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林地上,呼吸着新鲜洁净的空气,享受了片刻的美好。郑升二人就感到那股波动袭来,浑身被打散,扭曲为波动,给携带了出去。
到了屋里,老伯在休息,天已经蒙蒙亮,今天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一夜未眠,二人都有些疲惫。
郑升来不及躺下,牛斗则伸了个懒腰,随即就半躺在地上,打起了呼噜。他要小睡一会儿。
郑升没有打扰他,开始准备早饭。
舀米,生火,浸米,煮饭。
一气呵成,一小时后,天色渐明,一锅小米粥就熬好了,从电饭煲的出气口中散发出来小米的清香。
这股勾人的香气钻入了牛斗的鼻尖,将他唤醒,老伯随后起来,两人睁眼起床,面前,郑升就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米粥过来。
“老伯,吃粥了。”郑升搀扶住老伯,然后给他用勺子一点点地舀,舀一口,就吹好几次凉气,温度适宜后,再给老伯喂下。
老伯气色红润,容光焕发,就是一副神采奕奕的健康长寿模样,他对郑升咧嘴笑笑,然后就摸着郑升的手,手很温暖,他想表示感激。
郑升让他依偎了会,牛斗就眯着眼,自己端着粥,大口吃起来,沿着碗口就是几口干完,随后他道:“我要走了,工作去了,阿升,今晚再见。”
朝郑升打了声招呼,牛斗就走出门去,向着自己打工的餐馆徒步进发。
给老伯照料得越发精神,郑升就得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又是割草,又是翻土,又是耕地,一切结束,太阳高升,金灿灿的阳光洒在瓜果上,细碎的,像是一片片金叶子,瓜果上的露珠反射着刺眼的光,如同一颗颗钻石。
郑升心满意足,格外觉得赏心悦目,对于自己的劳动成果,明白又是一个好收成。
“是时候,该卖了。明天吧。对了,今晚估计得想法子救曹操出来。曹老板,可绝对不能出事。”郑升还是放心不下曹操,阿瞒对于他而言,也算是知己,至少他还是挺有好感的,对那位侠义之士。
到了中午,吃完饭后,老伯挺着半高的肚子,他瘦小的身子上像是多了个包,看上去甚是逗趣。
摸着肚皮,老伯心满意足地就睡下了,开始了自己一天几乎占据所有时间的休息活动。
郑升则还有要事要做,仍旧不得停歇。
他开始准备材料,生活熬制凉茶。
大约用去了一小时,一锅热气腾腾的凉茶出炉了,他还要得等冷却下来。
打了桶井水,就开始了降温,自己对着身子淋了半桶,同时又将锅炉里的凉茶给倒出来,倒进另一个装饮用水的木桶,再将木桶放进水桶里,沉浸下去。
就好像是降温,冰镇西瓜一般,一番功夫,一锅凉茶就好了。
清凉爽口,沁人心脾。
将凉茶倒回锅炉,锅炉盖好,放进箩筐,带着另一个装满碗的箩筐,挑这胆子,就出发了。
“挣钱养家。”郑升心里想道,满是干劲,就像是一头老黄牛,一个勤奋的人,他是孜孜不倦,兢兢业业地干着活,因为天道酬勤,他在等着自己富足的一天。
“一切为了生活,早晚得要到小康。”郑升目前还是个温饱阶层,但他的目标还是很大的,市井小民的野心,也许并不是什么腰缠万贯,而仅仅只是阖家团圆,健康幸福。
挑着胆子,郑升嘴里哼起歌来,是熟悉的小调:“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出门,走在街上,步伐稳健,像是一座小山丘,身形厚重,如同一座拱桥。
肩膀上满是老茧,宽阔饱满,挑起一家的重担。
“修身齐家!”郑升忽然脑海里顿生这句,“一家不养,何以平天下?”
挑着胆子,脚下生风,越发轻松,就到了闹市,停在路边,大段的人群如同连绵不断的线,一条奔流不绝的河,郑升就站在当中,拦腰开始了叫卖。
川流不息的人群,车水马龙的人群,口干舌燥的人群,浑身油亮的人群,汗如雨下的人群。
“好热啊!”毒辣的阳光像是一块铁,无处不在地压在人身上,一堆人纷纷开始埋怨。
叫苦不迭后,就是一齐朝着郑升的这个小摊位涌来。
有了上两次的经验,这回郑升学精了,吃一堑长一智。他这次就没有弄多,或者带着火炉来。
只是一锅炉,但量是他计算好的,绝对足够,是刚好与碗的数目相对的。
“卖凉茶了!”为了吸引更多的的顾客,郑升清清嗓子,就是一声叫唤,所有不在意的,漫不经心地游走的路人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就是所谓的造势。”郑升心里暗暗考量道。
“什么叫造势呢?就是要将整个市场,所有潜在的用户全部挖掘出来。不是要他们购买,而是要他们知道凉茶的存在。让他们产生买的可能,不一定要一次性挣到钱,可以细水长流,以后慢慢地从他们手里挣钱。”郑升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得到了这个结论。
其实,这就是广告,宣传的作用罢了。
又是红红火火,热闹非凡的一天,片刻功夫,就是凉茶兜售一空。
一个个喝剩的碗,用了的碗就随意地丢弃在另一个箩筐里,看上去很是杂乱。
郑升伸手准备整理,将其摆正,码成一摞摞。
就在他清理碗具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
这是一只干枯的手,像是几十年的老树枝,皮贴在骨头上,没有一丁肉。
郑升抬头,就看见一张无比清楚的脸,满是褶子,又十分可爱,给人童心纯真的感觉。
“老伯!”郑升不由地叫出声来,他显得很是诧异。
老伯却咧嘴,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咯咯地笑了起来:“咯咯,大哥哥,我来帮你忙,我不是一个吃干饭的人!”
说着,他嘟了嘟嘴,将嘴巴撅到一边。
郑升心里闪过一抹喜悦,眼神波光粼粼,他有些感动,但擦了擦眼角,也就没有落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郑升心里道,随即就让老伯开始整理碗。
老伯笨手笨脚,但他很有耐心,似乎是习惯的缘故,可能与他的职业经历有关。习惯成自然,过去的经历深入骨髓,就使得他非常有耐心,慢慢吞吞地,不疾不徐。
这与他那颗童心,淘气躁动的心不符。郑升觉得一丝怪异,但也没问什么,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老伯就像是堆积木,搭房子一样,开始一个个地将碗给叠起,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