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穆轩听到这当铺的老板这般奇怪,自然便想着再寻一家当铺。
怎奈何,姜穆轩本在四处打听这座南郡城里哪里可寻得当铺之时,便得知这里方圆三十里已然再没有当铺可寻。
无奈,听着自己肚子咕噜噜的叫声。只得占时应允了些当铺的奇怪要求。将这支狼毫笔抵押在了这里,拿着这一百两银子离开了。
刚出门不足几步,姜穆轩便用手掂了掂手中的银两,说道:“本少爷先在这做奇怪的城里多玩些时日,这些钱,应该足够我这些天填饱肚子了。”
“剩下的,大不了我跑路了便罢。再不济,我那叔叔现在怎么样也是娶了王君女儿的人。我这年轻的婶婶虽然已然不受王君的待见。可是,这嫁妆,也备齐了她这今后一生的衣食穿戴。而且,她面目也是清秀,不像是一个到时会刁难我的人。”
“另外,我那叔叔怎么样也是阁主,虽然看似姜家已是中落。但当我回去之时,也应当不会不管我的死活才是。”
随即,姜穆轩又四处寻得次城中最好的一家酒馆。进去酒馆之时,他便为自己要了一桌上好的酒菜。
怎奈何,看到这价格,着实让姜穆轩有些担待不起了。
这一下,百两银子,一瞬间,便已然所剩无几。没有办法,他只得将这些桌子上的剩菜全部打包,将残酒灌入自己的壶中。
无奈的他,只得提着自己留下的残汁剩菜朝着城北走去。
这一路上,剩菜的汤汁逐渐渗透了布袋。无数的路人都在用着各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然而,似乎这座城市里的人,并没有对他这般状态的嘲讽与讥笑。
好像,他们都将这些话暗暗的放在了心底。然后,又用他们的眼神全部的表现了出来。
一路上,本是这南郡城中别样似锦。可是,姜穆轩却丝毫再也没有留意之情。再路过那一家当铺之时,他也只能远远的,就好似一轮张口巨兽一般,不敢靠近。
这时姜穆轩,只得再次独自回到那天廖无人烟的树林。一个人独自过活。
靠着一尊古树,姜穆轩对饮几杯,便又放下了酒杯。
“这南郡城还果真是奇怪的很。害我竟然落魄成了这般模样。”
“我还记得,这座城里的百姓,都给她起了一个什么奇怪的绰号,叫什么西南郡主。看她这人如此喜欢这般奇怪的称呼,那性格,必然也一定是一个古怪的人。”
“难道,早上那时骑马扬鞭的,就是这所谓的西南郡主么?”
姜穆轩越想越觉得不对,可是如今落魄至此,也不得不去寻她一去了。如果能够与她争论出个一二来,也说不定还能又落得几两银子呢。
另外,仔细想来,透过那一副眼神。虽是觉得像她,可是,至少也一定是一个美人了。
想着想着,姜穆轩便看着自己这般落魄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手中仅剩的几两纹银。也只好咬了咬牙齿,冲进了城里的一家布衣店。给自己挑选了一件简单的白色布衣。
就这样,姜穆轩便又是一边打听,一边的朝着百姓们所指引的方向寻去。
而在此时之前,姜穆轩便以那一棵古树为引。在附近挖了一个大大的土坑。将中午所剩的食物全部埋入了土中。带在身上的,只有那半壶酒而已。
毕竟,如果找不到这奇怪的“郡主”又或者无奈被人家轰了出来,自己,还是要带着这些自己所剩的食物上路的。
不过,这西南郡主的知府衙门也着实隐秘了许多。
待寻觅到她可能所在的这个巷子以后,便开始觉得更加的奇怪。
这里,真的好像当初姜穆轩从少年时便开始读书的书院。
此处,没有庄严的石墙灰瓦。有的只是,碧竹清台。而唯独多出的,却只有简单的几杆兵器而已。
虽是衙门,可是,去无一守卫在此。
“这里……果真是她的衙门?难道,是这个奇奇怪怪的城里,连那些人也在戏耍我不成么?”
“看样子,我这真的是被他们给耍了。”
“诶……这天也这么晚了,我也累了。那座林子我也着实不想在回去了。我看这里没人,又像是一个书院。这教书先生虽然一直是我所不喜欢的。可是,他们这群人的人品,应当都是极好的。”
果然,也许是真的累了吧。这姜穆轩竟然真的走了进去,然后,随意便找了一张帘习便靠着睡下了。
然而,身体虽是太累了。可是,怎奈何这几日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在姜穆轩的身上。他闭眼便是无限的梦境,可是,他身处的这个地方,又真的是现实么?
前日下午,本是即将结束了一天的温书。仅仅是因为回到家中之后,被叔叔训斥了一顿,便无意之间来到家中后院池塘散心。而自从那时的图片晕倒,自己便好似开始跌入了一个无限轮回的世界之中。
再次醒来之时,本来已经是不惑之年的叔父竟然娶妻。而自己,却在姜家被当成了一个疯子。来到叔父的婚宴之上,我竟然意外听到叔叔竟然娶到的会是王君之女。
王君之女,东宫杉玥,应该她们本是一人,可是,却似乎又不是一人。
无数的宾客之中,好像竟然无一人可以认得出我。
除了这姜家人,我姜穆轩在这里在那个洛阳城中就好像变成了一个透明之人。
难道,这样的我,才是本来的我么?难道,这样的我,才是真实的我?现在落魄潦倒,甚至被姜家的人都当成是疯子的人,才是真正的姜穆轩么?
那……我记忆之中,那一个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即将为姜家博取功名的姜穆轩,到底又是谁呢?难道,那一切的一切,都才是梦嘛?
“我不信,我不信!”
此时,不断陷入回忆的姜穆轩始终无法相信他如今所面对的结果。直到他用尽全力去捏着自己的脸颊,才明白。
他现在所面临和遇到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
就这样,他不得不继续一个独坐竹台,长饮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