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和赫尔德回到安全屋时已经是夜里八点多了,顾不上奔波一天的疲惫,赫尔德还是准备召集众人在大厅集合,分享一下一天的调查结果。
“渡边君怎么不在,他还没回来吗?”诺诺问先回到住处的林三和与善时。
“应该已经回来了,说自己有了重大发现,但是故意卖着关子不告诉我们。”林三和回复说。
“哼,他神气什么啊,毛毛躁躁的怕是又要闹什么乌龙了。”善时有点不忿地嘀咕说。
这时渡边推开了门,只见他肩上披着一块白毛巾,穿着一条内裤,走进了会议室,像是刚洗完澡的样子。诺诺看到渡边充满肌肉的身躯有点害羞,急忙捂住脸说:“渡边君你穿成这样不好吧。”
渡边脸一红,看到诺诺在场也有点尴尬,赶紧找了件浴袍披在了身上,但嘴上还是不饶人,故意提高了音量说:“女孩子就是麻烦!”
“好了,都别闹了,大家互相交流一下今天的调查结果吧。”赫尔德一锤定音,将众人招呼过来。
善时首先发言:“我们今天在凯里镇内扫平了黑帮,但是这个案件似乎和黑帮没什么关系,就让警察局接手了。”
渡边用讽刺的语气说道:“你们还真是收获颇丰呢。”赫尔德及时制止了渡边的嘲讽,将自己和诺诺的调查结果说了一下。
林三和摸着下巴沉思道:“有一群人取动物血还说是狩猎,难道镇上隐藏着一个地下组织在进行相关实验?古怪的野兽痕迹也很可疑啊。”
渡边不紧不慢的对赫尔德说道:“你们调查出来的东西太零碎了,而我已经发现了重要的线索。”
“噢,什么线索。”
渡边将自己白天的所见所闻和大家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我敢肯定镇上的旅店内那几个特别奇怪的住户是妖魔假扮做人类混进了小镇!”
善时一脸惊讶,“你是怎么确定他们是妖魔的?吃骨头不吐渣和不带行李就能认定为是妖魔吗?你不也没带行李吗?”
渡边恼羞成怒,一拍桌子,冲着善时怒骂:“你个小笨蛋别这么多话。”两人差点又发生了武力冲突。
赫尔德说道:“现在的证据还不能证明那几个奇怪的住户是妖魔,但是确实很可疑,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最近几天轮流跟踪盯着他们,看看他们有什么图谋!”
“对了,我这次还带来了侦查机器人,可以查看那个房间内的情况。”赫尔德从自己的箱子里翻出了几台像小蜘蛛的侦查机器人,“龙之介,你最了解那个旅馆的状况,今天晚上辛苦一点,和我一同去安装侦查机器人顺便盯梢监控。”
渡边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旅馆对面的屋顶上,赫尔德操控着侦查机器人。
几只机械蜘蛛正快速在旅馆外墙上攀爬,顺着窗口位置爬进了旅馆内部。
“老大,距离约定交易时间都快到了,黑先生怎么还没联系我们?不会出现什么变故了吧。”那位尖嘴猴腮的中年人焦急的问道。
一个面色阴沉的男子说道:“不要急,黑先生这半年来和我们交易了这么多次都没出问题,这次也不会出问题的。这次的货数量是最多的一次,他谨慎一点也没什么问题。”
那个大胖子问道:“老大,那个黑先生到底什么来头,能拿出这么多血肉精华来。”
那位被叫做老大的男子瞪了大胖子一眼,“你别打听这些事。有了这批血肉精华,我的伤很快就能痊愈了,到时候带着你们报仇。”他的眼神内充斥着怒火,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一般。
旅店套房内的几人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监视了,他们旅店对面屋顶上的赫尔德手上拿着一台平板电脑,通过机械蜘蛛传来的讯息将房间内众人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渡边龙之介有点兴奋:“他们是来凯里镇交易的,弄得这么隐秘,看来凯里真的隐藏着一个地下组织。猎杀动物取血、绑架少女等等看来都是这个组织的筹划。”
赫尔德冷静的说道:“不要太武断,继续观察,一定要跟踪到旅馆内的一行人是要和谁做交易的。”
“我明白的”,渡边龙之介说道。
凯里的街上,穿着一身工装的男人抱着一个孩子,焦急地在路上奔跑着。孩子面色惨白,已经处在休克昏迷的状态。他的右臂小臂已经被切断了,断口处裹着厚厚的纱布,然而并不能很好地止住血液,还是有一丝丝鲜血从纱布上渗透出去。
男人的背后,三个同样身着同样工作服的几个工友,其中一人手上端着一个保温瓶,仔细观察还能看到,保温瓶口有一点点斑驳的血迹。
他们来到长须川医生诊所的门口,重重的敲响了门。
“医生,医生在吗?”孩子的父亲焦急的大喊道。
长须川家的二儿子长旭川玉树打开了门,露出一条门缝,在门缝后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吗?我们诊所已经准备关门了,已经不接待病人了。”
孩子的父亲带着哭腔说道:“求您救救我的儿子吧,我儿子在工厂里玩耍把手伸进了机器里,右手手臂已经被斩断了。”
长旭川玉树推开了大门,把一行人迎进诊所内。
他看了一下孩子的伤口,埋怨道:“你孩子这种情况应该赶紧送到镇上的医院进行断臂接活手术啊,那边的医疗条件比我们诊所强。”
那位父亲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旁边的工友连忙说道:“镇医院那边的医生根本不敢做断臂接活手术,说只能做截肢处理了。这孩子还那么小,现在截肢不就成残疾人了吗?”
那位父亲哀求道:“谁都知道凯里镇上最好的外科医生就是长须川老大夫,求求你们救救这个孩子,赶紧给他做手术吧。”
这时长须川家的长子尾流听到了诊所内的争执,从里屋走了出来。
“孩子的断臂在哪里,让我看看。”
那位拿着保温杯的工友连忙打开了保温杯,里面放着一条用毛巾包裹着的断臂。
尾流仔细查看了一下,眉头紧锁,说道:“这断臂用热毛巾包裹过,肌肉组织和血管都遭受过破坏,断臂接活的可能性已经很低了。”
“而且长须川诊所已经关门了,明天我们就要离开凯里了,诊所内所有的医疗器械已经都收起来了。这孩子我们也救不了。”尾流一脸冷漠的拒绝道。
那位工友讷讷地说道:“我们哪知道这些,当时急匆匆的拿着断臂就赶往医院了。”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父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给长须川尾流频频磕头,脑门撞击地板上咚咚做响,“求求您了,长须川医生,救救这个孩子吧,无论手术能不能成功我们都一辈子感激你们。”
长旭川玉树看着这幅场景有点于心不忍,用热切的眼光看着尾流。长旭川尾流脸上却依旧冷若冰霜,一直强调他们现在做不了手术。
“尾流,去换上手术服当我助手。玉树,你把麻醉药和手术室准备好。我先来给这孩子做一下术钱检查。”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长须川尾流的身后响起。
“父亲大人,我们……”尾流一脸急切地想要阻止他父亲的决定。
长须川医生摆了摆手,示意尾流不要多说什么了。一旁的玉树听闻父亲的指示,匆忙离开,前去准备麻醉药和手术室去了。
“谢谢长须川老医生!”
咚~那位父亲又重重磕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