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伤比我想象的更严重。”七荒面色沉重,江杰的生命力在流逝,而潇湘的魂力近乎干涸,若是一个不慎恐怕再也醒不过来。
“别让任何人打扰我。”七荒睁开眼,对着南荒蛮交代了一句,便闭上了双目。
“放心吧!”见到七荒凝重的表情,南方蛮慎重回道,随即站在七荒身旁,警惕的扫视着四周,防止有人偷袭。
见到事情似乎有些严重,巨奷也站了过来,唐小茹和唐小芊也站了过来,见到此情况的风言,犹豫了一下,也站到了唐小茹身边。
几人站成一圈,将七荒和江杰潇湘三人围了起来,避免别人打扰他们。
“秘术万物春回”
七荒睁开双眼,瞳孔里三叶怒放,一柄晶莹的小剑,极尽微小,像花蕊一样显露。
“小子,你可小心了,这等高阶域术动辄会将你抽干,小心反噬!”
“多谢渡爷提醒,我会全力以赴!”七荒头顶发出朦胧的光晕,伴随着璀璨夺目的金光,圣王隐在七荒灵识海里沉浮,灵渊渡正在解析其中的一篇秘法。
“起风了?”
平静的空气里突然开始流动起来,引起人群里的惊疑。
“这风似乎有些异常……”
“不对……”
“这……这是灵潮……”
“你们看……”
有一名弟子惊呼,指向周围灵木,它们全都在朝着一个地方生长,有淡淡的荧光发出,向着一个地方聚集,便是七荒所处之地。
“他究竟施展了什么手段,竟导致如此异相!”有弟子惊呼,难以置信。
整个天柱峰变得热闹起来,灵潮向着这个地方汇聚。
“夺天地造化,这人看起来也修为远远不够,难道真的不怕遭天谴吗?”
有见识的弟子,多少也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修为不入圣,怎敢攫取天地造化,会有难以想象的大祸。
然而七荒的想法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熔炉,起!”
七荒轻喝一声,大地颤动,无数精气狂涌将他们淹没,一座土黄色的炉子逐渐成型,炉口无盖,那些灵潮正蜂蛹而进。
很快熔炉被淹没,三人在里面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
“轰!”
晴天响起一声霹雳,一道粗大的雷电,朝着熔炉劈来。
“不好。”
南方蛮面色一变,要出手拦截。
“别拦着,让它来。”熔炉里传来七荒从容不迫的声音。
届时,南方蛮才收敛了部分气息,但还是不敢大意。
“咔。”
一道湛蓝的闪电劈来,那场域化成的熔炉如同瓷器一般,瞬间布满裂纹,密密麻麻,像是随时会崩溃。
“轰”的一声,整个熔炉燃了起来。
“他在点道火!”不远处的流云夕颜一语道出真相。
“什么?”
“道火?”
“这小子疯了吧!”
……
“尽管这道火威力很小,但……这也不是这个境界的人所能承受的!”流云夕颜蹙着眉,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那熔炉在修复,它像是有顽强的生命力,在道火中洗礼,且与这片地域融为了一体,它像是大地的脉搏,在这湛蓝的道火里跳动。
灵潮也汇聚的更加狂涌,川流不息,向着炉口灌进。
“稳定下来了吗?”巨奷皱着眉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着实没底。
“轰!”
突然,血气冲宵,一道赤红的光柱,鲜艳如血,冲破天际。
“好强大的血气,这是多么惊人的血脉之力。”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南方蛮的身后响起,吓得南方蛮一个机灵,以为来者不善,顿时便要发动先手。
“不用紧张,是我!”老者的声音很是温和。
“原来是您老,晚辈失礼了!”
