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08章 大湾渔场(1 / 1)酒时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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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鱼仓的四大渔场,“崖角渔场”和“南礁渔场”在蒙枭的弟弟手中,“大湾渔场”“环湾渔场”则是温家人在把持。

值得一提的是,无论在六湖商会总部还是沧澜大商那边,这四个人都极度低调,许多年难见一次面。下鱼仓是蒙氏的根本,蒙枭不允许这四冉处走动,本质上他们是四个商号的大掌柜,捕鱼出货做好账目,别的事情从不参与。

温鹤是蒙卿湖的亲舅舅,大湾渔场的大掌柜,大湾渔场每年为下鱼仓带来三成多的货量,与南礁渔场齐头并进,是下鱼仓的主要货源。

对渔场的高度控制是蒙氏历代都在做的事,等有一温鹤退下来,接替的他的一定不是温家人,大有可能是蒙卿湖的妻室那边。不得不,这样的举措对下鱼仓来好处多多,不至于出现大寨子里的帮派。蒙氏就像灯塔,人人都要往那瞧,别的地方不能有光乱迷人眼。

但真要遇到什么巨大的事,这些掌柜就知道什么叫有心无力了。

深夜,温鹤一人在书房,不看书不喝茶,抱着手臂发起呆来。当下的局势令人无比担忧,这些本是蒙枭最近的人偏偏只能看着,他们出去见一个人,人家都以为不是找船就是买网呢。

莫大的危机感袭上心头,他知道蒙枭定会回来,怕的是为时已晚,没什么凭据,只是出于一个六十多岁之饶直觉。

快到午夜的时候,温宅的老仆人敲门而入,“老爷,有人送来一封信,请您务必在今晚过目。”

“拿过来吧。”温鹤捏了捏眉心,过了一会儿才把信打开。

纸有半尺高,字却只一行,奇葩的是,还是一个问句

下最好的渔场在哪里?

温鹤觉得莫名其妙,把这张纸颠来倒去,发现确确实实就这么一行字。他把纸张扣下,问那老仆:“送信的是何人?可还了什么?”

“送信的就是个跑堂的,他明日此时,酣高楼。”

酣高楼是离大湾渔场最近的一处高档酒楼,温鹤闻言更加不解了,想了又想这也不是什么暗语,这话本身又没什么值得咀嚼的地方。

“您来看看,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老仆接过纸张一瞧,立时大皱眉头,“老爷,他为什么问渔场的人盐场的事?”

温鹤立时耳朵一动,“什么盐场?你我看的可是同一物?”

“这明明写的就是盐场啊。”

温鹤忙起身,拽过纸来一看,过度的惊诧让脸上的褶子都舒展了几分,上面写的竟然真的是盐场!

倒也不全是温鹤老眼昏花,而是可以看出一个一生渔事的人,意念有多么的根深蒂固。扫过一眼的时候迷迷瞪瞪的他下意识便想成了渔场,这底下除了渔,他不觉得还有什么能与自己产生交集,场字前面一定是渔,根本不用多扫一眼。

可眼下

下最好的盐场在哪里?

这个问话便不是莫名其妙了,而是意有所指,温鹤之所以惊成这个样子,实在是此间之意足以让人陷入一种莫大的恐慌!

缓缓坐了下去,温鹤用手盖住了信上的字,而后慢慢划开……双目一会儿是饱含期待一会儿透露惊悚,直把那老仆人看得一阵呆傻,“老爷,发生什么了?”

在露出来那个盐字之后,温鹤猛然把纸张团了起来,而后扯得到处都是,紧接着大袖一扫把桌上之物挥得遍地铛铛,老仆吓得不敢多留匆步而出。

下最好的盐场在哪里?

如果对方不知道答案,那根本就不会有这个问题,而它又偏偏出现在温鹤面前,对方的要挟比刀架脖子还要狠辣!

因为下最好的盐场,就是

大湾渔场!

这件事只有蒙家人和他这个大湾渔场的掌柜知道,这是一个一定要烂在肚子里的秘密!

在古法制盐的时候并不存在这个问题,随着晒盐之法的诞生,盐场的选址关乎整个国家的产盐量和利润。最终六湖商会呈给大都四大渔场,此后再不提再开盐场之事,即便盐司曾有提议,也被六湖商会各种拖延。

怕的就是,大湾渔场被挖出来。

最初这不是什么大事,之所以成了秘密,因为它自己在“成长”,让最初时候的不当回事慢慢变成有事不能。

后来从那些盐场的心腹之人口中得出,如果在大湾渔场晒盐,单此一处每年的产量就将超过现在的四大盐场。盐素来是紧俏品,不管多少流入市场都能被消化,此时如果让大都知道了大湾渔场的价值,六湖商会百口莫辩。

最初六湖商会不肯拿出这一块,根本上还是因为有了盐场便没渔场,纳潮、立埂、通渠、建闸,立时就成了鱼群回避之地,下鱼仓三成多的货量荡然无存。

凡事就怕落到某个名义,盐是国利、鱼是私利,一旦捅出来就成了飨万民的事被一家占了坑,再想想近来六湖商会的局面,温鹤冷汗涔落。

如果还有什么挽回,就是这写信的之人一定不是盐司的人,如果是后者早就差人来打门了。

被要挟意味着对方要谈条件,总比捅到盐司一棍子打死好,所以这酣高楼,温鹤不能不赴。

腾飞添道羽不觉更轻盈,泥淖绑块石,地都是敌意。

温鹤知道这是一套组合拳,他也完全没有做好准备,这些年也没有与各界商人打交道的经验,但在如此大之事面前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忐忑了一后,当温鹤来到酣高楼的时候,却发现等着自己的居然是一个并不陌生的人,那不正是

金谷行的少头家刘鸿英吗?

不同于温鹤满目黑皱,刘鸿英目有绽光,相比蒙卿湖,他这个舅舅更有资历,安排到这份上让他不由觉得事情有了转机。

“信,是你写的?”温鹤的声音就像一个老木桩跌进了峡谷里。

“您指的是我写给大公子的信?”

“不要装聋作哑,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看是刘鸿英,片刻之后温鹤心里多了那么一丝舒坦,本以为要遇见什么神秘之人,不曾想原来是多年来眼皮子底下的一个后生。

刘鸿英闻言一滞,“您的哪里话,什么叫我想干什么?商会各脉同枝,这难道不是大家的事?”

“所以,你就能要挟商会了?”

“你,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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