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六尺二寸,剑刃的正面上雕有黄符松纹,反面刻的是北斗七星,是黄山派镇派法宝中的第一神器。
熟话说先出手为强,后出手遭殃,邓泽收回断掉的泥手,从口中不停地突出腐尸弹,腐尸弹在空中逐渐变成无数个邓泽的分身。
“孽障!”公孙行抡起松纹古定剑,雀跃进无数的分身中,只见他左避右闪,握剑乱斩,一道道黄光剑气,在空中飞舞激昂。
那些邓泽的分身一碰到松文古定剑,立刻像是没有了生命般,化成黑泥浆落到地上。
黄山派之所以能在众门派中排第一百名,就是因为公孙行的能耐,他的修为高深莫测,三个正清道长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邓泽知道公孙行会来,所以拼命巴结邪皇令狐不空,想要让他帮忙对付,可当他看见令狐不空将无常勾交还给陈景时,幻想破灭,才知道自己是一厢情愿,二人相互利用罢了。
机遇与风险并存,邓泽步步小心,本可全身而退,就是贪心了一下,想要得到楚家的怨气来提供修为,再加上错信令狐不空,所以才马失前蹄。
“我要跟你鱼死网破!”
邓泽怪吼一声,嘴里的一只泥手拉成一把尖枪,突地刺向公孙行。
公孙行镇定自若,剑指在刃上一划,字字铿锵道:“天地无极,乾坤剑法——开!”
松文古定剑上真气缭绕,化为剑光,这些剑光聚在剑尖上,“刷”得一下飞出,如穿云破雾般冲碎尖枪,在邓泽的额头上穿出一个洞,洞里闪耀着白色的光芒。
一击致命!
邓泽受了致命伤,全身颤抖,身形在颤抖中扭曲。
公孙行从衣服里掏出一卷竹简:“受死吧!”说着,他将竹简摊开,从竹简中抽出一张黄符,扔向在白光之下快融成泥浆的邓泽。
黄符落在邓泽的身上,顿时一只刻满符文的光手从符上伸出,卷起嚎叫着的邓泽缩了进去,接着空白的黄符上浮现出两个字“邓泽”。
公孙行收剑入鞘,挎到后背上,然后从屋檐下跳落在地上,缓步走到黄符前,将它卷曲放入到竹简中。
“还有邪物!”
公孙行转过身子,一双杏子眼似乎又看到了什么,忽然出剑,健步如飞,用闪着寒光的松纹古定剑刺向楚一凡。
剑尖在楚一凡鼻头处停了下来,陈景双手紧紧握住了松纹古定剑,剑刃上的手不停的滴出血来。
“你干什么!”陈景盯着公孙行问道。
公孙行望着眼前的陈景,愣了半响,普天之下,还没有人仅仅用肉手便能接住松纹古定剑。
何况少年已经筋疲力尽,居然靠着这样的身体和气力将松纹古定剑给接下来,不敢置信!
松纹古定剑是一把灵剑,难道它感知到了什么,而放过了这个少年?
“少年——不要碍事!阴邪之物不能活!“公孙行望向陈景,一双杏子眼杀气腾腾。
保住楚一凡的命是太阳金乌最后的一个试炼,陈景用命换回来的人,怎能让公孙行夺了去?让他功亏一篑!
陈景毫不让步道:“谁说他是阴邪之物,只是他体内有一只神明罢了!”
“神明?”
“对!是神明”陈景紧握着松纹古定剑说道,“他是拥有盘古血脉的人!”
“他是拥有盘古血脉的人?”公孙行望了一眼楚一凡,他身上确实散发着阴邪的味道,但仔细体会下,这种味道又有点不一样,到像是天地初开,自然形成的阴浊灵气。
陈景见有转机,忙回道:“是的!拥有盘古血脉的人会有许多各式各样的神通,说不准他的神通就是让人感觉有点阴邪!”
公孙行虽有些犹豫,但他曾经发过毒誓,正邪势不两立,另可错杀,不可不杀,就是因为这种武断,虽然修为黄山第一,但依然没有继承师父的衣钵,成为黄山派的掌门人。
“看你小子油嘴滑舌,本道不信,本道另可错杀,也不能不除掉邪恶之物!”公孙行杏眼怒瞪,放掉松纹古定剑,单手化掌,对着楚一凡的胸口就要一掌击去。
“大师兄!且慢!”
公孙行忽听蒋敬的声音,疑惑收掌,转过身,恰好看见蒋敬从墙外像一只蛤蟆般跳了进来。
落地后,蒋敬快步跑到楚一凡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师兄!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暴躁武断!”蒋敬说道。
“师弟——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护短”公孙行单指一晃,松纹古定剑从陈景的手中抽出,收回鞘中。
“我和正清都护短,要不然怎么徒弟多却不精”蒋敬暗讽道,“还是羡慕大师兄孤家寡人一个,活的自在清闲!”
公孙行瞪了一眼蒋敬,说道:“三弟……如果你的修为能跟嘴上功夫一样了得,便好了!”
蒋敬反说道:“我说大师兄——多年不见,你还是跟师父批评的那样,靠自己的武断判断事物,不分青红皂白的乱砍乱杀,这可不是道行高的表现!”
“师弟!告诫你们多少次,不要靠感情判断事物!在我心中天道和法理永远排在第一位,二师弟就是不听我劝才落得这般下场!”
“你的法理和天道是什么?是你的主观臆断?还是上纲上线的法理?”蒋敬继续反问道。
“无须再说!”公孙行背手握着松纹古定剑,右手做剑指,空空如也的双指中凝结出一道黄符。
蒋敬与公孙行争辩,让嘴拙的他下不了台,懊恼下,为了自己信奉的天道法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除掉楚一凡再说。
公孙行剑指一挥,黄符脱脂而出,从挡道得蒋敬耳边掠过,向楚一凡飞了过去。
“不好!”蒋敬大惊,慌忙转过了身子。
站在原地的公孙行见黄符快到楚一凡前,身上黄光一闪,消失不见。
飞到楚一凡前的黄符眨眼之间化为了公孙行。
公孙行抽出松纹古定剑,朝着楚一凡胸膛上刺去。
“师兄住手!”蒋敬飞身上前,用天机算盘卡住了公孙行的松纹古定剑。
“你非要挡我?”公孙行吹胡子瞪眼道。
“好好好——是师弟错了,不该跟师兄斗嘴,挑战您的权威”蒋敬知道公孙行的性格,不能跟他针尖对麦芒,而是要顺着毛摸,给足他面子,讲足道理才行。
“知道自己的慈悲之心没用在正途上!害人害己了?”公孙行问道,
“知道——知道——”蒋敬咬着牙,吃力的顶着逐渐施加力道的公孙行,“我们好生说——好生说——”
“行——看在我们师兄弟的情面上,给你一次机会!”蒋敬给了公孙行台阶下,心里舒服了,抽回了松纹古定剑。
蒋敬揉了揉手腕,他知道公孙行只是用了三分力,若再多用两分力,怕是再多上几个自己也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