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娜头痛的原因除了她自己不知道外，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在雷诺教授钩钩手指之后，蒂娜的额头处便飞出了一粒光点，这光点就是造成蒂娜头痛欲裂的根本原因。

“蒂娜，很抱歉让你感受到了如此巨大的痛苦……”雷诺教授微笑着说着，他的表情丝毫看不出任何抱歉之意：“我在你的脑海中种植过的这粒种子，能保证我知道你看到过的一切。”

他只是把它从蒂娜的脑海中拿了出来，他似乎并不需要将那粒发光的种子引导进自己的脑袋里面去。

他把它从蒂娜的脑海当中拿出来，只不过是想让ds2小队的人明白，他现在知道在托维纳星球上发生的一切故事，只要蒂娜知道的，他都知道。

“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个简单的人类……”卡尔勒严肃地说道，他既是说给雷诺教授听，也是说给其他人听的：“我从小就接受反意识控制训练，但在您的面前，我发现我无法清晰地保持自我意识。”

……

“一开始我还觉得奇怪，我一度曾以为我真的已经变成了使徒，受使徒所谓的伟大理想感染，我甚至有过心甘情愿要替使徒卖命的想法。幸亏我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深深埋藏了一根针。”

雷诺教授笑了笑，说道：“没错，卡尔勒，你是个自由枪骑兵，你杀了苏哈台的父母，这些我都知道。”

“你这个老匹夫……”卡尔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自由枪骑兵万岁！”

安东尼喃喃道：“原来，我真的没有被传送到很遥远的星系，原来所谓的传送阵，并不是空间冲动，我们去的也不是外星系，而是微型宇宙的内部……使徒……究竟是为谁服务的？”

雷诺教授弯起嘴角，笑了。他大势已去。

“苏哈台，你带了几万那裟殁骑兵来，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了一下，然后再睁开，胸有成竹地说道：“没想到你已经厉害到此等程度了……”

……

“你的四象之眼开启了吗？你能看到遥远的未来吗？”雷诺教授眯着眼睛说着，他突然手指一弹，便将那白色的光粒弹进了苏哈台的额头之中。

苏哈台瞬间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那白色的光粒在他的脑海中伸展出无数突触，试图隐藏在苏哈台的脑海当中。苏哈台拼命抵抗，却无能为力，那光粒是拥有物理实体的，是发达到苏哈台不可想象的科技才能制造出来的东西，尽管苏哈台拥有着强大的精神力量，但也抵抗不了这纯物理的突袭。

“苏哈台，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在地球的监视器了……你看到的一切，过去，现在，未来，甚至平行空间的现实，我自然也都看得到……”雷诺教授得意地笑着：“我来地球最大的收获并不是以太结晶，而是你……以太结晶只能帮助众神修补宇宙裂痕，而你，拥有无限可能……”

雷诺教授这几句话，听得人一头雾水。

众神？修补宇宙裂痕？什么意思……卡尔勒等人面面相觑，逐渐适应了脑中疼痛的苏哈台，却大概明白了雷诺教授的意思，他所指的众神，一定是那些比雷诺教授这样的生命体还要高级的生命体。

修补宇宙裂痕……苏哈台也懂了，以太结晶是制造微缩宇宙的材料，自然也能修补其他微缩宇宙的裂痕。

“不，苏哈台，你想错了……”雷诺教授好似突然也获得了苏哈台的灵语力量一般，无论苏哈台想什么，他都能第一时间知晓：“并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

“作为这座要塞的主人，你们能不能允许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苏哈台，以你为首的ds2小队，拥有数万骑兵，甚至还有两条龙……这座要塞已经没人是你们的对手了……”

……

“如果有可能的话，要塞的人员甚至会倒戈，追随你们。我想知道，你们有接管这座要塞的意向吗？你们是不是要从我手中抢走这座要塞呢？你们完全有这个实力。”

卡尔勒冷哼一声道：“你觉得呢，老匹夫……”

“我接受这样的结局，也算是很美满了。”雷诺要塞看向实验室四周，脸上露出一丝不舍：“想起来，我在这座要塞也逗留了将近60个地球年了……”

他走向墙壁，好似抚摸情人那样，抚摸着那千疮百孔的墙面，眼圈儿竟然泛红了。

“你还真是爱演……我们连你是不是人类还不知道。”蒂娜对着雷诺教授的背影说道，雷诺教授转过身，用失望的眼神看着蒂娜道：“真是可悲啊蒂娜……我曾经是你最尊敬的人，难道不是吗？”

蒂娜皱着眉头不说话，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雷诺教授摇了摇头，然后突然浑身泛起光芒来。

好似蜕皮一般的，他褪去了人类的皮囊，身外的衣衫烧成了灰烬……他现出的是散发着纯白色光芒的大天使形象，他带着头蓬，背生羽翼，拥有人类的身体，身前拄着一把幻化出来的长剑。

看不到他的脸，看不到他的耳目口鼻，看不到表情，只能听到好似从远方传来的声音：“苏哈台，你看看，这便是你，一意孤行带给地球的未来……”

话音落下，苏哈台突然接收到了无数幻象碎片！

这幻象碎片突然闯进苏哈台的脑海，淬不及防下，苏哈台再一次不由自主地向周围地人共享了幻象碎片的信息，这实验室内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太阳毁灭了……世界变得黑暗一片……战火遍地，丧尸和怪物横行……人类被迫进入地下生活，十有九亡，几近灭绝……

而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和雷诺教授所展现出来的目前的形象相同的众神。雷诺教授稍微动了动脑袋，苏哈台突然发现，祂的头部重重叠叠，竟然有着几千几万个祂。

祂不是三维生物，苏哈台清晰地感受到了祂的四维属性。

祂们认为全人类已经彻底背叛了祂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