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今天关于这事,小梦庄的态度,我说了算。”
侯雪峰双手抱胸,微微扬起脑袋,即便面对着高自己半个头的徐冯镭,依旧不减丝毫的气势。
“呈道友,此话当真?”
虽然徐冯镭还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但怎么看都像是已经上了头,说话也被侯雪峰带偏了些。争到这个地步,已经不跟你玩虚头八脑的东西了,非得争个黑白再说。
“这……呃,这个……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再从长计议?站在这地讨论,也太不讲究了呀。”
这才下车没一会儿,呈局的大光头就已经被自己给盘的油光发亮了,额头更是显出点点汗珠,一双手放哪都不像那么一回事,只好半举着,像是被训话的学生一般。
突然之间,那徐炎青的声音传来,惊慌失措之中还带着几声惨叫,引得周围人都看了过去。
“师伯,师伯快来!这猫妖还能动弹,师兄他……”
只见那猫妖突然扭起身躯,已经明显折断了的前腿抬起一爪,飞快地划在徐炎翎的衣服上,毫不费劲地扒开了他的运动衫和内衣,三道血痕添在胸前,看起来分外扎眼。
不得不说,这徐炎翎也是个狠人。眼看着猫妖还有挣扎的余力,他愣是没肯松手,眼中凶光毕露,丝毫不计较胸前的伤痕。反倒双手一使劲,把这猫狠狠地压在了水泥路上,为了防止它乱动弹,四肢还拿那些碎地砖盖了上去。
“还有余力?”
此时不仅是徐冯镭,就连侯雪峰和呈梦莹二人都愣了愣,三个大佬几乎在下一刻同时反应了过来,大声喊道。
“快躲开!这猫它装死!”
话音刚落,一个淡灰色的圆球瞬间在猫妖身上涨了起来,眨眼之间膨胀到一米多高,随后炸裂开来,一口气地把徐炎翎从猫妖身上顶了开来,整个人拔地飞起六米多高。
“炎青!快去接应一下你师兄!”
眼看着徐炎翎弹射到了空中,都要落下来了还没调整姿势,想必已经晕了过去。在这紧要关头,徐冯镭最关心的还是自家的徒子徒孙。
“要遭,这猫妖居然还有余力。”
呈梦莹和侯雪峰纷纷上前,走的近了才发现地上凭空多出了一个半米多宽的孔洞,不透风也不见光,甚至还不知道得有多深。
“打洞?”
第二批赶到的三人之中,魏毅有些懵逼,蓝阳却很默契地和张杰对视了一眼,这手法真不愧得是母女,传统艺能丢不了啊。
“师伯,现在如何是好?”
徐炎翎也得有个一米九多高,浑身瘫倒在徐炎青的身上,就像个人形的绒布娃娃似的。
“追!必须得追,不过你得带着翎儿去休息才是。后面的事,老道我自会处理。”
“可是师伯,您的伤都还没有……”
涉及到其他宗门的家事,饶是脾气暴躁的侯雪峰都没有出声去打扰,只是拉过魏毅,让他从车上拿些物件过来。
“惊妖灵我拿了五个,全放在后备箱里了,你先拿上一个,用浮土术咬住那猫妖的位置。今晚不把这猫妖给搞定,江城怕是没宁日了……手机你也拿上,随时准备联系。”
她叮嘱完了过后,和呈梦莹又商量了些什么,这才转过头,面向蓝阳和张杰。
眼看着一个是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些没擦干净的秽物。另一个是腿肚子还在打颤,眼神都有些不知道往哪里飘。
这两家伙要是带上,别说帮忙,不添乱都得是菩萨保佑了。
“你们两个……自己回家吧。”
说完这些,侯雪峰又转向那徐冯镭,朗声说道。
“徐老头,车会不会坐?要跑不动了,我载你一程也不是不可以。”
这一声徐老头硬是把徐冯镭给气的鼻歪眼斜,张了张嘴,像是要拒绝。得亏一旁的徐炎青看得清现状,要让这师伯倔起了性子,怕不是得多吃不少苦头,连忙凑到了她师伯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这才让那徐冯镭应声答道。
“行,老道就麻烦你这一回!”
眼下这会儿看着还挺和谐,争论归争论,在这种大是大非前还能保持统一阵线,真是难得,就在张杰这样想的时候。
只见那侯雪峰微微扬了扬下巴,似乎是在说明自己听到了的同时。半撇过头,跟身后的蓝阳和张杰轻声说道。
“你们都等下,先去我车上。把那后座上的扶手给拆了,窗户锁死,今天不把那徐冯镭给颠到把胆汁吐出来,我就跟他姓!”
“师妹,你这过分了些啊,要没把手,连我都不敢坐你的车。”
“不乐意就别坐啊,我求你了没?”
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狠呢!
偏偏张杰和蓝阳又不敢说啥,两人像是鹌鹑似的答应了下来,只好在心里替那徐冯镭默哀几声。
“行了,这事就先这样吧。青儿,务必照顾好你师兄,顺便再找找你那白狐和天鹰,我身上带着的命牌都还完好,既然没有性命之忧,想必应该是在哪休息或是玩闹吧。”
徐炎青把师兄扛在肩上,不仅没有一点吃劲的样子,还能腾出单手,给她师伯做了个半揖。
“师伯,请您听青儿一言吧。那猫妖事小,师伯身体为重啊,师傅肯定也会这么想的!”
徐冯镭先是一愣,随后摇了摇下脑袋,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抬起右手,朝着她虚点了几下,那摸样颇像见到自家小辈说了些傻话,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
他似是想要训话,最后却又放弃,只好一言不发地走向了警车。
“无知小辈,这话若是让你那师傅听见了,不得把你腿都给打断!哼……念在初犯,我就既往不咎了。”
“小老头!快点上车,麻利点!”
“你再叫老道小老头,我可就要翻脸了啊!哎……你这车后座怎么没有安全带?嗯?扶手呢?”
这话说来挺长,实际也不过几分的时间而已。就在那消防队长下车的时候,几个穿着古怪的人早就没了影子,而那辆旧号警车也在他的口头阻拦下一骑绝尘,头也不回地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