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60章 不破不立(1 / 1)酒时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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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娥皇神殿一事莫名叫停,朝上不任何话,轮到我们这底下,一颗蒜头捣碎了猜,可哪里晓得巍巍上意,还望西原公指点一二啊!”

卓景风面露恳切,这也被逼到没有办法的事,彭元旺韦福和他总有一个人要出面,论地位他不如彭元旺,论资历不如韦福。

随着事态一直僵持,当年这些一门心思鼓捣神殿的人,所思所虑也都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从前年节赐御酒、凡事有皇彩,一个“开明”“开放”“开化”的九州呈现于世人,这是一种浩恩,但与此同时却带来了一种麻木。

就好像九州过去是这个样子、现在是这个样子,未来也将永远是这个样子。

商税虽高,可九州通达、四海周转,让人觉得巍巍在上的不管用红刀子白刀子都离不开这把扒拉龟背的刀子。

经此一事,人们霍然发觉,人与人不同,陛下与陛下当然也不同,一道意志即是千头锁,没道理可讲也无计可施。夸张点,没有坐下的人不能玩弄的东西,真想着商界万代隆襄,随时都得龙殿庇佑,那就太真了。

“卓头家该不是来找季某揣测上意的吧。”

“不不,事情这么僵下去,整个商界风声鹤唳,对季头家来也不是好事,今日来访只愿季头家给指条路子,看看这个死扣是否有解法。”

季牧道:“如果卓头家不把它想成娥皇神殿,或许就能看到另外的路子了。”

“哦?”

“此为隆兴九州之举,和修路通渠乃是一个道理,人和钱都是商界来,卓头家,如果是修路修到一半而被大都叫停,还能有其他的缘由吗?”

“你指,方向?”

季牧点点头,“一切都可以纠正,惟独这点不校”

卓景风大是皱眉,“道理是同样的道理,可工程远不是同样的工程,路错了方向可以重修,神殿大局已起,总不能拆了重建吧!”

话到这里,季牧却不话了,卓景风沉了一瞬旋即眼睛瞪得牛大,“这……”

季牧缓缓喝着茶,“这多年来,季某还从未见过,一个做错了事的人张扬下,非要问出个自己错在哪里。”

卓景风暗暗咽了一口唾沫,这句话像一根钉子刺在心窝上,一言就把近来的尴尬全概了。事情已经很大,他们这一奔走,搞得娥皇山成了个地大霉头。

“娥皇山乃是圣山,连宫廷都要行跪礼的神荫之地,季某并不担心各位头家最终能否查个水落石出,我担心的是,一拖再拖会不会对娥皇山的声誉有什么影响?”

黄猫陡然吱哇一声,卓景风又惊转恐,对季牧这话笃信不二,短短两个多月下风言风语已经难扼,长此以往就算找到了完美对策,娥皇山之重恐也就此大打折扣,这罪名足够挖祖坟了!

卓景风呆呆而视,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昨还满心凌云志、一比谁更高,今就发现飞到高处无人接,一摔一个红白瓢!

更是季牧三言两语,把整个事态推向了极致!

商人看名,也最知名之重,真要泱泱全起来,做什么都没用了。

卓景风三思六量,无论如何事情不能卡在这,即便是非常之法也好过越封越困,“季头家,拆……当真是路子?”

“与其追究当下错在哪里,不如呈书一报破了再立,”

“那么便只剩下一个问题了,也是卓某等人最关心的问题,现在的神殿究竟错在哪里呢?”

“以季某的道行,能出来的只有这些了。”

“可若按照季头家的法子,重建神殿依旧遍布风险,之于神殿古家一族不可能有第二套方案,谁又知道不会是又一场空耗呢?”

季牧微微一笑,“如果不想花钱,就这么挺下去,至于空耗和僵死在这里哪个划算,就不是季某该考虑的事情了。”

卓景风咬咬牙,有怒不敢发,听季牧的吧,新的神殿什么样谁都没有数,要是再来个暂停,三家便凉透了,不听季牧的吧,惟一一条带些扭转意味的路子也将搁浅。

这个时候,只见季牧慢慢转了转茶杯,“不管神殿任何形态,季某这里有个路子,最起码能过得了内廷总管的审核。”

“季头家何不早?”卓景风这话刚要开口立时咽了下去。

“有何条件,季头家请。”

“我要一道蜉蝣未央的永夜龙纹。”

季牧的条件卓景风自知非凡,他这心里做好了无数准备,可当“永夜龙纹”吐出之时,整个人震惊得无以复加。

永夜龙纹是一种身份象征,蜉蝣未央建立起来这数百年间,一共只发出过十三道永夜龙纹。拥有这道龙纹的人,各个都是不世出的人,因为蜉蝣未央的影响,许多人更愿意将此物收藏,几十年都见不到一个拿出示人。

无论是蜉蝣庄还是未央城,永夜龙纹代表着为所欲为,甚至一个身怀永夜龙纹的人,赌钱都不需要自己出钱,一见到此物赌徒们红起来的眼睛比自己豪赌还要腥烈。

更让卓景风骇然的是,季牧此举俨然是在为和鬼爷直接对话做准备了,巨佬之上还有巨佬,最起码鬼爷那片地界,卓景风是不敢碰的。此事要是允了,日后骇事无穷多,要是因此把自己卷进去,那就更加不堪设想了。

卓景风摇头而笑,“季头家见谅,这件事我搭不上手,娥皇山一事看来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

“季某本也不相信卓头家能搞来一枚永夜龙纹,如是甚好,卓头家请便。”

卓景风眯眯眼,“季头家可知一枚永夜龙纹的价值?”

“应该会和娥皇神殿的出路,不相上下吧。”

深夜之时,卓景风离了季宅,看上去一事都没能谈妥,可他这心里却七上八下,季牧给了解法却没下最后一味药,于他而言却又心怀着另一味药。二人各有权衡,细想来都是王牌,只不过是一人谋前路、一人守当下。

与此同时,卓景风不得不喟然一叹,心想那季牧什么条件不行,非要嘴片子一吧嗒,就起来永夜龙纹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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