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传林:“我明白了陈兄,我马上接莹玉回家。”陈鹤唤:“这才对嘛,这才是我所认识的刘传林。待会进了城,我直接去酒楼。传林兄是先去夫人那,还是?”
刘传林:“我与莹玉阔别数日,我还是先回去看看吧,陈兄请随意。”
陈鹤唤:“如此也好。”不一会,马车便入了城。在隆兴酒楼门前停下,陈鹤唤从马车上下来,对着马车上刘传林说到:“小弟已经到地方了,传林兄快去吧,莫要尊夫人等急了。”
刘传林在马车上拱手道:“那我便先告辞了,你我改日再会。”陈鹤唤对着刘传林挥手作别。
陈鹤唤走进酒楼大门,这时酒楼的掌柜钱堆早已迎了出来。钱堆:“东家,您来了。快里边请。”陈鹤唤在前边直接上了二楼,然后从二楼转到后院的假山处。
按动机关,假山上漏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陈鹤唤和钱堆一起步入洞口,洞壁上燃着一只蜡烛。
走了大概三丈远,来到一间大的石室之中。钱堆:“二爷,平日里咱们所赚取的银钱都是放置在此处的。每隔几个月就往幽州运一批,主上突然不让运了,咱们每月的进项就有数万惯。那么多的钱根本放不开啊!”
陈鹤唤:“咱们开了那么多客栈有那么多宅子,怎么就放不开了?”钱堆:“二爷,小的不是那意思。小的的意思是,没有专门存放银钱的地方,总不能把大笔的银钱堆放在花园或客房之中吧,那多不安全啊!”
陈鹤唤:“好了,你也不用瞎操心了。大哥很快就要到湖州了,而且五弟也来。五弟会去申城立足,到时候我们这边不能掉链子。一定要尽全力支持五弟。”
钱堆:“二爷,主上要亲自来湖州,是不是准备替遇难的弟兄们报仇啊?”
陈鹤唤:“这事我也不清楚啊!咱们这些年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啊!损失些财务到还在其次,毕竟咱们有的是赚钱的方法。可是那么多的弟兄不明不白的被人杀了,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啊!但是大哥吩咐不准擅自行动,因为对方比我们强太多了,没有完全之策之前不能打草惊蛇。”
钱堆:“二爷,主上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凡事敢冲咱们下手的人,主上可都让重新做人了。”
陈鹤唤:“大哥有大哥的考虑,这么多年你见大哥出过错吗?”钱堆:“这倒是还真没有,主上学究天人,足智多谋,虽然每每做出的决定我等都不能完全理解,但事后发现主上的决定都有深意。”
陈鹤唤:“那不就得了,我们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干脆别想了。只管听从大哥的吩咐就行了。”
运河之上,陈鹤鸣和五弟陈鹤喣,八弟陈鹤叱,九弟陈鹤咤一起乘船南下。从幽州的涿郡顺着永济渠南下,后转入通济渠。
这通济渠便是大名鼎鼎的卞水了。因北宋定都汴梁,通济渠流经汴梁因此也被称为卞水。
不过此时乃是大唐武周的天下,因此通济渠还没有卞水的称号。因为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因此陈鹤鸣并没有戴着他的面具。
这些年下来,陈鹤鸣也渐渐的习惯摘下面具了。毕竟虎敬晖也不是总戴面具的。
这一日,一行人到了汴州(唐朝汴梁叫做汴州,也就是河南的开封)。陈鹤咤:“哥哥们,老是坐船也太没意思了,不如我们上岸去玩玩吧?”
陈鹤喣和陈鹤叱虽说没有附和,但是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陈鹤鸣。陈鹤鸣也知道,这两个弟弟也和九弟的心思一样。
陈鹤鸣:“左右我们反正也不急,那就去汴州玩玩吧。”兄弟四人下船上了岸,吩咐其他人在船上等候。
找了一家不错的酒楼,四人上了二楼。要了个靠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运河上的风光。
随意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一坛米酒。一边吃喝,一边欣赏运河上的美景。
陈鹤鸣四人隔壁的雅间之中,一个身穿青色衣服的小斯说道:“老爷,皇上派您视察东都,您怎么还跑到这汴州来了啊?”
这小斯口中的老爷正是多年前,陈鹤鸣在长安偶遇的那位老者。
老者:“你这小斯懂什么!关中之地缺粮,皇上这是准备要迁往神都了。派老夫打个前站而已,事关京畿储备问题,老夫自然要沿着这运河一下仔细的勘察一遍了。”
小斯:“怪不得老爷您到了洛阳之后还往关东继续走呢!原来是这样啊!”
