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之后陈大难得的没有打铁,拿上自制的猎弓和庄上一些庄户一起进山去打猎了。一行人先去看了看之前设下的陷阱,看到里面有一头被尖头木桩穿透的大野猪尸体还有几只山鸡和野兔。
大家七手八脚的将野猪抬出来,接着用绳子把猪腿绑起来中间用长杆穿过去扛起来。山鸡和野兔也一并栓好搭在肩上。
接下来一群人又在山上转悠了半天,陆续打到一些猎物。就在大家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陈大突然看到一头鹿,来不及多想,就搭弓上箭一箭向鹿射去,不过可惜没射中。野鹿受到惊吓慌忙转身逃窜。这时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七八个平时经常打猎的汉子也急忙拿起猎弓朝野鹿射去。其中一支箭正中野鹿后腿。
大家忙追了上去,不过一转眼就不见了野鹿的身影。正在大家要放弃的时候,年纪最轻的陈山指着地上的血迹说,“你们看。”大家看到血迹,于是就顺着血迹追了下去。一直追了十多里也没追上那头鹿。于是大家就放弃了,准备回去。追的那么辛苦居然让这畜生给跑了,年轻气盛的陈山越想越来气。拿起猎叉狠狠的朝地上叉去,以此来宣泄心中的郁闷。
只听“叮”的一声,因为陈山用力过大,一时猎叉没能拿稳居然脱手而出。连拿猎叉的手都震疼了。眼泪在陈山眼眶中打转,强忍着不让他流出来。心想,要是哭出来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连忙去扒猎叉叉过的地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着,“他奶奶的什么东西啊那么硬?”用手扒拉了扒拉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陈山用手拿起来道“原来是块石头,去你的吧。”说着就对着山壁扔了出去。接着反弹了回来,刚好反弹到陈大的脚边。
陈大弯腰将石头捡起来对着陈山笑着说“小山你可小心点,差点把你叔我伤着。”这时陈山用手在后脑勺上胡乱挠了几下,也不好意思道“叔,对不住啊,我也是一时冲动。”陈大笑着说“没事,叔也是在和你说笑呢。”说着就将手中的石头往地上一扔,石头和地面接触后“咚”的一下发出轻微的响声。陈山突然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又将石头捡了起来。
聚精会神的盯着石头看。过了好一会还没放下。旁边的人也被陈大的举动吸引住了。陈山这时也好奇的看着陈大问道“叔这块破石头有什么好看的啊?你盯着它看那么久?”这时陈大才反应过来。看到大家都盯着自己一脸好奇的样子,于是陈山就指着手中的石头解释道,“这不是一般的石头,而是铁矿石,没想到这小莲子山中居然会有铁矿石。
大家快找找,看还有没有这种石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山中应该有一座铁矿。”大家一听铁矿立马来了兴趣。还别说,没一会还真被大家又找着了一些。时间也不早了,大家肩扛手提着猎物回到了庄中。第二天陈大和大家又来到了昨天捡到铁矿石的地方仔细的查找,还真找到了一处铁矿。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又是两年。
陈鹤鸣也已经五岁了,这两年陈鹤鸣除了长大了一些之外,没有什么变化。庄子里的生活倒是比以往红火了不少。。又是一年的冬天,大雪下了一整天终于停了。陈大前几天和村中的一些青壮进山了。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山里面有的是宝。
最近这两年陈家庄因为在这小莲子山中发现了铁矿。所以就利用了起来。虽然自古以来,盐铁就是朝廷专营的,不过利益动人心,再加上天高皇帝远,所以村民们也就无所顾忌了。陈大本来打铁的手艺就不错,还在庄中教了不少徒弟,这两年由于铁矿离陈家庄不远村民从小莲子山中开采了铁矿石然后运回庄子里,而陈大则带着一大帮徒弟们将铁矿石炼成铁,然后打造铁锅农具,而经常出山的村民则把这些铁锅农具带出山外销售。
