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眨眼间便临近过年。
孙斌通过自身努力,整整提前了一年进入ZY市医院实习。春节期间医院里请假的人多,孙斌为了图表现,他过年也不请假,就在医院里上班学习,不过好在他们医院科室里电话,孙正非可是通过医院总机转分机与他通话。
“哥,你在那医院里还习惯不啰?”
“习惯,有什么不习惯的。你和妈妈都还好撒?”
“好着呢,妈妈天天帮别人炒点小炒,赚点钞票,高兴得很呢,她身体也很好。”
“那就好。”
“哥,你下班了一般都干些什么呢?”
“我一般都在科室里,多向医师们学些技术总是好事,这样的话,等实习期结束后,我留在医院里的把握也会大一些。”
“哥,你莫怕,实在不行我们就找关系到CZ市的医院上班,我们有个玩得好的朋友,她爸爸在CZ市卫生局上班,还是个当官的。”孙正非所说玩得好的朋友是黄莲,黄莲的父亲在市卫生局任职。
“嗯...那就好,这样我就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了。”
“其实ZY这边气候比我们HN要好,这边冬暖夏凉,如果我在这边上班了,到时候有条件了,我就把妈妈接到这边来生活,也让她享享清福,也省得跟你在工地上东奔西走的。”
“嗯...,到那时候我们就好了。”母亲安定了,兄弟俩也就放心了。
“老妈为我们这个家付出太多了!”
......
“哥,你以后要做手术的吧?你怕不怕?”
“怕个铲铲,在老子们医生眼里,划开病人的肚皮就像是屠夫给猪儿开膛破肚一般,没什么好大区别。”
“啊!你们这些屠夫,把病人当猪儿在宰呀。”
“呵呵!我现在每天都在练习用棉签吃饭、给葡萄做缝合手术、剥生鸡蛋壳子来锻炼我手指的灵活性。”
“哥,这些都是自己想的还是你们老师教的呀?”
“有些是自己想的,其实做手术靠的就是手稳、灵活、多做,也没有太多的巧。”
“嗯...,你钱够不够用哟?不够用你就说,现在我每个月外水捞得不少,我女朋友服装店的生意也很好,我们家现在不缺钱了。”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有钱的话你就寄点过来,这样我就可以多请科室里的老医生们吃吃饭,多掏掏他们肚里的技术活儿了。”
“嗯...,我这两天到邮政给你汇个千把块钱,你去掏光他们的技术活儿,够不够?”
“呵呵!够了够了,其实最多三五佰块钱就行了。”
“就先给你寄一千块,花完了再给你寄,莫搞得太寒酸了,我们莫让妈妈晓得就是,要不她老人家又要讲我们乱花钱了。”
“呵呵...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的。”
“哥,你找女朋友没有?”
“你放心,这一安顿下来,我就会作古正经地帮你找个嫂子。”
......
春节前几天的一个下午,孙正非的车辆装满了一车工地上的旧设备返回X江镇,他在CZ市的家里吃过晚饭后,因为担心车辆上的小设备被偷,孙正非干脆直接将车辆开到X江镇机电物资部仓库里停好。
打好招呼之后,孙正非便径直朝祝铁匠的单身宿舍走去。祝铁匠老家是北方的J省C县,他们那地方的人从古至今都是习武成风、豪侠云集。从小在老家长大的祝铁匠自然是习得一手好功夫。
孙正非敲开房门,那祝铁匠正独自在家健身锻炼。
“祝哥,又在健身呢?”孙正非笑兮兮地掏出香烟装上,与铁匠相处久了之后,孙正非发现祝铁匠的眼界颇高,属于孤傲而喜欢独处的类型。
“呵呵,你这家伙又梭回来了,你先跟老子活动活动筋骨,等下老子请你和陈武一起去吃宵夜。”
“好咧,不过这请客还是我来请吧,我钱多些。”孙正非这人怪气,在真朋友面前,他真可谓视钱财如粪土,他平时对自己则又是省了又省。
同时,孙正非的心思极其细腻,有超于常人的第六感,倘若他发觉自己对朋友的真心,被朋友当成是脑残或肥猪的话,他会不动声色地拉开他们之间友情的距离。
“老子晓得你会捞外水,有钱,但这就要过年了,你也得让我这当哥哥的也回请你一回吧。”
“嘿嘿!好咧。”
“祝哥,这快要过年了,麻烦你把这点钱寄给牺牲的袍泽家里头,莫等下一喝酒给搞忘了。”孙正非掏出准备好的两佰元大钞递过。
“呵呵!这个可不能忘啊。”铁匠笑眯眯地接了过来,他又说道:“你这小屁崽子,老子硬是搞不懂你,开车的人我也认识不少,也没看到哪个像你这般有钱呀,难道他们就都不捞外水了?”
