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孙正非依旧随三哥同行,两人将车停到那羊角镇外拐弯处民房不远的一处宽地,随后步行到那所民房晒谷坪,坪里有一个两岁多的小男孩及两个大点的小女孩在玩耍,屋里有一对五六十岁的老俩口在忙乎。
“有人吗?”三哥立直腰,腆着个大肚子,站在门外威声喊道。
“师傅,你有什么事?”那在堂屋忙乎的老汉闻声而出,见是那气度不凡的外地人,便小心问道。
“这几个小孩是你的什么人?他们的父母呢?”
“这几个是我的孙子,我那儿子儿媳过了年就到特区打工了。”老汉答道,那屋里的大娘也走出屋来,警惕地望着来者。
“有好多司机向我们反映,你们的孙子经常从这里窜到公路上去,让这些跑车的司机做手脚不赢,几次都差点酿成事故。”三哥指着屋旁一条可以下到公路的小道说道。
“小苗,我要你们好生看住弟弟的,怎么又让他跑到公路上去了。”那大娘倒是干脆,听三哥这么一说,知道是来兴师问罪的,走过去照那两个小女孩屁股就是几巴掌。
“阿婆,我们看都看不住他,小宇一下子就跑了,拦到拦不住,你越拦他越跑。”那约五岁左右叫小苗的女孩委屈地说道。
当众人的眼光都盯着那叫小宇的男孩,那小男孩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老人家,现在大人对小孩子都宝贝得不得了,你们若不帮你那儿子儿媳看好,万一有个什么闪失......”
“那是那是......”那老汉也怕了起来。
“老伯,其实只要找点东西把这边封一下就行了。”孙正非看了看地形,这家屋子侧墙平行于公路,出去的主路是正对堂屋的晒谷坪当头的一条较宽的路,侧边的小道则是小孩趟出来的一条不算路的路。
那老汉听孙正非这么一说,若恍然大悟,连连称是,赶忙到屋里找了些材料来做个栅栏,准备将屋侧小孩可能窜至公路的地方都给栏上。
“老人家,你家里的鸡卖不?”三哥看上了老汉家养的鸡了。
“师傅你是要公鸡还是母鸡?”
“就公**。”
“五块钱一只,你看上哪只就抓哪只。”老汉用眼神制止正要埋怨的大娘,不让大娘说话。
“好,那麻烦您随便给我抓一只,我回去搞了下酒喝。”常年在外跑车三哥喜出望外地说道,在深山没开发的地方一只鸡三五块钱他也买到过,在一些大城市里二三十元一只鸡他也不觉得稀奇。
“老人家,你现在随便弄一下,下午我带点板子木方来我们再好好搞一下。”三哥看着孙正非手里足有五六斤的大公鸡,付了钱之后再说道。
“好好,那敢情好。”老汉连声道好,那大娘找来个蛇皮袋帮两人把鸡放入口袋,扎紧袋口,然后又用剪刀在袋子上剪了几个出气小洞。
“三哥,这只公鸡有点大吔,五块钱是不是太便宜了?”
“嗯,回到工地的时候记得提醒我到木材厂找老许搞点板子。”两人告别老俩口,发车去矿上装砂。
“三哥,你信不信风水?”
“当然,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肯定是有些道道,但也没有有些人说的那么玄乎。”
“按风水书上的说法,道路呈弯形房子盖在弯外不如弯内的风水好,我们搞些板子帮他们做的栅栏可以公路上送过来的挡煞气。”孙正非作古正经地忽悠三哥。
“嘿嘿嘿!你这小屁崽子尽忽悠老子。”
车辆穿过羊角镇,进入一遍山野,行驶个四五公里后,眼尖的孙正非看到一条通往山上小煤窑的支路边,离他们四五十米的山脚下,四脚朝天地躺着一台老式解放货车,四处洒落着黑煤。
“三哥,你看那边。”
“我K,估计那台货车是在上面那个拐弯没有刹住,梭了下来的。”
“估计是昨天下午下了雨,路滑刹不住。”三哥继续说道,两人把车停在路边研究起事故成因。
“三哥,是不是昨天那个哈批扫把星找的车?”
“额...不会那么巧吧,走,装砂去。”
很快,三哥的车子装满一车矿砂返回到了小煤窑下翻车的地方,这时,有一台小四轮农用车停在解放货车旁边,一个精瘦的男子正挥舞着手中的大铲,将散落一地的黑煤往农用车里装。三哥与孙正非见此情景,惊得是面面相觑,而后两人又哈哈大笑,似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猴子,怎么没有见你再去打猎了,害得老子自己掏钱买鸡吃。”车辆驶过羊角镇,在千丈岭上如蜗牛般慢慢爬牛。
“是那黎师傅前几天没空,昨天晚上我到他们那里去玩,他约我明天下午上山去打野猪,哎呀!我差点忘记跟贺队请假了。”
“这是老黎打猎时认识的山里的老百姓邀他去打的。据那老百姓讲:有头二百多斤重的野猪经常跑他山上的包谷地里吃包谷,那老百姓害怕野猪伤到他,所以跑营地来找黎师傅出马,想请黎师傅去干掉那头野猪。”
“我K,二百多斤重的野猪就要小心了,那野猪的獠牙和长嘴最厉害,那开不得一点玩笑了。”
“不怕,黎师傅有两杆枪,我们都带去,我把G省搞的那把大砍刀也带上,应该没问题。”
“还是小心一点好。”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