原来是鼬黎老人,南方蛮顿时松了一口气。
天柱峰,赤光冲宵,终于引来其他院系的注意。
“不好,那孩子出事了。”正和无量真人一起赶来的秦潼见到那束赤光,便感觉大事不妙。
“这是……”无量真人站在天柱峰之外,发现所有灵木的树端都朝着一个方向,无数的灵力汇聚成一股股灵潮,正朝着山顶汇聚而去。
“截断造化!是何人?”无量真人眉头一皱。
“我们得赶快了。”秦潼有些催促。
“好。”无量真人当下不敢耽搁,口诵真言,施展一个特殊的手印,天柱峰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禁忌之印,布满整个山体。
“走吧。”无量真人打开一个缺口,二人身形一闪而没,进入天柱峰。
瞬息间,秦潼和无量真人便出现在了天柱峰顶。
“你们来了!”
鼬黎老人对于身旁出现的二人,淡淡道:“来得正是时候。”
“情况怎么样?”秦潼似乎有些焦急。
“不算好,也不算坏。”鼬黎老人脸上也被印的红光满面,“这孩子很有胆识,以场域之法,聚生灵之力,以血气倒灌,正在救治那两人呢。”
“以他的修为,难以施展这等高深秘术吧,您为何不……”无量真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命数本就无定,现在谁敢说他就不能成功呢。”鼬黎老人微笑道。“秦道友,你说呢?”
“您老可抬举晚辈了,前辈用意,自由道理。”秦潼施了一礼,恭敬道。
“去看看那三个孩子吧,都是学院里的苗子,也别夭折了。”鼬黎老人瞄了旁边那三个气息孱弱的执法弟子,轻声道:“看来今天有些热闹了。”
秦潼应允一声,便仔细查看三人的伤势。
“有人来了,去接一下吧。”鼬黎老人向外看了一眼,天柱峰外有人在等着入山。
“是!”
无量真人转瞬便消失了,去迎接山外之人。
“今天好像要有大事发生了。”巨奷站在南方蛮身旁,脸色有些凝重。
“好了,你们几个小家伙,都散了吧。”鼬黎老人对着这几个围成一圈的年轻人笑呵呵的说到。
几人相视一眼,不敢违抗,便散了去。
“他们来了。”无量真人去得快,回来得也快,身后跟着两人,一人正是潇湘的师尊,青阳子,而另一人则是一身穿着黑衣的女子,面色枯槁,看起来并不苍老的脸上满是寒霜,她的着装很是朴素,如同一个平平无奇的村姑。
“鼬黎,好久不见了!”
一见面,那女子便开口道:“这些年,你在这里似乎很是称心。”
“不过是勉强度日罢了。”鼬黎老人笑呵呵道。
“你们天柱峰倒也有几个出息的小辈。”黑衣女子瞥了几个弟子一眼,便知晓了大概的情况。
“比不得你的执法院,人才济济,英杰辈出,可谓风光无限啊。”鼬黎老人依旧是笑呵呵。
“你这是在讽刺我?”黑衣女子冷冷道。
“说笑了,同门几千年,何来此言。”鼬黎老人此刻目光也沉了下来,有些严肃道:“不过咱们之间也有约定,何故,将手伸向我天柱峰来。”
“我听闻你收了两个无用之人,师姐我不过是有些好奇,想让弟子们带他二人回去问个话,师弟,难道你会介意吗?”黑衣女子面不改色,目光一如既往的阴蛰。
“是吗,仅仅如此?”鼬黎老人目光虽有浑浊,却像能看穿混沌后的迷雾,直击心之本源。
“难道师弟还以为我会为难几个孩子吗?”黑衣女子似有不屑道。
“如此看来,便是几个孩子之间有什么误会了,所幸还并未酿成惨剧,虽然都受了些伤,但总归是还有的救。”鼬黎老人似乎不愿多做纠缠,他深知自己这位师姐的脾性,若真个撕破脸,恐不好收场。
“不过依我看,你这弟子逆夺造化,恐怕会落个万劫不复之地,师弟,你看人的眼光好像确实不怎么样呢,几千年来,多少人杰想投入你门下,你皆看不上眼,如今……呵呵……”
黑衣女子皮笑肉不笑,像是在嘲笑鼬黎老人的眼拙。
“不劳师姐费心,且看着吧。”鼬黎老人仔细观察着眼前的景象,并不在意他人嘲讽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