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天晚上才能赶到,人都散架了!
“啪啪!”李德福拍拍手掌,赞道:“程经济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这一匹货物里面,唯有它的速度最快!”
“屁!”程经济许是与那李德福合作的多了,当即不留情面的揭穿道:“若说速度,它还并非最快!”
程经济转头看向那个伙计,道:“兄弟,将第三个马厩里面,第十一只的黄鬃马,牵过来!”
他笑着解释道:“这一匹虽然底子不如这个乌云踏雪,但是正值壮年,脚力却是要比它更好一些的。”
李德福笑骂道:“你这个程老头,好的给某全部挑完了,你让我还怎么卖啊!”
“啐!”程经济反驳道:“人家只要三匹马呢,我大眼一扫,此地能够称为六百里良驹的好马,都有十几匹。
好马还多着呢,容我再挑一个,既然选出来了两匹八百里良驹,那就凑个对,再来一个吧!”
“你呀你!”李德福在一边苦笑着连连摇头。
“第六个马厩的右边第三个……”程经济指着一匹黄鬃马道。
“咦!”
程经济忽然止住了伙计的动作,上前一步,摸向了那黄鬃马旁边的一匹花头白马。
他摸摸耳朵,又想要拍拍蹄子……
“嘶律律!”那白马愤怒的叫唤一声,却是撅了撅蹄子,欲要将他踹翻。
“好货!好货!”程经济弹弹身上被摔到的马粪,单手在马脖子上抓了抓,那暴躁的战马就老实下来。
程经济捏着白马的脸颊,迫使白马张开了嘴。
胆大若他,此时也是不敢将手掌伸进白马嘴里的。
“哟呵!”程经济笑道:“竟然是一匹没有煽过的四岁半良驹!”
他扭头看向张书堂一行,道:“这匹马性格暴躁,但是老头儿敢打包票,就算是河南府(河南布政使司所在地,大体今天的洛阳、郑州一部)里的总兵大人,也是没有这等良驹的!”
他仔细看了看张书堂三人,摇头道:“罢了,这马儿性格太烈,给了你们,反倒是害了你们……”
曾阿牛突然开口道:“老丈,小可想要试一试!”
“你!”
“你!!”
程经济、李德福两人同时看向曾阿牛,两人同时摇头道:“娃娃,你太瘦了,哪里有得力气,这匹马你可是降不住啊!”
曾阿牛也不言语,上前打开马厩,将那白马放了出来。
“嘶律律!”
白马撒开蹄子,在院内撒欢狂奔起来。
“小兄弟,这匹马可不好骑啊!若是出了闪失,与老夫无关哦!”
李德福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招呼一边的伙计过来保护他。
曾阿牛不言不语,死死的盯着绕着院墙不断转圈的白马。
蓦然,他大步一踏,朝着冲来的白马对撞过去。
那白马脚步微微一顿,鼻子里打了一个响鼻,却是尾巴一甩,脑袋一低,脚底下竟然又加快了三分速度,朝着曾阿牛对撞过来。
“小友不要!”
两人惊呼出声!
张书堂也是紧张得不行。
却见就在那白马的脑袋,即将撞上了曾阿牛胸膛之时,他微微一错身,马头差之毫厘的错过了曾阿牛的胸膛,擦着他的衣角冲了过去。
就在白马与曾阿牛错身的一瞬间,曾阿牛脚底一弹,猛然蹦起,然后左手托着白马的前大腿,右手却是勾到了另一边的脖子,死死的揪住了白马的脖子皮肤。
身在半空的曾阿牛,右腿一撩,竟然是歪歪斜斜的坐在了光秃秃的马背上!
“好!”李德福拍掌叫好:“小兄弟,你的这一手可是不比蒙古汉子差啊!”
此时,白马已经察觉到后背上多了不速之客,它四腿猛然刹住不动,后退却是微微屈起。
“哟呵!挺聪明的啊,竟然想把阿牛甩出去!”
神经大条的李陵看得兴高采烈的,笑呵呵的在一边连连评头论足。
曾阿牛的身子猛然前冲,强大的惯性差点将他甩出去,他一把匍匐在马脖子上,双手死死的揪着马脖子下面的软皮。
白马见曾阿牛不仅没有下来,反倒是抓着了它的脖子,登时大怒。
它不停地上蹿下跳,时而人立而起,时而急剧加速,时而腾空跃起,时而猛甩后蹄……
闹腾了许久,白马才终于瘫了下来,它浑身汗如雨下,却是老老实实的待在一边,不时的扭头蹭蹭曾阿牛的胳膊。
“呵呵!”曾阿牛翻身下马,却是脚底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扶着战马后背,强行站住了。
“这匹马真厉害,我的双腿软的就像是面团一般!”
曾阿牛也是心有余惊,要是刚才这白马多坚持一刻钟,他就完了。
张书堂拍拍曾阿牛的肩膀,暗暗鼓励一番。
程经济走上前,低声道:“小友,我劝你们要了那匹乌云踏雪,别看此时它年岁轻,耐力稍差,但是养上个一年,它并不会比这白马差了!”
张书堂皱眉,道:“我们想要出远门,那白马经得住路远苦熬吗?”
“这个不需要担心。”程经济道:“马匹的体力更不上,一天多喂一遍生鸡蛋就好了。”
他拉拉张书堂的衣袖,神秘兮兮的道:“小友,那匹马可是母马呢!”
这厮挤眉弄眼的看着张书堂。
母马?
程老头特意提点清楚——母马?
这厮要干什么?
张书堂一阵发呕,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幕人与马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程经济并不知道张书堂正在脑海里怎么编排他和乌云踏雪,这厮压着嗓子,低声道:
“那匹白马乃是没有去势的公马,这匹乌云踏雪,再过上三两年又是到了生产的年纪。
两个如此优秀的种马结合下来,生下的后代十有八九都能继承了父母的优点。
小哥,马的一生可是能生产十几胎,这可是一个摇钱树啊!”
张书堂的脑海忽然浮现了几个字:驽马……马政……马场……草原……追击……
他努力甩开脑海里的杂念,点了点头。
程经济提点了张书堂一句,乐呵呵的去了一边,仿佛占了便宜的是他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