外面陈鹤喣看着运河上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船只感叹道:“运河之上真是繁华啊!尤其是等到夜间,船只之上点着灯笼,穿梭于南北之间美的简直不像话啊!”
陈鹤咤:“哈哈,五哥既然你感觉运河如此之美,不如你就以运河为题赋诗一首如何?”
陈鹤喣:“你小子又打趣你五哥我了,五哥我有几把刷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哪里能作出诗来啊,如果随便来两句打油诗的话,那不得把人的大牙笑掉啊!”
陈鹤叱:“哎呀!如此良辰美景,如果没有诗的话,那不就白瞎了吗?五哥,您老人家还是做一首吧!”
陈鹤鸣含笑看着弟弟们闹腾,思绪不由的放飞。思索着,这汴州要等到北宋才能发展到极致。到时人口会达到一百五十多万,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不过随着金军南侵,汴梁也就被打落尘埃。直到元朝大运河改线,而面前的这条通济渠也将渐渐的没落。
陈鹤喣摇晃着陈鹤鸣叫道:“大哥,大哥。”陈鹤鸣的思绪被陈鹤喣拉了回来,迷惑的问道:“怎么了五弟?”
陈鹤喣指着陈鹤叱跟陈鹤咤说道:“大哥哎,他们俩非要我作诗,我哪会作诗啊!要不大哥您来一首。”
陈鹤叱和陈鹤咤也起哄道:“大哥来也行。”这时老者和小斯也从雅间中走了出来,陈鹤鸣正背对着老者。
陈鹤鸣看着远处的大运河,慢慢的回想着以前上历史课时学过的一首诗,张口便念诵了出来:
万艘龙舸绿丝间,
载到扬州尽不还。
应是天教开汴水,
一千余里地无山。
尽道隋亡为此河,
至今千里赖通波。
若无水殿龙舟事,
共禹论功不较多。
刚刚从陈鹤鸣身后走过的老者一时间竟然愣在了原地。老者身旁的小斯发现老者的不对劲,吓了一跳。赶紧拉扯着老者喊到:“老爷、老爷、”
老者:“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好一个共禹论功不较多啊!”
老者没有理会身边的小斯,直接转身朝陈鹤鸣一桌走来。陈鹤鸣虽然背对着老者,但多年习武,陈鹤鸣也感觉到了背后有人看着自己。
于是陈鹤鸣转过头,朝身后看去。而老者也正好来到陈鹤鸣跟前,一拱手刚想说话。可二人四目相对时都愣在了当场。彼此感觉都好像在哪里见过。
陈鹤鸣站起身来一拱手,首先开口试探着问道:“可是孟将,孟先生当面?”
老者感觉陈鹤鸣很面熟,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等陈鹤鸣一开口,顿时一股回忆涌上心头。然后伸出双手,一把就将陈鹤鸣给抓住。
老者:“我说是什么人有如此才情呢,原来是公子你啊!自长安一别,公子便消失不见了。当初害得老夫可是一通好找啊!可再也没有了公子的消息。仿佛就好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没想到今日居然又与公子在此地重逢。”
陈鹤鸣感受着老者的目光,感觉浑身的不自在。抽了抽双手,但老者抓的死死的。老者一大把年纪了,陈鹤鸣也不敢使劲硬来。于是就尴尬在那里了。
陈鹤鸣:“老先生不如先放手如何?”老者:“公子先答应老夫不跑了,只要公子不跑,老夫就放开公子。”
陈鹤鸣一听老者的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还是说道:“好,老先生放心,在下保证不跑。”
在陈鹤鸣的再三保证下,老者终于将抓着陈鹤鸣的手放开了。小斯跟在老者身后看着老者的表现,不由的嘀咕道:“这人谁啊!”
陈鹤喣看着老者放开自己大哥的手之后不由得向陈鹤鸣问道:“大哥,这位老先生是……”
陈鹤鸣:“哦,这位是孟将,孟先生。为兄以前游历长安时结识的。”
老者:“公子这话就有些不妥了。”陈鹤鸣:“哦!敢问孟先生,何处不妥啊?”老者:“公子说与老夫在长安结识,可事实上,老夫到现在都不知公子的尊姓大名。当初在长安,公子可是一阵风就消失了。”
陈鹤鸣一想,还真是。于是不好意思道:“先生说的是,上次长安是在下的不是。这样在下自罚一杯。”说着陈鹤鸣就一仰脖将一杯米酒喝下。
老者:“如此,公子是否可以介绍下自己了?”陈鹤鸣:“在下姓陈,草字鹤鸣。”
说完又向老者介绍到:“这是舍弟,老五陈鹤喣,老八陈鹤叱,老九陈鹤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