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官遥施展轻功,背着陈景跳跃在交织的树干之间,见身后无人追赶,才放下心来收气落地,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珠。
“你们来的真及时!”陈景长吁了一口气,终归是死里逃生。
“没有想到雪虎族会藏在这里,终于让我找到了!”幕山静整理了一下衣衫,目光如炬道。
“你这臭傻瓜,怎么如此不小心,竟然让坏人逮了去,还好我们找到你了!”兀官瑶怪罪道。
“怪我大意,被他们偷袭了!”陈景很是惭愧。
幕山静为陈景圆场道:“陈景修为不够,不能靠真元识气,预知周围的危险,所以我们就不要在怪罪他了。”
“好吧!””兀官瑶问道,“赶紧告诉我们你独自一人时遭遇到了什么事情?”
陈景将二日里发生的事情与所见所闻讲给了二人听。
“果然!璞家村的事情是他们干的!”幕山静已经有十足的把握断定。
“璞家村?”听到幕山静口中说出“璞家村”三字,陈景想起正事来,“对了!我还得赶去璞家村为张麻子父母送去物品呢!”
“不用去璞家村了……”幕山静脸上掠过一丝伤悲道。
“为什么?”
“璞家村生灵涂炭,全死了!”兀官瑶目光流转,语中带着哀伤道。
“全都死光了?”
“嗯”
兀官瑶长叹了一口长气,回忆起她们与妇女回到璞家村的情景。
当时,兀官瑶与幕山静救下妇女,穿出树林回到了篝火旁。
篝火还在呼哧呼哧的烧着,却只剩下陈景的行囊,人却不见了。
“这个傻瓜肯定被人偷袭了!”兀官瑶眼力惊人,马上就在篝火旁,找到了一丝血迹。
“的确是遭人偷袭,我在这里找到了偷袭之人逃跑的踪迹!”幕山静走南闯北寻雪虎族多年,追踪的本领已经炉火纯青。
“我现在就去把陈景给救回来!”兀官瑶说着就要去救人。
幕山静一把拉住冲动的兀官瑶,冷静地对她说道:“陈景要救!但是璞家村的情况我们也需探明!不如我们兵分两路,
小遥你先带着妇女去璞家村,我去探路,看陈景被绑去了哪里,探好路线我就去璞家村和你会合,然后再一起去救陈景!”
幕山静虽说的有理,但兀官瑶担心陈景的安危:“拖这么久,景昕不会有事吗?”
“相信我!不会有事!”幕山静用坚定不移的眼神望着兀官瑶道。
“那你身上的伤?”
“小瑶的药有奇效,我已经调息的差不多了”幕山静含笑着说道。
兀官瑶见幕山静如此坚信,虽知道她在强撑,但不好去拆穿善意的谎言,嘱托道:“行——静静你一定要小心!”
“嗯”
二人就此分头行事。
兀官家的父亲是游医,家中兄妹二人在小的时候就随父亲漂泊到安康镇。
期间少不了走水游山,身处险境。
兀官家入山采药是常事,山间多猛兽毒蛇,他们慢慢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习以为常,练得在山间野林里行走的技能和好本事,虽然兀官瑶比兀官云要差了许多,但苦学了五年轻功,遇到危险时,自保还是不在话下。
兀官瑶肩垮陈景的行囊,背着妇女,借由轻功,在妇女的指引下花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了璞家村。
兀官瑶放下妇女,揉了揉酸疼的肩膀,遥望璞家村。
从远处看去,璞家村死气沉沉,毫无生气,村中不见炊烟,连半个人影都见不到。
妇女不敢进村,兀官瑶独自一人小心翼翼的走进村里。
村中的屋子旁,都是打斗的痕迹,墙壁上、地上,到处沾满了凝固的血。
看到这里兀官瑶有些恶心,眩晕,她强忍着浓烈的血腥味向前探去,当绕过几间青砖房子后,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差点呕吐出来。
只见两三个半人半兽的大汉围在一起,抓着满身是血的尸体,像吃羊肉串一般,一块肉一块肉地咬进嘴里。
兀官瑶往后退了几步,终于忍不住干呕出声来。
那几个兽人大汉像是发现有人气,他们停下进食,转过身子,朝着兀官瑶这边缓步走来。
兀官瑶见到兽人大汉朝她走了过来,本能上有些害怕,就在害怕的时候,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来。
这手将她胳膊一拽,拉了过去。
兀官瑶吓得就要叫出声,却被蒙住了嘴。
“是我!静静!嘘——”
兀官瑶形色惊恐地转过头去,瞪大的眼眸子里是捂住她的幕山静。
虚惊一场,绷紧神经的兀官瑶差点瘫软下去。
幕山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拔出细剑轻轻一挥,飘逸的花瓣将她们卷入其中,隐遁了人的气息。
向兀官瑶走去的两三个兽人大汉,寻不到气息,抠了抠脑袋,又折了回去。
出于女人特有的第六感,兀官瑶一直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既然分开行动,就算有妇女做拖累,行动稍有迟缓,幕山静也不可能这么快会赶到璞家村。
想到这里,兀官瑶一脸严肃的对幕山静小声问道:“你怎么来的这么快!静静——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幕山静归剑入鞘柔声道:“嗯”
“如果你当我是好姐妹,告诉我!”
幕山静未有犹豫的回道:“我是雪木族族长的女儿,来至昆仑山,这把剑是母亲留给我的臧花剑,我之所以漂泊在外,就是为了追寻雪虎族的行踪,并且消灭他们!”
“雪虎族?”
“是的!就是你看到的那些只要见血发狂,就会变成半人半兽的大汉!”幕山静解释道,“我们分头以后我很快就找到了雪虎族藏身的地方,陈景也无碍,我怕你身单力薄,一个人在璞家村有危险,所以借助臧花剑迅速赶了过来。”
幕山静说得太急咳了一口血出来。
兀官瑶连忙用手摸向幕山静的脉搏,发觉她脉象紊乱,应该是内伤为治愈,强行运转真元御剑飞行所致。
兀官瑶有些羞愧,心中很后悔的摸着幕山静的手道:“好静静!都怪我不好,不该胡乱猜疑你!”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世上狡诈阴险之人多如牛毛,小瑶会猜疑也当应该!”幕山静心胸大度,非但毫不怪罪兀官瑶,反而很体谅她。
兀官瑶转羞为乐道:“既然我们已无隔阂,那从今天起咱们就是最好的姐妹了!”
“那是自然!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幕山静愉悦地点头,顿了顿说道“我们赶紧去救陈景吧!”
“那妇女怎么办?”兀官瑶问道。
“带她一起去!”
“好!我这就带你去找她!”兀官瑶说完带着幕山静去村外找妇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