换回来了不少的钱粮布匹。小莲子山中的这座铁矿,因为矿石含铁量高,而且容易冶炼,练出来的铁,别说打造农具了,如果多下点功夫好好冶炼一番就是直接打造边军用于上阵厮杀的兵器也没多大的问题。陈家庄因为打造的铁锅农具质量上乘,因此也渐渐的有了些许名气。经过近两年的发酵陈家庄盛产铁器农具的名声也是越传越广。虽然陈家庄就这么几十户人家,能进山从事开采矿石这种重体力劳动的青壮不多,开采量也不大,但毕竟这是一条长远的财路,细水长流嘛。庄里的青壮现如今都起早贪黑的干,日子过得虽然辛苦,但却满足。家家户户都多少有那么一点积蓄了。
逢年过节的也能吃上几顿肉给父母和老婆孩子扯上几尺布做身新衣服。陈鹤鸣跑出房门准备在小院里堆上一个雪人。踩着厚厚的积雪,用小手团了一个雪球,然后在院子里滚了起来。
不一会一个一尺来高的雪球变出来了。不过这时候陈鹤鸣想把雪球再滚大一点已经不行了,因为他那小胳膊小腿的没那么大的力气,已经推不动雪球了。可陈鹤鸣却没打算放弃。深吸一口气撅起屁股来双手推着雪球,用脚使劲蹬着地。陈大和庄子里的青壮从山里回来了。这几天陈大去山里主要是教大家怎么沿着矿脉找矿,以往大家都是在地表将矿石捡回去的,或者拿锄头乱挖。不过地表的矿石捡了两年也捡的差不多了,地下的乱挖效率也不高。
因此陈大带着大家探寻地底的矿,并交大家怎么顺着矿脉挖,而且成功找到了一条很大的矿脉。大家都很高兴,雪下的虽然大,不过回庄的路并没有被封死,而且干粮也不多了,所以大伙都回家了。“哈哈……”陈大背着行囊刚进门,正好看到自己儿子正背对着自己在那边推雪球的滑稽动作,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陈鹤鸣听到父亲的笑声,立马转过身来。大喊一声“爹”就张开双臂,迈着两条小短腿就朝陈大扑了过来。陈大赶忙把行囊一扔,一边喊着“鹤鸣小心,”一边敞开怀抱就把陈鹤鸣拥在怀中抱了起来。陈鹤鸣在父亲怀中,双手搂住父亲的脖子,在父亲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道“爹,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啊?我和娘都想死你了。”这时沈青莲也打开门,从屋里走了出来。“孩他爹,你总算回来了,下那么大的雪,路上还好走吗?”陈大一手抱着陈鹤鸣,另一只手将地上的行囊捡起来。和妻子并肩向屋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这次我在山里仔细看了看。”进了屋,陈大将行囊放下,陈鹤鸣也从陈大身上下来。脱下身上的皮袍,然后坐在火炉旁。“山里的矿太大了,本来以为没多大,不过经过这几天查看的结果来看,估计就咱们庄上这些人,就是采上上百年,估计也采不完。”说完就笑了起来。沈青莲拿了个碗,从火炉上把热水壶提提来给丈夫陈大倒了一碗热水。说道,“这几天累坏了吧,你先坐着喝碗热水暖和暖和,我去给你做饭。”陈大说“来的路上我捡到一只冻僵了的傻狍子,你一块给炖了吧,把岳父叫过来一起吃,正好鹤鸣也有很长时间没吃过肉了。”
说着用手在陈鹤鸣小脑袋上摩擦了几下。陈鹤鸣则高兴的拍着手跳了起来大喊大叫着“奥……吃狍子喽。”晚上陈大一家和岳父沈先生围坐在一起,桌上有着一大碗的狍子肉。陈大和岳父沈先生面前各自放着一只酒碗。一边喝酒,一边闲聊着。
另一半沈青莲正喂着陈鹤鸣吃肉。沈先生喝了一口酒,放下酒碗道皱着眉说“陈大啊!今天你回来之后说,山里面的铁矿储量很大,是真的吗?”陈大用筷子夹着一大块肉,咬了一口在嘴里嚼了一会咽下去后道“没错,我虽然平时都在村子里打铁,很少去矿上,但是我这眼力是绝对不会差的。”看着岳父皱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陈大不由得问道“怎么了岳父?”沈先生看了陈大一眼道“自古以来,盐铁阶是厚利,这两项都是被朝廷把持着的。俗话说的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而我们陈家庄守着这么一座宝山,一旦让朝廷,或者别有用心之徒探知。恐怕我们陈家庄之后将不得安宁,甚至带来灾祸啊!”陈大则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说道“岳父大人多虑了吧,咱们幽州本来就是边州,山高皇帝远,且咱陈家庄还是处于大山之中朝廷哪会在意咱们这小地方啊?”沈先生一看女婿这不以为然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缕缕下巴上花白的胡子,心道也许是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