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冷着脸看里昂作出了整个誓言魔咒，他现在知道应该怎么去评价这个男孩儿了。

这不仅仅是伏地魔那样的高度，他不一样，他更......与众不同。

“里昂。”

他开口说：“......我可以给你再多一些帮助。”

“我要付出什么？”

里昂说，他手里的魔杖还没有停，眼睛看向了其他地方，看起来很专注。

这种献殷勤一样的帮助不是没缘由的，里昂和斯内普心里都明明白白，他们在试探对方的限度。

如果说出“谢谢你”这样的话，那真是蠢到家了。

“我可以隐瞒你在斯莱特林里的的小动作，给你一些资料。”

斯内普的资料，那就不只是单纯的资料了。而且他也愿意欺骗邓布利多，这个行为的意义，不只是隐瞒。

所以里昂笑着向他开了个玩笑：“你不是要干掉邓布利多吧？”

斯内普再度沉默，他居然说：

“......如果你能帮我到那一步的话，我可以帮你。”

是的，里昂说着反话，而斯内普试探出了里昂的想法——虽然来的很容易。斯内普自己也没想到，里昂居然这么坦诚。

他做好一些想法了。

“说实话，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在邓布利多手底下做事——谍中谍中谍？这很有趣。”

里昂知道几乎一切的信息，但是这样开口是很不明智的，他要用自己的信息来试探斯内普。

誓言魔咒现在很管用，但是当里昂成长到了一定的程度时——双方都想到了这个可能，那时候，魔咒就是个形式。

所以要了解对方愿意帮助的程度到哪里。

“......”斯内普闭着嘴，他深黑色的眼眸里平静的没有一点儿浪花。

“我可以告诉你。”

两个人都是赌徒了，自己就是筹码，一个可以利滚利的筹码。

里昂想。

“但是你要想明白，如果我说了，我们就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了——你死了，我也会死；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

斯内普的脸上显露了一点儿微弱的笑意。

都清楚，是的，都清楚。

要不要知道斯内普的秘密——这是个问题，即使里昂了解了这些，但这就不一样了。

斯内普，魔药大师，魔咒大师，大脑封闭术大师，邓布利多的心腹，伏地魔的心腹。

这是他的价值，和他的身份没有关系。

斯内普的办公室里，两个人沉默的对视着，男孩的神色看起来像是在发呆。

“洗耳恭听。”

里昂回答。

......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大厅很暗，壁炉里火光跳动。空气里充斥着沉闷的气息。

其他的学生被正在上魔药课，但是那些跟从着里昂的学生都站在了这里。

里昂站在高处，面无表情的清点人数。

“很好，人到齐了。”

他微微笑了一下：“大家都很忠诚。”

下面的学生们沉默着，但是他们都散发着让人感到危险的气息。

“你们是有天赋的人——也只有有天赋的人，才能进入霍格沃茨，进入斯莱特林，进入这里——‘渡鸦’。”

里昂好像在讲述着故事。他的看起来很年轻甚至是——弱小，清秀的面庞，儿童的身体，几乎看不出来一点儿力量的影子。

“你们是落魄的纯血贵族、也有些遭人唾骂的家伙......也有追求力量的勇士。”

里昂的目光很飘忽，好像是在看着窗外，他摆着手说：“你们已经体会到了一些东西——比如......”

“敬畏！对吗？所有欺辱你们的垃圾，都要绕道而行！”

里昂大吼。

“权利！......这不重要，尽管你们已经享受到了。”

他的神色反而冷静了许多，一张面孔看起来也不再可怕了。

“可你们只想要这些吗？就这些？”

里昂对着空气抓了抓手，然后散开。

他偏头看着那些浑身颤抖的人，他们的脸上有微笑，也有痛苦的表情。

蜷缩的，挺拔的。

“不是的？”

下面的人一片沉默。

“我知道，我愿意追随您。”

德拉科适时的半跪下，他低下头，闭着眼诚恳的说：“您才是贵族，真正的。而马尔福......算不上什么。”

很好。里昂心想，他偏头看着另外一些人。但依旧没有开口。

“德拉科的话，就是我的话。”

布雷克·费顿立即半跪下，接着所有人都低下了身子，俯下了头颅。

“这不够......你们真的做好了准备吗？”里昂皱着眉头问，这时候他的语调很轻。

他慢慢向下走过去，直到靠近了他们。

他说着：“......哪怕是伏地魔？”

有人的身体抖了抖。

“......”

于是里昂低着头把玩了一会儿手指，他又问：“......还是邓布利多？”

有一个人终于站了起来。

他的面色很激动，他颤抖的说：“我......我.....”

里昂挥了挥魔杖。

“我知道，总是有这样的人的。”

那个家伙倒在了地上。

“他不会死，我只是使用了一个‘一忘皆空’而已，而且消除了他的印记。”

里昂看着这些一个个变了表情的家伙，他摇头接着说：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是，我不是伏地魔，我和他......有本质的区别。”

“我只追求力量，我不要求权利，那东西，是虚的，不真实。”

他握了握拳，看向那根漆黑的魔杖，感到魔力在自己的血液里奔腾而过，脑海里的精神好像在嘶吼：

“只要有了力量，什么拿不到手？一群傻瓜。”

“这些追逐权力金钱的可怜虫们，真是虚妄。”

他说，但不知道在感叹些什么。

“是的。”

所有人再度低下了头：“您说得对。”

这些斯莱特林的学生终于坚定地低下了头。

在里昂的面前，十几个人将他簇拥。渡鸦在手臂上兴奋地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