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谢前辈。”
林木快步向前,坐在枯木老祖面前石凳上。
“你叫林木?”
“正是,前辈费心了。”
林木心中一惊。
自己名声不显,对方竟然能点出姓名。
估计这位老前辈闭上眼睛,都比自己瞪大了眼精明,一些小把戏还是藏起来好些。
“你在城中四处散播谣言,可毁了老头子一世清名。”
“前辈恕罪。”
林木急忙赔礼。
心里却是没有一丝悔意。
没有传言的推波助澜,当他拿出信物之时,就算被浮云山拍死,估计也引不来大家的重视。
有了关注,他才有命见到枯木老祖本尊。
“既然赔罪,没有点表示可不行。”
枯木老祖露出一个你懂的微笑。
啥?
表示!
你这么厉害的一位前辈,竟然好意思找我一个小辈要表示。
苍天啊!
为什么会这样。
林木很不情愿的将在灵族中坑来的美酒取了出来。
这些可是原液,没加一点水。
主要是他做梦也没梦见过,枯木老祖这样身份的前辈竟然找他要表示。
不然,早就掺个几十瓶出来,好好表示表示。
枯木老祖可没客气,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好酒,痛快。”
他赞不绝口,继续道:“这灵族的美酒可是世间美味,你小子怎么搞到手的,也教教我这老头子。”
“这没啥,主要是我人品好,讲义气,长得又比较帅,大家都喜欢交我这个朋友。”
林木很不要脸的自吹起来。
枯木老祖仔细打量,真没看出来哪里能称得上帅气。
脸皮够厚,却是看出来了。
“酒也喝了,这事却不能这么了了,还得罚。”
枯木老祖又倒满一杯,喝了下去,毫无前辈风范,直接玩赖的。
林木顿时呆了。
这算什么事。
酒都给我喝光了,怎么还得罚。
这哪有一点尊贵前辈的范,妥妥的比流氓还流氓。
“老前辈,咱不能耍赖啊!”林木道。
“我就耍赖了。”
枯木老祖坦然承认,脸不红心不跳,没有任何愧疚的感觉。
果然一派前辈风范。
“好,我认了,要怎么罚,您老开口。”
林木感觉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
想怎么剁,就怎么剁吧!
“石碑上的字记在脑中,一个字都不许忘。”
枯木老祖手指身旁的石碑。
上面篆刻着许多奇异的文字,初看一眼全都认识,连贯起来就懵了。
“化神经,……”
林木摇头晃脑的背诵起来。
想不到来到异世,变成了树,还是逃脱不了这样的苦难。
枯木老祖端坐原地,自斟自饮,微笑的看着林木背书。
砰,砰砰……
时间过了许久,小院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枯木老祖道。
“老祖宗,是我,小羊,小羊子。”
门外响起了杨千山猥琐的声音。
林木好悬没笑出来。
光听声音,都能想象出对方是一副什么模样。
“进来吧!”
杨千山快步走进院中,躬身行礼。
“见过老祖宗。”
“找我何事?”
“我等为老祖宗选了十名弟子,请老祖宗看看。”
“难得你们有心了。”
“不敢,不敢,这都是晚辈们应该做的。”
杨千山脸不红心不跳。
丝毫没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脸红,反而是一副敦厚老实的模样。
林木如果不知道这家伙在广场上的所作所为,弄不好还会把这家伙当成个好人,真是妥妥的演技派。
“你们进来。”
杨千山对着院外喊道。
十名年轻人依次走进院中,站做一排。
“拜见老前辈。”众人齐声道。
“好,好,好。”
枯木老祖望着这群少年,脸上露出笑容,连连点头,看样子还十分满意。
林木倒是知道到这老头心里估计什么都明白,只是还未拆穿而已。
他无意再看这场假戏,转身望着石碑继续自己的事,背经文都比看着这种装腔作势的场景来得有趣些。
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石碑上时,却发现碑上已经空无一字。
湿漉漉的青苔密布其间,那些文字仿佛从未出现。
林木心中惊讶,低下头仔细回想碑文,记忆十分牢靠,仿佛已经篆刻脑海之中,每一个字都清晰可见。
“你们都叫什么?。”
枯木将他们仔细打量,轻声问道。
“杨牧,暮雨,丁峰……”
十人依次报名。
“杨牧,好名字,你和杨千山什么关系?”
枯木老祖幽幽问道。
“老祖,你千万不要听信别人胡言乱语……”
杨千山慌了神,赶紧掩饰。
“杨牧,你回答我。”
枯木老祖根本不搭理杨千山,灼灼如火的目光紧盯着那群年轻人。
“杨,杨千山是我爷爷。”
杨牧毕竟年轻,心中有几分傲气,脸皮还没修炼到他爷爷的程度。
“好,好孩子。”
枯木老祖频频点头,凌厉的眼神猛然望向杨千山,道:“回去之后,告诉他们,再玩什么花样,我绝不轻饶。”
“是,是……”
杨千山连连点头。
后背沁出了汗珠。
刚才被枯木老祖的目光笼罩,仿佛身处地狱火海,备受煎熬。
虽然只是片刻,却记忆犹新,回想起来依旧后背生寒。
“孩子们留下,你走吧。”
“谢老祖。”
杨千山急忙离去,不愿多呆片刻。
“这里的房间你们随便住下,我要休息了。”
枯木老祖挥手,缓缓闭上双眸,身影变得虚幻,直至消失不见。
杨牧等人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想不到这样就轻松过关。
他们丝毫没有在意一旁的林木,欢天喜地在院中好奇的四处闲逛起来,几间看着不错的房间也被占据。
林木倒没有和他们争抢,他没有这样的需要。
身处院落中,四处皆是高大的树木,反而倍感舒心,索性就在老树旁扎根静坐,仔细品味刚刚记忆的那篇经文。
夕阳西下,天地陷入一片昏暗。
林木如痴如醉品味着经文中的奥义,丝毫没有注意到那群人的动静。
等到他睁眼四顾时却发现那些人全都不知去向。
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那些人对这里极为熟悉,当然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可不像林木,除了这里真不知道该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