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灵还对一群凡人出手,你们是不是玩不起啊!”
还在复活祭坛观望的楚长歌怒喝出手,一轮金属弦月出现在他前,他抓起金属弦月催动神力,一轮圆月从地平线上升起,撞向了那浑浊的能量圈,还没等圆月与能量圈相撞,一股剧烈无比的疼痛突兀的出现在他脑海中,仿佛将他灵魂撕成两半。圆月停在了半空,紧随而来的,是神力剧烈流失带来的空虚,以及意识的涣散,疼痛让他眼中布满了血丝,强忍着虚弱站直了体。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整个星扉位面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他下意识的看向站在旁的蓉蓉,惊愕的表定格在小嘴微张的那瞬间,整个世界正逐渐变为黑白,飘摇的苦巨树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无数落叶飘落,一股绿光从树上蔓延而出。
“想到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还真不容易啊!”在抵抗那种侵略极强的力量数天之后,力量消耗殆尽的楚长歌望了一眼早早就陷入沉沦的涂山蓉蓉,无奈一笑,将其收入苦神墓中,意志涣散陷入了沉睡。
这是流年历10754年的分界线
“1076年前的今天,在我们还被称为地球人的时候,我们与其他文明产生了很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回的交流,很可惜,这场交流并不算友好。在往后的五年里,我们品尝了外来文明为我们种下的苦果,一手引发了世界末的奥彻维斯星群的实验失败品,生物兵器吞星虫。”
“万年后的今天,这些生物兵器带来的困扰依旧没有消失。我们并不知道,万年前奥彻维斯人生物研究的失败品吞星虫,为何会有如此巨大的数量,大到硬生生的将我们海蓝星人驱逐出了起源星,也不明白,一群没有智商没有发展出微型虫洞技术的臭虫,是如何在没有外力帮助的况下被送往起源星。
这些都不重要,在座的各位,从星群各地赶往首都星参与海蓝军事学院未来五年盛宴的天子骄子们,你们只需要知道一件事。”
大礼堂的讲台上,一位满头白发腰板直的中年一巴掌将3D投影仪的投影出的吞星虫的成像打乱,捏着粉笔在后的黑板上几笔画勾勒出七块板块的轮廓,那是曾经的起源星的地图,海蓝星人祖先的故星。
他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拍在黑板上,手掌接触黑板的地方出出龟裂:
“如你们所见,你们是被驱逐出自己故乡的流浪者,因为所谓高等文明的‘失败’试验品而不得不在这孤寂的宇宙中颠沛流离的浪子们的后人,哪怕你们的先辈建立起海蓝星群,你们大多数人的未来依旧笼罩在战争的云下。吞星虫,奥彻维斯人,变种,星际狩猎者、宇宙海盗、绝境武士、人造天灾、甚至是邪神……还望你们记住,战争,从未离你们远去。你们作为未来军队的预备役,在不远的将来,可能前往远东军区参与边境的文明战场,可能前往商盟卫队常年游走星空间驱赶宇宙强盗,可能驻扎在各大行政星商业星矿业星围剿被拉入反转世界的吞星虫,我希望为海蓝星群的一份子,最弱星群的未来的你们,能为了我们最后卑微的骄傲而战。”
“你们深处多元宇宙,就当知道黑暗森林法则的残酷,你我已无路可退,远东军区、深蓝军区、极光军区、西南军区背后,就是你们的故乡。如果不想再在星海间流浪,那就只有战了。好了,新生入学典礼到此结束。”
名为苏天阙的中年男子冷着一张脸走下了礼堂讲台,跟随在他后的教导老师一脸苦笑,不知道为何平和蔼的校长火气这么大,甚至今天的开学典礼宣讲,都完全不按路出牌,言语之中火气十足,往年新生入学时时常交头接耳,今年倒好,一个个战战兢兢缩成一团。
而走出大礼堂的海蓝军事学院的校长苏天阙,却站立在门外仰视着星空,愤慨的将手腕上的通讯装置踩得粉碎,半小时前,通讯装置传来了远东战场的加急报,镇国十柱的铁狮子辛康盛被抓为人质,奥彻维斯人试图用铁狮子的生命作为条件,让远东军区的军队后退三光年,主动让出新开发星区。
“愚蠢,愚蠢啊!辛康盛,你这个做事不带脑子的老匹夫,慈不掌将,那些好男儿们宁愿死绝也不愿让你为他们后,活着的你比整个远东军区都有价值,你怎么会干出这种傻事,还是你以为,你一人打崩了奥彻维斯人第五舰队,阵前斩首奥维托大将,就能激起年轻人的斗志?奥维托那个老杂毛死了,还会有李维托、张维托出现,但你若死了,远东军区就被打断脊梁了,这种浅显的道理,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呢?”
