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八日下午六点,项目部旁边山坡上的一个农家小院里,向阳宴请的端节宴正式开席,宴席由三张大方桌拼接而成,那正中上首坐着向开泰、方华、土木队队长张良、LY民工队老板老刘及孙正非母亲李兰英,席间,向开泰致开宴词:“同志们,今天是端午节,我们在这里欢聚一堂。借此机会,我祝大家......干杯!”
“干杯!”
“节日快乐!”众人在欢声笑语中大朵快颐。
......
“嫂子,我要专门敬您和小非一杯。”席间,向开泰起身郑重地向李兰英说道。
“向经理,您这是干什么?”李兰英赶忙起身端杯说道,那孙正非也端杯恭恭敬敬地站起来。
“嫂子,您可能还不知道吧,前几天抗洪抢险中,我那侄儿向阳若不是小非冒死从洪水里救起,他可能就没了。”向开泰说到动情处,略有哽咽地说道:“若真是这样,我哪里有脸回去见我那大哥呀。”
“哦...,向经理,我看那向阳自有吉人天相,就算小非不去救他也会没事的。”李兰英举杯与向开泰酒杯一碰,又说道:“向经理,这杯酒应该是我敬你,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们母子的照顾......我先干为敬了。”
那孙正非也赶忙轻碰向叔杯底,恭敬地说声“节日快乐”之后,便一饮而尽。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向开泰与方华一对视,便开口说道:“你们慢慢吃,我跟方经理他们还有点事要商量,我们就先走了。”
李兰英似乎不怎么习惯这种场合,也打了个招呼,起身跟着走了,孙正非赶忙起身陪着母亲下山。
“你们先喝,我把我老娘送回家就来。”孙正非朝众人打了个招呼道。
“你要来啦,你不来我们就没味道了。”向阳回话道。
“一定来。”
山间小路上,向开泰与方华在前面商量着工作上的事情,孙正非陪同母亲随后跟着。
“向叔,这次洪水造成我们项目部损失应该不小吧。”孙正非发现洪水过后,向经理与方经理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神情,仿佛那洪水损失不值一提。他不由趁着两人谈话的空当,插嘴问道。
“呵呵!小猴子,这次洪水已经落实了,属百年一遇的洪水,在合同中属于不可抗力,甲方是要赔钱的,如果我们那经营科的小唐厉害的话,我们项目部还可以小赚一笔。”那向开泰心情不错,细心地解释了孙正非的问题。
“难怪...”孙正非恍然大悟般说道。
“小猴子,你要抓紧学习,有机会你向叔也给你搞个经营的位置坐坐,那好多事情你就知道了。”那方华笑着说道。
“好...,我一定努力学习。”孙正非赶忙掏出香烟恭敬地发起。
待孙正非陪母亲李兰英回到寝室,李兰英就问道:“你向叔说你救那向阳一命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也没什么,就是在抢险的时候向阳掉进河里,我一把就将他捞了起来。”孙正非轻描淡写地说道,当日孙正非救起向阳之后,就恳求过众人不要告诉他的母亲李兰英,他害怕母亲担心责怪自己。
“哦...,这样也好,至少我们家不欠你向叔人情了。”李兰英随后又说道:“你去跟他们喝酒吧,你要少喝一点......”
孙正非逃过母亲的碎碎念念之后,飞快地跑回向阳一伙租住的农家小院,那土木队张队长和民工队老板老刘已不在桌上了,只留下众多的年青人在高谈阔论、开怀畅饮。
“云长,我俩兄弟干一杯。”那孙正非叼着香烟入座,很牛屎地朝关山举杯相邀,没有母亲在坐,孙正非恢复了尿性,放得很开。
“好咧!正哥!节日快乐!干了!”关山爽快地回应道。
“幸福,我俩兄弟也干一杯吧。”
......
“好咧!非哥!端午节快乐!干了!”
......
席间,那小李子绘声绘色地跟小赵、小彭谈起当日厂房围堰上孙正非神勇救向阳的那一幕,听得那两人是一惊一乍的。当日那小赵与小彭也没闲着,修理车间的小溪沟长大水,他们在修理车间抢险。
“你们莫听那小李子瞎摆,老子不过是跟向阳在洪水里玩了会水。”孙正非知那向阳好面子,他又说道:“喝酒,大家一起干一杯。”
“干杯...喝酒...”众人齐声响应道。
“非哥,你既然与向阳哥已是同生共死,那你们何不结拜为生死兄弟呢?”那小赵一饮而尽,豪气万分地说道。小赵这段时间痴迷于武侠小说《天龙九部》,孙正非估计他中毒不浅。
“好...,那古时候有刘、关、张三桃园结义,老子们何不学着古人搞个在坐的兄弟大结义呢。”孙正非估计那说话张宝儿放在旧社会肯定是个土匪仔儿。
“好...,宝儿这个提议要得,老子们出门在外,靠的就是兄弟,结拜之后大家也好有个相互照应。”向阳看着众人说道:“既然大家有缘欢聚在这个桌上,也说明大家义气相投,老子们今天也来个桃园结义、纵横四海。”
“好...”
“要得...”这些不到二十岁的年青仔儿一想到故事里的结义情节,一个个不由豪气万丈、热血沸腾、齐声响应。
“好,既然大家都愿意,那老子们就搞得正式点,铁牛,你去把屋里的小桌子搬出来;桂英,你去找房东讨三根香来,再找节萝卜来给老子插到上去;关山,你去屋里拿个大洋碗,还把老子的那把尖刀带出来,老子们今天就来个喝血酒、拜兄弟...”
.....
“我向阳、冉忠旺(铁牛)、孙正非、刘幸福、刘强(强伢子)、关山、彭兴昌?(小彭)、赵俊峰(小赵)、张宝强、李继开(小李子):今日结为兄弟,此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心协力,不离不弃。皇天后土,共鉴此心!”
众人在院子里摆设好香案,长跪于地,并都把手指割破,将血滴入大洋碗的酒中,再分倒各自杯中,待那誓词一完,众人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仰天大笑,从此便是那结义的好兄弟。
“三哥,给兄弟们耍套拳法来助助兴撒!”那张宝儿借着酒劲向孙正非喊道。
“好!老子今天就耍套降龙伏虎拳给兄弟们助助兴。”孙正非大声回应道。孙正非今晚喝酒不少,至少是喝了个四五斤胡子酒,是那众人中喝酒最多的一个,但这家伙似乎越喝越清醒、越喝越兴奋。
孙正非走到小院开阔地,只见他立直身体,两侧手掌一提,由掌化拳,一套攻守兼备,出拳劲猛的南拳套路由此打开,他那拳势时而大开大合、气势磅礴如那猛虎下山;时而拳打脚踢如蛟龙出海横扫天下......,众兄弟看得是如痴如醉、喝彩不断。
孙正非畅快淋漓地将林家南拳打完之后,仍觉得不够尽兴,他一个高抬腿将那旁边架子上的晾衣竹杆踢到空中,然后一个飞纵将那晾衣竹杆稳稳抓在手里,随即将那套至刚至猛的疯魔棍法舞弄起来,吓得那一旁的兄弟们连连后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