“呵呵...,只有极个别司机的不捞外水,其余的有机会就捞。”孙正非眼中,李叔就是那极个别的司机。
“老弟呀,你是个对自己最小气的人,对朋友却是肝胆相照之人,当哥的认识你也算是三生有幸呀。”铁匠望着身穿一套老式军装的孙正非,感慨道。
张迎春进货时,特意给孙正非带回不少衣服,但孙正非平时开车的时候舍不得穿,怕弄脏了。
“其实也是祝哥的仁义感动了老弟,老弟是以祝哥为榜样,才这样子做的。”
“我们的钱也不捡来的,是我们辛辛苦苦挣来的,但我觉得自己这样做很有意义,感觉很爽,很值得。”
“呵呵...,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默默守护着华汉河山。”
“我K,祝哥你还会做诗呀...”
“对了,昨天晚上旱冰场打群架了,我们单位的子弟把当地一个跳皮角色给打死了。”
“我K,是哪些人这么猛。”自古之井市之徒皆祟文尚武,孙正非这小老虎首先想到的是杀人者的威武,而非逝者家庭的痛苦。
“好像是你们这一档的,带头的小子姓罗,他老头跟老子一样是个铁匠。”
“罗开山?!”孙正非惊叫道。
“可能是吧。”
“祝哥,我要先出去一趟,去看看我的一个结拜老弟是不是也参与打架了。”孙正非打了个招呼后,急急出门朝叶庶家走去。
......
“罗胡子,你不在家里看书,格老子到处乱跑。”途中,孙正非恰巧碰到他小时候的结拜小弟罗为民,又问道“你搞么子去?”
“哎哟!非哥回来了,赶快给老弟开跟烟来抽抽。”
“抽你个脑壳。”孙正非掏出一支香烟递过去,又说道:“你这家伙,莫在这里抽,省得别个看见,还以为老子带坏了学生伢子。”
“嘿嘿!非哥你跳舞去不啰?”
“我们这里哪有舞厅?”
“有了,就是那放露天电影的礼堂,现在改成舞厅了。”
“哦...,你看到叶庶没有?”
“他在家里吧,这段时间他学习抓得紧得很,估计是想考个好学校吧。”
“你确定他在家里?”
“确定,吃过晚饭后,我们还聊了会天,我邀他去跳舞都不去。”叶庶家与罗为民家在一个院子里。
“呵呵...别个都晓得抓紧学习,你就去跳舞。”
“嘿嘿!我不是学习的料子,年龄到了我就去当兵算俅。”
“非哥,昨天晚上旱冰场打大群架你晓得不?”
“哦...”
“昨天晚上那场面真是吓人啦。”
“你在现场?”
“嗯...当时我正在教我们班里的一个女同学滑旱冰,突然一下子那边就打起来了。”
“我K,那场面吓死人,刀啊、棍子啊、旱冰鞋呀一下子就到处飞......”
“等我把女同学带到边上,再脱了鞋子跑过去时,那人群又轰地一下全部散了。”
“然后就看到几个本地仔抬着一个黄毛装外面跑,那黄毛脑壳上被啄了个洞,那红的白的直往外冒......”
“我听他们说罗开山也在?”
“嗯...就是他带的头,还有金广、喜子、老二、幺儿.....我们这边有二十几个人。”
“他们怎么打起来的你晓得不?”
