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使最近很轻松,因为当帝国内的民众接受了自中央发出的指令后,剩下的就该按部就班,倒是“英雄”这一特殊的存在给他们的行动带来了很多便利。
故土难离在很多生物身上都有体现,或许是适宜的气候、环境让这些生命离不开,也可能是特殊的情感带动了对环境内一花一木的留恋。不管怎么样,不用纠结这些实在太好了。
加罗休西亚对内务使嘴角的笑容很理解,毕竟手上的事情变少了之后才能有时间表达自己的情感,不过他却有些笑不出来。
“那两个小家伙很不高兴。”加罗休西亚的话让内务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不是很正常吗?
小孩子闹情绪在大人看来太寻常,至少内务使不认为这值得加罗休西亚特意提出来。
“他们希望知道完整的计划。”加罗休西亚再次开口道,很不幸的是,尽管从一开始两人就转换思路离开了漩涡中心,但那只是他们一厢情愿而已。
内务使的布置让两人在跳出第一道囚笼后碰上了一堵墙,他们依然在漩涡内,同时扮演好了自己的角色——吸引注意力。
“求知欲固然是好的。”内务使笑道,“不过从别人口中得到的答案哪有自己摸索得来的可靠?”
加罗休西亚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所以他们找了个合作伙伴。”
内务使笑骂道:“哪有自家人挖自家墙根的?”
……
奇奥将最后一块木板铺上后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一转身就看到卡斯特犹豫的样子。
“这不是我们的居住地。”卡斯特耷拉着眼皮不去看奇奥的反应,对方已经忙活了好几个小时来建造这一座木屋。
奇奥理所当然道:“我自然知道这些,甚至他们可能不会住进这里,但却不会将之拆掉。”
卡斯特竖起大拇指赞叹道:“狡兔三窟!是这个词吧?”
奇奥不解道:“我只是认为建造得太小,他们人太多住不下而已。”
卡斯特拂袖而去,还以为奇奥是在给大家准备容身之处,没想到是给别人造的,简直不开窍!
亚奇领着卡斯特回来时就看到凡尔纳和奇奥在给小木屋“上色”,就是利用天赋能力将水固化在建筑表面,通过光线折射能表现出不同颜色。
虽然两人的行为在亚奇眼中更像是在瞎折腾——他们用于建筑的固化能力不咋地,本来清新的小木屋现在成了色彩斑斓的毒蘑菇,一看就知道他们没学好光学。
在两人尴尬的表情之下,亚奇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挥手将表层的水砖去掉。
“这样的想法行不通。”亚奇提醒道,“要让整个建筑保持一色就要在一开始设计时下功夫,光线强度、照射角度、阴影部位都需要考虑到。”
卡斯特一脸古怪地看着年纪更小的亚奇教训年纪更长的凡尔纳和奇奥,这倒是挺有喜感,当然这种对能力运用上的深度差异其实挺正常。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卡斯特在凡尔纳和奇奥看向木屋陷入思考后小声问道。
“10天。”
……
“我们作为唯一的知情者帮助他们将真相掩埋,这样对他们而言有什么好处吗?”赤鸢满头问号,在她看来杨一他们的行为根本没必要,还是说怕那些在事件当中有过死亡记录的玩家报复?
青木扯了扯嘴:“在有需要的时候,作为知情者的我们会成为他们最大的助力。”
赤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之后一脸天真道:“什么意思啊?”
白峰见状笑得直拍桌子,这可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在大家同情的目光下,白峰慢慢恢复正常,在赤鸢择人而噬的眼神下淡定道:“我也没懂,只是觉得你刚才很蠢而已。”
……
在一番闹腾后,白峰身上出现了好几道切口,虽然正在快速恢复,但他还真没想到赤鸢居然连武器都用上了。
“我估计他们是怕麻烦。”墨原看着白峰咬牙切齿的模样赶紧回归正题,“无论如何,短时间内玩家的积极性都将大幅提高,这对整个玩家阵营而言都是件大好事。”
“有外人作为发泄对象和激励因素,我们在这次事件当中应该能获得更多资源。”
这下赤鸢明白了:“也就是说这次被栽赃嫁祸的复眼让玩家有了同仇敌忾的态度,被公示的信息事件和卡片事件所带来的失败也激起了大家的斗志?”
墨原点头肯定,不得不说复眼的身份可真是不错,利用这一点排除内忧的同时让大家有了认真对待游戏的心态——往日失败的那份要在对方的注视下一点点补充回来!
“或许还会因为复眼的缘故出现前所未有的团结现象。”青木补充道,怎么说呢,这种利用外族来激励内部团结的手段还挺不错。
“既然是好事,为什么不站出来告诉所有人?”白峰很自然地站出来抛出了这个问题,之后一脸戏谑地看向赤鸢。
浊河扶额,他觉得待会儿还有出现一次打闹。
赤鸢一拍桌子鄙视道:“老娘知道!”
白峰大手一挥:“准奏!”
……
胸口插着一把赤红色长剑的青木正小心地从墨原背后取出密密麻麻的小针,这次不仅用武器了,投掷道具都拿出来了。
头顶着一把幽蓝色匕首的浊河一脸威严道:“适可而止啊。”玛德,劝架的怎么成了集火对象?
“你们的意思是:他们希望我们知道这件事。”赤鸢双手捧着脸缓缓道,“当阵营强大起来后,最大受益者自然是位于顶部的那些玩家,因为他们能从中获取庞大的关注度与流量。”
“尤其是当两个阵营之间有了仇怨后,我们就更能收获这些东西。而他们的做法像是卖了个人情给我们,等到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提出要求。”
墨原取下青木身上的长剑递给赤鸢:“你想多了,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倒更符合那几个家伙的做派——圈地自萌嘛。”
赤鸢脸色一黑:“我高估他们了。”
白峰按着桌面撑着前倾的身体叫道:“真是我辈楷模!”
“大概吧。”浊河不确定道,怎么总觉得这句话有哪儿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