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各怀鬼胎的人聚集到一起，还都相信自己能在之后的博弈中吃到最大的那块蛋糕，你说这是为什么？”

古拉米尔没理他，这些天小尾巴总是在自己耳边絮叨类似的内容，目的自然是从眼前的漩涡当中走出去。

“那好，我们换个话题。”根源很难得地顺应了古拉米尔的心意。

“你口中的合作者似乎并没有见你的打算，我想知道你现在除了召集了一群炮灰以外，还做了什么？”

“嘿嘿。”古拉米尔嘲讽道，“所以我才建议你改个名字，之前的名字太嚣张了，至少顶着现在名字的你说出这番话不会贻笑大方。”

“这和我的名字没什么关系。”根源认真地看着古拉米尔，“身处的位置决定了我说话的方式。”

“而且，明明一个相对而言谦虚的名字，因为过长而被简称为一个嚣张的词语，你说那个家伙会不会心里偷着乐？”

古拉米尔怀疑道：“你想做什么？”

“放我离开。”根源轻飘飘道。

古拉米尔阴狠道：“我想你应该明白现在说出这种话意味着什么？”

“无外乎妥协罢了。”根源神色平静道，“你是想说：我了解了很多有关你阵营内的秘密，因此别想全身而退。”

“我很荣幸能得到一名知己。”古拉米尔笑道。

“大概吧。”根源不置可否。

离开的路上，根源仔细检查了古拉米尔印在自己手臂上的红色印记，这是他离开的代价。

所谓的炮灰自然是古拉米尔希望自己推测的结论，在数天的跟随之后，根源很自然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就像他说的那样，即便是炮灰，如果不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其能力，那就算不上利用。

古拉米尔自一开始就没想过“信任”一词，反倒是“利用”一词很自然地出现在他脑海中。

这也是古拉米尔说自己得到一名知己的原因，毕竟两人的思考方式的确相同。

被利用的事实并没有打击到他，事实上这也并非不能接受的结果，至少对他而言是这样。

在离开尼耶的路上，他遇到了斯卡罗涅，在他的记忆当中的确没有与这个人有关的影像，但从最近从不同途径获取的信息推测结果中可以知道：自己和他存在确实的关联。

“你比古拉米尔阁下更可怕些。”青年看着站在路边的斯卡罗涅谨慎道。

“并非如此。”斯卡罗涅纠正了他认知中的错误，“仅仅是因为你还没有从古拉米尔那里遭受屈辱，所以你在主观情绪的影响下否定了他的威胁性。”

“我知道你想说那道印记的事，但在事情还未发生前，这都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你连和他鱼死网破的资格都没有。”

青年闻言笑道：“我想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或者说：你希望我做什么？”毕竟，我连鱼死网破的资格都没有。

“换一个名字，活在别人影子下的人很容易被局限。”斯卡罗涅很自然地提出了要求。

“名字？”青年的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古怪，并非他不能理解斯卡罗涅的意思，而是因为他压根儿没想过这种事，如果说换一个代号，那他会很自然地理解成改头换面，而如果是名字的话，似乎需要考虑的就太多了——名字似乎有很多意义，而代号却只有含义。

正当他打算询问时，斯卡罗涅已经消失了，想不明白的他只能将这件事放在一边。

……

青木和墨原对视一眼，手上的通行证似乎在预示着什么，考虑到本次探索已经失败，两人也不打算在这个幽暗的空间待下去。

在两人四周躺着很多长着暗红色翅膀的类人形种族，从翅膀的薄膜和骨架来看，这应该属于蝙蝠。

虽然他们的长相有些对不起吸血鬼这个种族，但也没人规定吸血鬼就必须长得好看。

而在两人被袭击并发现这些吸血鬼的长相足够丑陋后，结局似乎就注定了。

“为什么我会觉得他们的长相不能接受？”青木在迈过一具尸体时问道。

“大概是因为我们在游戏内接触到的大都是外观精致的APC吧，无论是什么风格，至少都符合大众审美，这里躺着的家伙显然没按照这个世界的基本法成长。”墨原不仅十分认可他的看法，还给出了一条乍一听没什么漏洞的解释。

“你的意思是：因为活跃在黑暗中，所以这些家伙就随便长长？”青木扯了扯嘴，他怎么觉得墨原是在开玩笑？

“其实我是想说：这些家伙都不是正常存在的生命。”墨原对青木曲解自己意思的行为很蛋疼，因此给了个提示。

“这我知道啊。”青木挠了挠头道。

你特么在逗我？！嗯？他好像真的在逗我……

在他们交谈的声音逐渐远去后，躺在地上的“尸体”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黑暗之中飘出一股黑气，在与地面接触后出现了一个嘴角噙着笑容的美丽女子。

在她的目光注视下，这些摇晃着身体的丑陋吸血鬼化为了暗红色的烟尘聚拢在一起并飘在她身后。

走在路上的墨原忽然打了个寒颤，之后猛然转身皱眉看着前方深邃的通道。

“有什么问题？”青木急忙问道。

“留在那些吸血鬼身上的印记被剥离了。”墨原沉声道。

青木询问道：“要回去看看吗？”

“可以。”墨原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回去看看。

【显魔明法】

【个人技能（被动技能）】

【冷却时间：无】

【消耗：无】

【效果：1.在施放攻击性技能时，对被命中对象施加“明法”效果。明法：被施加者使用技能时会触发提示标记。2.当自身单次消耗魔法量达到最大魔法值的20%以上（含）时，对自身进行所有异常状态判定】

【注：明法印记在远离施法者后自动脱落】

【描述：在你抬手那一刻，我就有了感应】

墨原的这个技能就像是一个雷达，它的作用更多是为了防备敌人诈死、偷袭，至于作用2则不太实用，因为大多数异常状态都有明显的表现力，所以墨原大多数时候都不会为了保险起见而消耗太多MP值。

而明法印记被剥离也就意味着有外在力量介入，亦或是：这本身就是一个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