“那个黄毛是去年从牢里面出来,跳得很,在他们本地很有名气,那家伙前一天在旱冰场调戏了幺儿的姐姐,被别个告诉了幺儿,幺儿就找到了罗汉,请他出头。”
“昨天晚上,以前与你一起玩的那档人都带着家伙到了旱冰场,那黄毛他们当时也有七八个人,这些家伙又在调戏我们这边的女的,开始,我们这边因为罗汉没来,都没敢动手。”
“后来那罗汉来了,这家伙二话都不说,带头操起家伙冲着黄毛他们就打......”
“总共还没得两分钟,就听到他们那边的人在喊打死人了......”
“那黄毛是不是罗汉搞死的?”孙正非跟罗汉关系不错,知道他这家伙脾气爆躁,下手狠毒。
“嗯...,我听说是他用木工厂啄木头的钩子一下就把那黄毛脑壳上啄了个大洞。”
“不过我又听人说,幺儿主动承认是他啄的黄毛。”
“人家说罗汉已经满了十八岁了,如果是他啄的,说不定就会判他死刑,幺儿差一点才到十六岁,是未成年人,判不了死刑。”
“嗯...,幺儿这哈批还算义气,毕竟罗汉是帮他的忙。”孙正非跟幺儿认识多年,对他的映像还不错。
“你这家伙今天是不是和昨天的那个女同学去跳舞”孙正非见那罗胡子有些焦急的神情,便问道。
“嘿嘿...,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非哥,我不急的,让她等等老子就是了。”被孙正非点破后,罗胡子反倒不急了。
“去你的吧,这是当哥的提前给你的压岁钱。”孙正非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钞票给了罗胡子,罗胡子家境不错,父母都有工作。
“哈哈!谢谢非哥打赏,那老弟先走了。”
“滚蛋...”
孙正非了解到具体情况之后,便不再去打扰叶庶,直接折回了祝铁匠家里。
“回来了,你那兄弟没事吧?”
“没事,那家伙现在在备战高考,天天在家学习呢。”
“不过我们这边参与打架的,基本上是我读书时候玩得好的同学。”
“哦...”
“祝哥,那新开的舞厅你去过没有?”
“怎么?想到舞厅里去玩玩?”
“呵呵...”
“那你就先跟老子打一场,打完了我们再去,我还没去过,也正想去看看。”祝铁匠将一副拳击手套扔给孙正非,拳脚功夫要实战或对练才能较快地提高水平,光靠一个人埋头苦练是不行的。
“好咧...”孙正非将外套毛线衣都脱掉,就穿一件贴身内衣与铁匠对战起来。
祝铁匠的单身宿舍里很简单,就是一张床和一个书桌,其余都是空空旷旷的,这间宿舍是他锻炼和睡觉用的,白天他会回父母家吃饭。
两人你来我往激烈对战半个多小时后,才各自收手。
“你小子可以啊,好像你那拳劲又大了一些。”两人一人拿条毛巾到那公共卫生间里抹汗,祝铁匠表扬孙正非道。
“嘿嘿...,我上次去看我师父的时候,他老人家教了我一些练习咏春拳寸拳的方法让我练习,我现在都是握着两个哑铃练拳。”
“哦...,看样子你师父把最后一点看家本领都教给你了哟。”
“呵呵...,你学不学嘛,我教给你。”
“这个你师父也允许你教给别人?”
“我师父大方得很,他跟我说只要是正义之士便可传授。”
“我们华国功夫就是门户之见太多,固封自守得太厉害,这样怎么能将华国功夫发扬光大呀。”估计孙正非这家伙是武侠电影看多了,才有这样的感叹。
“呵呵...,说得倒也是。”
“祝哥,你要学的话,我还有拳法、枪法、刀法、内功心法,我都可以教给你。”
“我K,内功心法?”
“嗯...,我出生的时候,一个G省风鸣山和极观的老道士送给我的礼物,这老道士还要我长大了去找他呢。”
“哈哈哈!是不是喔,和极观很厉害的了。”
“真的,骗你是小狗。”
“好,那你哪人教我试试。”
“要不要今天教嘛?”
“下次吧,今天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