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们是说要给我一个传承来着吧?”高正明不太肯定地说道。
“没错。”
“但是我只是站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点感觉都没有。”
“或许这是某种高明的手段。”
“但是也要告诉我传承是什么,然后如何去使用它吧?”
“那你应该问他们,而不是我。”孟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抱歉,我实在是没有搞清楚状况。”高正明无奈地坐在了椅子上。
正当这时,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
“呵,两位施主都在啊。”
来人赫然是这件事情当中逃不开干系的妙智。
他走进屋子,毫不拘束地坐了下来。
屋子当中就两把椅子,孟白只好将自己的躺椅从自己的手环当中拿了出来。
“你这两天都躲在这里?”孟白冲着妙智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毕竟我是要替冥皇打工,观察你的动向的。”妙智双手合十,一脸得意的说道。
孟白没有理会他的得意,只是提出了一个问题,
“冥皇是怎么肯定我能够帮他复活?以前有不死命这样做过?”
“我不清楚,不过可以看出他是一位慷慨的人。他跟我分享了一些他这么做的原因。”
“是什么?”孟白好奇地追问道。
妙智嘴角勾了一下,笑道:“我不能透露。”
孟白不知道妙智是真的因为法术禁制等原因不能够透露,还是说单纯的不想要告诉自己。
但是无论是哪种,都别想从这个道德败坏的秃驴那里获得任何的消息。
“那么冥皇为什么非要孟师兄来到这里接受传承呢?”高正明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如果说死而复生的关键是在孟白的话,那么这一步无疑是多此一举。
而且叶蛟是正道人士,而且是和许多正道人士都有往来的正道人士,这样做,无疑太过于危险。
“这个我倒是可以透露一些,第一,冥皇一开始似乎不觉得这里的叶前辈是正道人士。”说着,妙智瞥了孟白一眼。
孟白若有所思,他还记得那名正道老者可是对着有着银白色刀剑一样尾巴的妖兽喊叶蛟。
不出意外的话,叶蛟并不是人族。
而妖族,哪怕是非常有代表性的龙族,也会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就兴风作浪,殃及无辜百姓。
在这样的背景下,叶蛟并不被认为是正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孟白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倒是有可能,可是叶蛟是不是正道对于冥皇来说都是不重要的事情。既然不死命是他由死转生的关键,那他为什么要你非要带我来这个地方?”
说着说着,孟白心中已然有了一个答案。
那就是叶蛟这里同样是一个关键所在,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冥皇才会放开他,引导着他过来。
“冥皇想让我从叶蛟这里得到什么?他怎么知道叶蛟手中有这样的东西,他凭什么以为我能够从叶蛟手中拿到?”
妙智微微一笑,淡然说道,“其实冥皇和叶蛟是朋友。”
“朋友?”
“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在阳间的时候,许多大人物们也都是朋友,到了阴间也不例外。”说到这里,妙智稍稍停顿,然后说道,“我想你也对这里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冥皇十分残忍,迫害我佛门子弟,以及其他有着各种信仰的人,但是冥皇在大冥国内还是很得民心的。”
“喂喂喂,妙智小师傅,你的立场没有站稳啊,你应该破口大骂冥皇,数出冥皇几十乃至上千条罪行才对。”高正明插嘴道。
“如果有寺里的其他人在,我肯定会像你说的这样做。”妙智冲着高正明十分夸张的笑了一下。
高正明一下子愣住了,只觉得妙智身上本来自带的那种清净祥和的气息一时之间全部散去,好像布满了阴霾一样,看得他心惊胆寒。
孟白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下意识地张口说道:“你不会是压不住心魔了吧?”
话一出口,孟白就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
这种话实在是太愚蠢了,如果现在的妙智真的是被心魔所控制,那么眼下的这句话不仅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反而会让心魔心生警惕。
一个经验丰富的人真正应该做的事情是默不作声,暗暗地寻找机会观察,初步确定后再做出决定。
“心魔?他有多少灵力?”妙智将一串白玉佛珠扔到了桌子上。
孟白这才发现,之前从妙智身上感受到的清净祥和,全都是从这串佛珠上面得来的。
想必这是一件品阶不低的佛门秘宝。
不光让他看不出破绽,还有如此多的人看不出妙智身上的戾气。
虽然这段时间,妙智没少使坏,但好歹有些束手束脚的感觉,说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毫不掩饰。
看来这串佛珠非比寻常。
“这是你师傅给你的?”孟白将佛珠拿起,丝丝凉意传到手掌上。
妙智瞪了孟白一眼,默不作声。
孟白细细地打量着这串白玉佛珠,只觉得恍惚间有佛音入耳,本来十分抵制任何宗教的观念这一刻竟有些动摇。
紧接着,孟白赶忙将这串佛珠重新扔回了桌子上。
指着它看向妙智,“天天拿着这玩意儿,你居然还能够爆的出粗口,你这小子的混账程度真的是让我佩服啊!”
孟白是的的确确的十分心惊。
“那是自然,不然那烂陀寺又怎么会愿意将我培养成下一代的佛子?”妙智有些得意,灰色的僧袍都掩盖不住他的意气风发,“正是因为有这件东西,那帮秃驴寻找下一代佛子的时候才敢只看天赋,不看心性。”
“妙智小师傅注意了,你也是个秃驴。”高正明好心提醒道。
“何苦呢?”
到了这一步,孟白竟然有些同情妙智。
只觉得他太过于偏执了。
“就算是不做这个佛子,你也是修真界新一代中顶尖的修士。”孟白叹息道,“我认为,一个人的死亡就是他的思想遭到修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