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影速度极快,拖着残影,那贼人头目,运起全身神力,这才看清是两个乞丐一般的年轻人,一人手握石锤,一人手持狼牙棒,正劈头打来。
“想杀我?”
那贼人冷笑一声,从容不迫的挽动手上大刀,似道法天成,横刀斩去。
“铛”
那贼人头目本被强大的力道所撼动,后退两步,大刀剧震不已,颤起刀音,双手虎口瞬间崩裂,抖动不已,差点握不住刀。
“好强的神力。”贼人头目惊诧不已,“看这二人一副邋遢样,但实际年龄应该不大,境界也不会很高,顶多就是二阶而已,我已经五藏境快要圆满了,竟然一击交手落了下风。”
“二位是何人?咱们似乎并无仇怨吧,若是能自行退去,刚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贼人头目厮杀多年,什么样的对手有把握应付,他早有经验。
七荒和江杰握紧手中的石器,在盘算着如何能一击绝杀这贼人。
“两位可是想要什么宝物?”见到二人不说话,贼人头目将一枚储物戒扔了出来,赫然便是风言的那枚储物戒。
二人看也没看落在地上的储物戒,石器紧握,杀意弥起。
“可是嫌少?我这里还有一些。”那贼人头目见到二人面容沧桑,胡碴乱密,衣衫碎乱不堪,如同破烂布条挂在身上,猜想这两人穷疯了,想狮子大开口,发笔横财。
“我这里还有一些,若是二位不嫌弃,请一并笑纳。”那贼人头目谄笑,又从兜里摸出几枚储物戒。
七荒和江杰二人看到这些储物戒,顿时怒目圆睁。
那些储物戒还连带这一些指节,指骨,有的是被利刃砍断,有的则是被硬生生掰断,那些手指白皙,多为女性之手。
看着那贼人头目身上所着之物,七荒又看到那些清秀的女子面容纹身又活了过来,那些人脸又开始渗出鲜血,那些女子哭怨虞念之声,如泣如诉,凄凉惨然。
“你该死。”
七荒怒吼一声,全身血气涌动,流遍全身,再灌向石锤,体内三十重叠浪之力瞬间蓄满。
七荒双目赤红,被愤怒所支配,一步窜出,高举石锤,一阵惊涛骇浪之声从身体里传来,石锤上面泛起血色的波光粼粼,朝着那贼人头目狠狠地砸去。
“哼,给脸不要脸,不识抬举。”那贼人见到七荒不依不饶,一心要杀他,当即也是下了杀心,也不管这人究竟有什么古怪,五大神藏境全部发光,秘力涌动,体表浮现出一层淡薄的虚影,这正是即将修成神形的征兆,连同整个刀身都带着一种特殊的秘力。
贼人头目,双手持刀,高举过头顶,对着举锤砸来的七荒立劈而下。
“五合斩”
一道五色的刀气,半丈大,破刀而出,速度极快,让人避无可避,斩向七荒。
“小七。”
江杰见状,惊怒一声,持着狼牙棒,极速冲来。
“哼,去死吧。”贼人头目得意暗笑,他已亲眼看到那刀气已经斩到了七荒身上,等待他的就是身体被刀气剖开的下场,就如同以往那些死在这五合斩的人一样,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然而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那手握石锤的人完好无损,那血光绽放的石锤,一往无前,势大力沉地砸了下来,并无滞碍。
“怎么会这样?”贼人头目顿时惊慌,从来没想到过五合斩会失效的他,慌忙架起刀身格挡。
“咔”
那血华闪耀的石锤力发千钧,势大力沉,如山岳砸来,一下子崩断了大刀。
那贼人头目心中惊骇,眼前景象令他始料不及,这把大刀从来都是无往不利,是他花大代价打造,珍贵无比,没想到现在竟然被巨力砸断。
贼人头目还没缓过神来,江杰也瞬发而至,双手舞动着狼牙棒,向着他左肩砸来。
贼人头目惊慌失措,右手持着半截大刀,当成小盾,挡在左肩,心想总不能这个人也是变态吧,全身五藏源气流动,再次形成一股秘力,防护在左肩。
看到七荒被刀气斩中,江杰本身就是惊怒异常,九彩混沌灵根在命源里躁动,根须瞬间遍布全身骨肉,从血髓力全面吸收神力,叠浪之力也是瞬间爆发,灌向狼牙棒中。
“咔”
狼牙棒如山岭砸落,瞬间将贼人头目地半截大刀砸的四分五裂,仍去势不停,巨力爆发,将贼人头目地左肩砸的爆碎,肩胛骨破碎不堪。
啊——
贼人头目,惨叫一声,全身秘力顿时消散,双腿无力,瘫跪在地,左手几乎已经断裂,鲜血如涓涓细流,从白森森的骨茬里蔓延出来,顺着无力耷拉的手臂,汇聚在苍白的手指上,滴落在地。
