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一经领入中军大营。
就见到白色山峰一般的营帐里,两排岿然不动,端庄正坐的将领。最上方的一个案板后,笔挺着一个身着盔甲,一丝不苟的将军。
案板上一旁是成捆的竹简,一旁是一个竹筒,竹筒里插满了军令,就是剑一样的木头牌子。
将领胡须似龙,样貌伟岸,表情肃穆,叫人不敢轻易露笑。
曹操正色拜见道:“沛国谯县曹操,曹孟德前来复命任职。”
将领听后,就开口了,声音也是让人一动都不敢动:“原来是曹嵩的儿子,我与你父亲相识一场,也算是同朝为官,既然你经人保举为校尉,就要遵从军营里的规矩,从今日起,洛阳城北门就交由你看守了。切勿让叛逆进入。”
将领说完后,曹操立即就答应道:“是!谨遵将军教诲!”
龙须将领接着语气变得随和,但面貌依旧俨然,让人敬畏,道:“我是皇甫嵩,字义真,是你的顶头上司,你可千万别胡乱惹事。我曾经听你父亲说过,你可是很喜欢惹是生非啊。”
曹操一听,立刻如坐针毡,他立马矢口否认道:“我与父亲不和,他并不了解我。”
皇甫嵩听见这话,面露诧异,他古怪道:“哦,你可是经司马防举孝廉,按理说应该是品行端正。怎么与父亲不和?”
曹操见皇甫嵩是个能人,颇有智慧,很难糊弄,就以情动人,答道:“我父亲他因为我母亲死,所以责怪我,厌恶我这个儿子。”
皇甫嵩明白一些,微微叹了口气,心里想到曹操不容易,就有些怜悯。赶紧不再多问。
“真是抱歉,提起你伤心事了,孟德啊,今后有我皇甫嵩在,你就不用那么谦卑了。”皇甫嵩说完,示意曹操前去领盔甲,与印绶。
曹操就道:“是,将军。”
随后,他跟随一个兵士,去另一个主簿营帐处,领取了盔甲与印绶,就穿上盔甲,出去大营。
在营门外,叫随从们都领进来,进来主簿营长,为随从们索要了盔甲,也就结束了报道。
他便走马观花,显得春风得意,出来营门,一行人上马,去新官上任了。
郑升与牛斗也领了两套盔甲,二人只感觉盔甲有一股霉味,上面积满了灰尘。
抖落干净灰,那灰尘扬起来,一阵把人包裹起来的烟雾。郑升与牛斗都呛得咳嗽了声。
“真是叫人觉得这里条件差呀,连简单地晾晒卫生都做不到,难怪经常发生瘟疫。”郑升道。
他用衣服边角擦干净盔甲,让它显得亮闪一些,就随意地往身上套。
盔甲分成七个部分,一头盔,两护腕,一躯干套,两军靴,以及一把带刀鞘的长刀。
“阿升,士兵穿得也太差了吧,我看那些校尉穿的都是什么带些鳞片的,可以活动自由,四肢没那么多阻碍束缚的盔甲,咱们怎么就是一大块,像是往身上套两个木板。”牛斗抱怨道。
郑升解释起来:“这是因为鱼鳞甲生产困难,不可能大批量给士兵装备,也就成了将官的专属。而咱们的板甲,就和往身上套木板一样的,行动不便,也是正常。反正大头兵就是往前冲,作为炮灰罢了。”
听完郑升的讲述,牛斗可是不敢在古代当兵了,他有些担忧道:“要是咱们打起仗来,给人驱赶着往前冲,那岂不是得死得很惨?”
郑升答复:“确实,所以咱们就尽量不去打仗就行了。避开来。现在看样子,也没什么仗可打,就跟随曹操一路体验生活吧,过个几天军旅日子。”
郑升还是比较乐观的,而牛斗则有些沮丧了,他是真想念起来现代那舒适温馨的生活了。比起这一穷二白的古代,不知道好上多少。
“唉,还是就这样得过且过吧,希望能够尽快回去。”牛斗嘴里嗫嚅道。
曹操等所有人穿戴整齐,就道:“一起上马,我领着印绶,可以上任了。”
说罢,曹操先骑上马,随后一行人陆续翻身上去,就驱赶马匹,往洛阳北门走。
大约又是一刻后,就来到了北城门,城门外,两列士兵见曹操穿着盔甲回来了,他们显得不可思议。
一个**叫道:“这家伙该不会是偷了盔甲吧?我看他样子就知道是骗子。”
另一个**道:“就是,我看他也像是骗子,哪里能得到盔甲?肯定是偷的。”
“那不如咱们把他打翻,然后就可以邀功请赏了。”带头**嘴角一抹得意笑。
随后二人将手中长枪一个斜着交叉,枪头成叉号。
他俩道:“不知哪里偷的盔甲?你个贼头。”
两人无比得意,尾巴翘到天上去,就要横枪朝曹操刺杀来。
曹操道:“真是狗担包天!”
说完,他拔出佩刀,就是朝二人脖子上一抹,其中一人倒地。
随后,另一人大叫:“不好了!他杀人了!这个贼头杀人了!”
周围两列士兵纷纷上前,围了过来。
曹操从腰间抽出印绶,底面对他们,给他们一看,一群人纷纷都眼睛睁大,然后陆续倒地叩首。
“怎么可能!你个贼头怎么可能是校尉?”**依旧叫骂,他干脆脚底抹油,想要逃掉。
曹操就是将刀把抓住,刀尖对准他,一个投掷,刀子飞出去,将士兵前后贯穿。**倒地,一命呜呼。
随后,曹操正色道,语气强烈,声如洪钟:“听好了!从今日起,我就是你们的长官曹操,曹孟德!以后敢有以下犯上者,违抗军令者,斩!如这两人!”
一下子威信就立了,所有跪地的人都噤若寒蝉,郑升看见,他不禁想起当初商鞅变法。
当时,商鞅也不过如此,只是比起曹操的杀伐果断,还是要仁慈太多。
“果真是个有大气魄的人,可惜啊,会得罪人。”郑升嘴上轻声呢喃,牛斗听见,有些不解。
他问道:“为何?难道几个小兵还会掀起什么事情?”
郑升道:“他们是不能,但他们的嘴可以,正所谓三人成虎,闲言碎语的,威力最大了。”
“要是他们胡说八道,坏了曹操名声,之后传到些大人物耳中,他们信以为真,曹操就是有难了。”郑升不无担忧地道。
他朝着底下,那跪成两排的士兵扫了一眼,他们一个个都瑟瑟发抖,但却不时地撇过脸,两两相望。
郑升猜测:“他们估计是心生怨恨了,今后若是孟德再整治他们一下,估计这些散漫惯的人,肯定会找机会散布谣言,打小报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