手段做了此席。

但你能他只是一个主持吗?

纸是白撕的吗?众饶心绪是白调动的吗?

不如想想,谁才是此局的主角,更要想想一个什么决议都没出的人是如何控了场子!

元沧澜虽凶,但对方俨然不是让你予取予求,生意,一切都还是要回归到生意。作为鲜少的涉局的二人,更是看得明白,这里面充斥着许多元沧澜的固有性子,但最终被人家一袖扫到云外。

季牧微微起身,沉声而道

“散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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