贼人头目痛苦嘶嚎,忍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快要晕厥过去了。
“小七,你没事吧。”江杰连忙问到。
“没事。”七荒看起来有些脱力,刚才全力一击,耗尽了心力。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看到,你被他刀气斩中了。”江杰听到七荒没事,顿时心神一松,但同时也很疑惑。
“你看。”七荒撩开衣服,一道竖着的刀痕正印在胸前至肚脐,周围还有纵横交错的道痕残印,不过都在渐渐消散。
“这是残道加身?”江杰顿时就想明白了。
“不错。”七荒庆幸一笑道:“你们都说残道加身,是为不幸,我却不这么认为,祸福相依,这残道之痕印在我身,不说万法不沾身,但是一般的道法,我想对我是构不成生命威胁的。”
“竟然还有这种神奇的作用?”江杰愣了愣,随即道:“你这个是bug吧。”
“哈哈,就算是吧,怎么?你也想要这个bug吗?”七荒戏谑到。
“我还是算了吧,无福消受。”江杰连忙摆手,直言消受不起。
“好了,我们还是赶紧把这个家伙处置了吧。”七荒正色到。
“好。”
两人手持石器,要捶死这个满手血腥,惨无人道的贼人头目。
那贼人头目眼看没了活路,四周几个兄弟,还是如同雕塑,一动不动,开口大喊:“师傅救我,师傅救我呀。”
“你在找他吗?”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在七荒和江杰身后,顿时吓了两人一跳,全然没注意他是如何出现的。
“先生。”
两人顿时相让开来。
青衣男子,抖手扔出一颗头颅。
“师傅。”
贼人头目绝望大嚎,他的师傅可谓是他最后的底牌了,也是他们六贼无往不利,每次作案都能活下来的关键所在,以前也遇到了些狠角色,他们六贼搞不定的时候,他这个师傅都会出手,从未失败过。
只是没想到,这次他们遇到了一位狠角色,一位亲身经历了被屠村的半圣域师,即便他们的保护伞是一位五阶的高手,在半圣域师面前也全然不够看,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贼人头目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没人能救他了。
“有劳先生出手了。”七荒谢到。
“此等恶贼,人人得而诛之,既然被我撞见,他们就断无生还可能了。”青衣男子漠然无情,对这种恶贼的恨意不加掩饰。
七荒抡起锤子,就要结束恶贼人头目的性命。
“且慢。”青衣男子开口阻拦到:“这么死,太便宜他了,让我来。”
七荒闻言,收起石锤,想看看青衣男子的手段。
“前辈,别杀我,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一辈子伺候您,您叫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您,别杀我。”贼人头目见青衣男子要动手,立马开口求饶。
“哼,尔等畜生不如的东西,满身的亡魂怨灵,双手沾满无辜的鲜血,若是饶得你,天理难容。”青衣男子目光冷冽。
“来,你们看好,我给你们现场演示一下简单的场域之力的运用,这对你们场域之力的入门可能有些启示作用。”青衣男子突然偏过头来,对七荒和江杰二人友情提示。
“呃”
“请先生赐教。”
两人顿时来了精神。
青衣男子一念间,勾动地域之力,整个区域顿时变了模样,无数精气从地表冲出来,化成了一尊八卦炉。
那六个贼人全被被丢进八卦炉中,炉里地域精气化成炉火,六个人瞬间变成了火引子,被炉火缠身。
五个贼人不能动弹,只有那不停转动的眼珠出卖着他们的焦灼不安,痛苦与惶恐惊骇。
贼人头目左肩破碎,一只手都耷拉着,在炉中扑腾,无形的精火熊熊燃烧,哀嚎惨叫声,响彻炉中。
随着哀嚎之声越弱,一丝丝黑雾从炉中飘散出来。
“这些是什么?”江杰吃惊。
“想必是那些被害之人的怨念吧,正在接受炉火的洗礼,得到解脱。”七荒分析到。
“不错,那些被害的人,尤其是那些被折磨致死的年轻女子,更是怨念甚重,冤魂不散,这场域之力的八卦精气炉火,能使她们完全净化,超脱。”青衣男子轻叹一口气,算是略微欣慰了一点。
炉火消散,六人烬炬,不复存在。
“你们看清了吗,就这样操作就可以了。”青衣男子背负双手,一副云淡风轻,世外高人的模样。
???