一旁的教导老师在校长苏天阙的暴怒下瑟瑟发抖,隐约之间明白发生了什么,脸色大变。
而在另一边,茫茫宇宙中,一颗三米高的绿色卵状物体,正以光速穿梭在星辰间,每过一段时间,卵状物体就撕裂空间转移到数千万光年的另一片未知领域。
而这次,它撕裂空间似乎出了问题,在穿梭到另一个地方的时候,它运动方向的前方不再是浩瀚却空虚的星空,而是一颗熊熊燃烧散发无尽光芒的恒星。
就在卵状物体即将撞上恒星的刹那,恒星表面突然张开了一双眼,仿佛有岩浆在瞳孔里流转的不知名生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恒星内部突然伸出一只燃烧着的遮天大手,将卵状物体狠狠拍向另一个方向,周边无数环绕着恒星的小行星化作熊熊火弹,被撕裂溅到远方,而被弹向另一个方向的卵状物体再次撕裂了空间,传送到了一个蔚蓝的星域。。
“唔,好累!啊,刚刚我打到了什么东西?”恒星上的淡漠的双眼从冷漠到迷茫再到有些小慌乱,没多久,虚空中传来了一阵惨叫。
“啊啊啊啊,那玩意是哪个缺德的神化成的,我在这睡觉招谁惹谁了,怎么还莫名的欠下了一笔这么大的因果,这因果,好可怕的因果值,嗯,容我算算,因果的另一方是海蓝星群,这是什么星群,从没听过,估计是那个旮沓里的小星群吧!唔扰人清梦,真不道德,啊,累了累了,容我再睡个五百年,因果什么的另说吧!”
虚空中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最后只剩下恒星上火光四溅的爆裂声。
而在一片蔚蓝的星域边缘,一道光晕出现在小行星后面,一艘闪耀着金属光泽的宇宙战舰从光晕中穿梭而出,虚空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模糊的光屏,一张有着三只眼的奥彻维斯人出现在光屏上,紫色皮肤的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远东军区的各位,请立刻停止交战并退出的北辰星战场,再重复一遍,请立刻停止交战并退出的北辰星战场,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如果你们还希望你们的元帅能够活着回到你们边的话!”
奥彻维斯人有和海蓝星人相似的外貌,但和海蓝星人不同的是,他们脸上并不是一双眼睛,头顶上还多了一只竖眸,他们的皮肤和海蓝星人的黄白黑的皮肤不同,肤质更偏向鲨鱼皮,而且还是奇葩的淡紫色皮肤。
投影仪的摄影装置似乎被光屏中的奥彻维斯人推动,拍摄的画面从缓缓从前方转向了后方。出现在影像中的,是一个坐在行刑椅上的消瘦中年,远东军区司令,海蓝星群第一大将,辛康盛。
紫色鲨鱼皮嘲讽的走到了辛康盛面前,一脚踹在辛康盛遍布伤痕的腰部,踩了一脚还不满意,还狠狠的跺了几下转了几圈,被黑布蒙住双眼的辛康盛扯出一丝嘲笑,中气十足道:
“奥彻维斯的兔崽子,没吃饭吗?”
