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谁是老大

跟黄浩、黄铭告别之后，将战马留在水寨里，杨光便背着战术背包，扛着一袋子炒米，掂着龙雀大刀上了络腮胡子的船。

这是一条长约十五米的小船。中间有船舱。包括络腮胡子，一共有六个水手。虽然凭借穰叔的威名，安全问题应该无忧。但杨光还是暗暗地告诫自己要小心再小心。

开船了，小船在长江中像一片树叶一般，随着波浪漂浮。在络腮胡子的指挥下，小船沿着北岸顺流而下。

杨光上船后，靠在船舱的一侧打坐。

六个水手分两班驾船，络腮胡子在第一班。另外三人在船舱里睡觉。他们似乎很习惯这种生活。

在大约三四个小时之后，络腮胡子被换进了船舱。他盘坐在杨光的对面，拿出粟米饼，又搬出一坛酒，他问道：“小白脸，你可喝酒？”

杨光睁开眼睛，对络腮胡子笑了笑，说：“谢谢大竹兄！我不喝酒！我叫杨光，字洞明！”

说罢，杨光从战术背包里拿出磁性净水杯，扭开杯盖喝了一口。然后从炒米袋里抓了一把炒米，慢慢嚼着。

络腮胡子从来没见过那种可以一扭就能封住口的杯子。他仔细看了看，仍然是不认识。他喝了几大口之后，脸上微微泛红。他将酒坛重重地放下，问道：“杨洞明，你去南昌县以南什么地方？”

杨光喝了一口水，将有些干涩的炒米咽下去，说：“从南昌县逆江而上，直到小船无法上行时为止。”

络腮胡子似乎不太理解，他猛灌一口，咳嗽了一阵，然后问道：“你去那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杨光想到无法瞒住他们，便说：“我去找一种泥土，有重要用处！”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络腮胡子虽然是亡命之徒，但穰叔的名头不是他能招惹的。因而，对杨光有些敬而远之。

小船行走两日后，进入云梦湖。

这天清晨，在驾船的一个水手喊道：“大竹，我们很可能已经被盯上！有一艘大船追踪我们半夜了！”

大竹立刻冲出船舱。

杨光也冲了出来。他朝身后一看，确实是有一艘长了一倍的大船在后面紧追着！他看到大竹脸上的凝重神色，问道：“能确认是胡匪吗？”

大竹默默地点点头，说：“基本能确认是胡匪！可是我们这一趟也没有油水啊！怎么会有人来拦截我们？”看到杨光不解的神情，他解释说：“胡匪抢劫一般都是有眼线提供的。我们在柴桑这一带没有停留，从小船吃水来看，也没有载重什么货物。怎么胡匪就来抢劫呢？”

杨光眯着眼睛看了看那扯满风帆的大船，淡淡地说：“他们可能是想急着投胎！”

大竹看着杨光的脸上既没有害怕、也没有慌张的表情。他有些迷糊了！这人难道是真人不露相的？一般人看到胡匪来抢劫，至少脸上会表现出惊慌。而这个杨洞明却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小船在以急速向前飞驰！摇撸的变成了四个人。两人扶着撸杆摇，还有两人用绳子拉着帮忙扯拉。

大竹拿出一面木质盾牌，手持一把环首刀。另一个短粗的壮汉拿着一把汉弓。两人紧张地看着后面追来的大船。

在大船迫近小船大约一百米时，杨光神情平静地说：“大竹兄，别担心！让船慢下来。你叫他们都不要反抗，我想看看这艘大船到底想干什么？”

大竹虽然不太相信杨光，但他知道反正跑也跑不掉了。于是就依着杨光让船减速。

不一会，大船贴着小船开过来了。这时，大船上的人都停止划桨。大船开始减速。

大船上的甲板上大约有十六七人，其中有五人弯弓搭箭，将箭头对着小船上的摇撸手。

一个黑脸彪形大汉喊道：“停船！乖乖地束手就擒！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

这时，两船相距不到五米。杨光眯着眼睛问道：“这位老大，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都是穷人，又没有货物。没有什么值得你追赶的啊！”

黑脸大汉阴恻恻地笑了笑，说：“老子最近有些晦气。我想拿你们出气行不行？”他一挥手，说：“都到老子大船上来！迟疑者，格杀勿论！”

杨光看到大船上的水手已经将大锚一般的爪钉抛到了小船上，将两艘船固定起来。然后搭上了跳板。他迅速拔出手抢，对着那黑大汉扣动了扳机！

啪！清脆的枪声震耳欲聋！

这次杨光故意将消音器下了。他要的就是这震慑人心的枪声！

一颗高速旋转的子弹准确地击中黑大汉的眉心！子弹掀掉了黑大汉的天灵盖，子弹巨大的动能作用在黑大汉的头上，使得黑大汉仰天倒了下去。

这些土包子哪里听过枪声？大船上的弓箭手吓了一跳，拉弓的手一软，弓箭射到天上去了。

有几个胡匪被吓得手里的武器都掉在了船上。

杨光两个跨步便从跳板冲上大船，对着其余胡匪喊道：“谁他妈的动一动，我就干掉谁！”

一个看起来像个头目的家伙立刻转身就要朝湖中跳。

杨光抬手一枪！

啪！那家伙后脑中弹，一个嘴啃屎，扑倒在船舷上！

杨光继续喊道：“谁动谁死！”

这时，其他胡匪谁也不敢动。甚至有几个刚才弯腰的胡匪都不敢直起身子来。

杨光看到已经震慑住了这一帮胡匪，他来到一堆木料上坐下，俯视着下面的一群胡匪；大喊道：“放下武器！跪在甲板上！敢不听话的，立刻就死！”

大竹看到杨光突然拿出一把“暗器”将胡匪全部制住。江匪的本性便露了出来。他挥舞着环首刀，从跳板上冲上大船。大喊道：“你们他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啊！竟敢抢劫老子！”

说着，大竹举起环首刀就要向一个胡匪劈下。

杨光连忙喊道：“大竹兄，且慢！”

大竹本来就有些不敢惹杨光，现在对杨光更是从心底里忌惮了！他稍稍有些尴尬地说：“洞明老弟说的是！我只是气愤这些胡匪连老子的旗帜都不认识，还要来抢劫我！”

看到从小船上冲上来四个手持刀枪的悍匪。已经跪在甲板上的胡匪们胆颤心惊！

杨光看到火候已到，便问道：“你们活着的，谁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