“就这样?”江杰一脸懵逼。
“就这样,简单吧。”青衣男子不经意说道。
“完全没看懂。”江杰刚刚看青衣男子这波操作,连一点明显的动作都没有,甚至连什么咒语都没听见他念,那八卦炉就这么突兀地出现了,让人没有一点点防备。
“场域之力果然不愧是公认的难以修行,果然如此。”七荒也只凭借这特殊的眼睛,才捕捉到一点模糊的轨迹,但是这种力量无形而不可捕捉,能感受却不能操控,只能远观,而无法上手。
“没事,没事,不急不急,慢慢来嘛,我看二位资质还是不错,只是差一个契机而已,待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想必就能正式踏入场域修行的门槛了。”青衣男子似乎很有经验。
“来,这宝贝,你们收着,传于你们,希望你们将来能将它发扬光大。”青衣男子再次取出那张金黄璀璨的天书。
“这《圣王隐》不是王隐前辈的毕生心血吗?如此重礼,我们怎敢收受?”七荒连忙拒绝。
“都不重要了。”青衣男子哀叹一声道:“这些年我苦心钻研,已经将上面的内容全部记下,过两天我要去一个地方,生死未知,这份《圣王隐》本就是与那银色的无字天书是一起交于我的,现在我也将它交给你们,虽初次见面,但我信得过你们,不要推辞了,收下吧。”
闻言,七荒不再拒绝,将《圣王隐》收了起来。
“不知先生要去何处,难道会有凶险吗?”七荒问到。
“凶险异常,待我服了这丹药,恢复到了巅峰,我才会去,那里也许是我破关的绝妙之处,也可能会成为我的埋骨之地。”青衣男子虽知有风险,却也不惧怕。
七荒:“那,孩子们怎么办呢?”
“我带着吧,若是我真能冲关成功,或许在那里我还有办法,救回他们,若是失败了,就让他们随我而去吧,只是如此的话,我们隐王村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青衣男子似有悲凉。
“那我们预祝先生一切顺利,早日得报大仇。”七荒强行打起笑颜,不想气氛如此惨烈。
“那就借小兄弟吉言了,走吧,进去吃点东西吧,不然都快凉了。”青衣男子招呼二人再次进屋。
“对了,那几人怎么样了?”七荒自然问的是风言几人。
“无甚大碍,我已将他们送走,安全了,或许你们在天为之场还能见到他们呢,这是他们的东西,给你们吧。”
七荒接过那枚储物戒,正是风言的那枚。
饭桌上,七荒和江杰两人大快朵颐,丝毫不再顾忌,敞开肚皮大吃特吃,而留客居也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客了,青衣男子见到二人如此狼吞虎咽,也不由感到些许饥饿,食指大动,一同吃了起来。
“先生,请问尊姓大名?”
“我叫王青,来来来……二位多吃点,我这里可许多年没这么热闹过了。”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在此叨扰一晚。”
“无妨无妨,二位尽管敞开吃,吃完洗个澡,歇息一晚,明早,我送二位一段路程。”
“好,好。”
“那就多谢先生了。”
“我虚长你们几百岁而已,不嫌弃的话,叫声青哥吧。”
“好,那就多些青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