他的琵琶骨被两根拇指粗的铁柱贯穿,时不时的低落鲜血,双手被限制能量运转的特制金属装置捆住,双脚上捆着婴儿手腕粗的锁链,上面勾勒着密密麻麻的符号,每一种符号,都是为了限制这个有着铁狮子外号的男人而特制的,隔着星空观望着的远东军区军人们看到这一幕目呲裂,牙齿嘎嘎作响。
那位奥彻维斯人似乎被辛康盛激起了怒火,伸手扯住被被限制在行刑椅上辛康盛的头发,将他子微微拽起来,用一种侮辱的方式拖着行刑椅将他拉扯到摄影装置前。
不远处和奥彻维斯战舰遥遥对峙的远东军区战舰蠢蠢动,似乎随时想出击,但又顾虑重重只能任由着这奥彻维斯人对他们的领袖放肆。
“看见了没有,这就是被你们海蓝星人寄予厚望铁狮子,这老匹夫为你们打下了半个星群的江山,你们现在放弃北辰星战线,后说不准他还能带领你们再打下半片江山呢!为了抓到他,我们奥彻维斯人报修了一艘奥彻维斯荣光号,两艘万罗卡号六万精锐军人被打成了太空垃圾,奥兰之花现在还漂浮在远东军区外,只是为了抓住这个男人。海蓝星人,我最后说一次,现在,马上,退出北辰星,乖乖的滚回你们的老巢等死!”
大将松开了手,辛大将军的脑袋终于不用被迫仰起了,他无所谓的看了一眼敌方大将,很平淡的说:
“喂,小兔崽子,让我来劝劝他们!”
“怎么,你终于打算亲自说服自己的部下了么?看样子星群最新研制的刑具连铁狮子你也挡不住啊!无法动用星球法则的星球神,只不过是一条狗罢了。来来来,小狗狗,在你的部下面前好好表现,我看好你哦!”
奥彻维斯人冷笑的表并没有打动辛康盛,他用冰冷的目光望了一眼此人,那奥彻维斯人似乎是为了让他的部下看到自己的丑态,让开了子,站在一旁打算看好戏。
辛康盛注视着摄影装置,视线却好像穿过了装置看向了远方,良久良久,他笑了:
“小鬼们,我啊,怀念很多东西,毕竟海蓝星群连故乡的一点痕迹都没有,比如说故乡的云,冰冷的雨水,秋风吹过脸颊的气息,落叶与雨伞摩挲的声音,北纬十度阳光照在上的温暖”
辛康盛有些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喘息。
“还有晨跑时清爽的空气,擦完黑板后黏在手背上的点点粉尘,夜里和友人在无路灯的小路上的嬉闹,雨中水泥路散发出的味道,这些东西,我一直想再感受一下,可惜,无论如何,起源星,再也回不去了!”
“我从来就不是你们的支柱,这一点你们要明白,能让你们起膛直面所有文明的,是你们那骄傲的心,一代的地球人终将接二连三的走向死亡,被我们保护的太好的你们,也该去感受一下这个冰冷的世界了!”
“虽然很惭愧,但老头子我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了,话说,你们喜欢烟花吗?想看看和你们以前见过的烟花不一样的烟火吗?”
“老家伙,你在干什么?”奥彻维斯人发觉不对,本来应该失去一切行动能力的铁狮子突然扯断了双手上的限制,掰断了穿过琵琶骨的两根金属棍,从行刑椅上站了起来,露出他那全是伤口但无比坚硬的躯。
“数千年前,我们在孩子们的心脏上装上了魔动炉,它能很好的淬炼你们这群小崽子的体,但对于军人来说,也许你们该知道它的另一个用途。”
辛康盛大笑着捏断脚上的镣铐,挥手间产生的风暴掀翻了整个指挥室,也将失察的奥彻维斯人轰出几十米。
“那就是在你觉得深陷敌营没有生存希望时,只需要一丝的精神力,魔动炉就会自动凝聚所拥有的一切,你们的能量,你们的血液,你们的精神,让你在短时间屏蔽一切的限制,变成一个会移动的人形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