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日，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因为这里的教师节是在每年的三月二十日，而不是地球上的九月十号。

而在京城电影学院门口，杨帆在给一个今天要见面的人打着电话。

“喂？”“我是杨帆。”“诶对对对，我在门口。”“好的好的。”“好见面聊。”

杨帆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后，一个穿着花格子衬衣的眼镜男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停下。

“让你久等了，杨先生。”

“没事的没事的，你在上课嘛，很正常。”

“那好吧，我们俩也就别客气了，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边吃边聊好吧。”这个眼镜男看到现在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就提出找个地方吃饭顺便谈谈。

“好。”

京城电影制片厂门口对面的一条小巷中，一家名字叫“老京城正宗门钉肉饼”的饭馆内，杨帆跟这位眼镜男聊的很是开心。

“嗞~哇好烫好烫~哎呀这~”

“哈哈哈哈。”在一旁观看的老板看到肉饼里的汤汁溅的杨帆满身都是的时候，他笑得很是开心。

“每次你带外人来我就特喜欢这过程知道吧。”老板对着眼镜男笑着说道，然后就笑着走回了厨房。

“哈哈杨先生，这门钉肉饼可不是这么吃的哦。”眼镜男见目的已成就告诉了杨帆这京城名小吃的安全吃法。

“这门钉肉饼啊，你得用筷子把这皮挑来，这样就放心吃啦。”

吃下去才发现这个门钉肉饼的精髓不在“肉”而在“饼”上。

因为这肉饼里面的肉就是一个混合了牛肉和大葱的肉丸子，但是饼皮却是吸收了满满的汤汁和肉香，这味道，让杨帆忘记了刚才被捉弄造成的些许不快。

不一会，杨帆和这位眼镜男就吃掉了二十个门钉肉饼。

“好饱。”杨帆摸了摸自己有些微微凸起的肚皮，他很久都没有吃的这么饱了。

“好吃吧，他们祖传四代都是做的这个。”这眼镜男似乎对于推广这家店很是上心。

“老板厉害。”杨帆看到老板这时候出来，给他伸出了大拇指。

“嘿嘿”老板只是笑了笑，就对眼镜男说道：“诶阿杜你今天还是记账是吧。”

“额~”这个叫阿杜的看了看杨帆，老板的话让他这时候有些尴尬。

“哦哦知道了~”老板看到阿杜的眼神和一旁的杨帆，再联想到阿杜的工作，他马上就猜到了这是什么事了。

“那个今天这顿饭我请客，这位老板到时候记得多多帮我宣传啊。”

杨帆也不是傻子，他能看出来今天他要找的这个人目前的情况不是很好，于是也不说破，笑着拱了拱手：“诶，那就承蒙老板热情招待了。”

从饭店出来，阿杜主动的跟杨帆聊起了他的故事。

也是在五年前，这个叫阿杜，哦不，该说全名了。

他叫杜恒，毕业于京城电影学院，是一个投身于动画制作的青年。

他的毕业作品《Johnny Express》（强尼快递，也叫做宇宙快递）在国内外视频网站上面获得了共计三百多万的点击和一万多的评论，依靠这些和自己导师的帮助，他成功的在京城电影制片厂里创办了自己的工作室“恒创动画”。

本来看起来就是一个成功者的故事不是吗？

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杜恒由于一举成名，过于自信，导致自己的新作品在市场上反响并不高，在连续做了三个动画作品都亏本后，不出意外，合伙人选择退出，他一个人在支撑着工作室。

现在的恒创就是一个靠接外包的小公司了，不说挣钱，至少不用让员工饿肚子。

话说回来，杨帆为什么要找他呢？

这个事情就得感谢茜茜了。

茜茜是毕业于京城美术学院的，他们班级在毕业的时候准备做一个毕业作品，也就是一个美术动画，而她们对于这一块并不熟悉，这时候正好杜恒受邀来到这里做个演讲，于是她们就知道了有一个挺厉害的动画作者，名字叫杜恒的，但是她们并不知道杜恒现在混的这么惨。

“人嘛，总有低谷的时候，对吧。”杨帆听完后也只能安慰一下。

“谢谢。”

当他们走到制片厂门口时，看到门口那一群群蹲着，站着，坐着，但眼神都望着制片厂大门的人们，杜恒倒是没什么感觉，而杨帆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不知道说些什么。

“当初张宝强在这里开始了自己的成名之路后，看看这一群人，都想成为张宝强第二。”

“哎”说到这里杜恒又叹了一口气：“我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去说人家啊~”

杨帆这时候并不想说任何话。

到了里面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厂房里，他们的工作室就在这里。

装修的还是很有特色的，这个特色如果形容起来就是地球上北京798那边的那种。

办公区里几个员工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写写画画着，现在他们接的包是一个2D动画电影的部分背景画面，而且看起来是接的东本国那边的单子。

“对了，说了这么多，你来我这是你有什么项目需要我帮你做的？”杜恒直入主题。

“是有一个项目，不过不是找你们外包，而是请你们来帮我做分镜设计和其他方面。”

“分镜？”杜恒疑惑道。

“没错，是请你帮我们做一下分镜。”杨帆点了点头确认道。

“你们在做动画？”

“不是。”杨帆摇头道：“是做游戏。”

“哦。”杜恒表示了解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杨帆和杜恒就合作细节这块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并“交换了意见”。

对于杨帆和杜恒来说，“双方的会谈还是有益的”。

（看你们猜不猜的出来上面打了引号的话是什么意思嘿嘿。）

“这么下去没法谈了。”杨帆把手一推，把自己桌面上的文件一下子推开，点了一根烟，就这么看着杜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杨先生，我们两个现在都是对对方有需要的，我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可讨论的。”杜恒也不客气的从杨帆的烟盒里拿出来一根点上。

“你现在需要我的钱我知道，但是我现在可不一定需要你。”杨帆这时候笑了笑。

杜恒这时候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的吐出来，说道：“这价格真不能再压了，这样，一个月三万，不含税，你再往下压真的咱们就好聚好散好吧。”

“成交。”杨帆起身伸出了手。

“要是早知道是这结果，我跟你谈什么心啊。”

“诶”杨帆摆了摆手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

“至少你给我推荐了一家好店，这个算吧。”

“哈哈哈哈哈哈。”两个人相视一笑，似乎刚才的事情就从来没发生过。

用一句常说的话，这男人间的交流有时候就是这么让人难以捉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