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点头，示意如燕继续说。如燕：“此人喜欢昼伏夜出，一向不以真面目示人，在蛇灵之中只有大姐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而且在蛇灵之中，幽灵孤魂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狄仁杰：“哦，是怎么样的一个特殊存在？”如燕：“叔父，是这样的。蛇首在蛇灵之中的地位虽然很高，但说起实际的权利来充其量只是一个堂主而已。只不过，蛇首的武功要比一般的堂主厉害，所以大姐才设立出蛇首这么一个位高，但权不重的位置来。

每一个蛇首，其实就是一处堂口的堂主。除非是有着大姐的手令，不然的话，蛇首除了自己堂口所辖的人员之外，其他堂口的蛇灵属下是命令不动的。”

狄仁杰听力如燕的叙述，点了点头。狄仁杰：“你接着往下说。”

如燕：“是。七大蛇首之中的六个都是堂主的身份，手下都有一干蛇灵属下。而唯独幽灵不领任何一堂。他是独立于二十二堂之外的，与其说他是蛇灵的属下，不如说是蛇灵的客卿更恰当。”

狄仁杰：“听你这么一说，这幽灵孤魂颇有些听调不听宣的意思啊！”

如燕：“叔父所说不错，在蛇灵之中，大姐的权威隆重，一向都是说一不二。发号施令不容许有不同的意见，但唯独对幽灵例外。”

狄仁杰：“怎么个例外呢？”如燕：“听说每一次大姐要幽灵出手都是有条件的，而且幽灵不愿意的话，大姐也没有办法去强逼。”

狄仁杰：“没想到，以萧清芳的性格，居然可以容忍蛇灵内部有孤魂这样的存在！”

如燕：“这一点，也让所有蛇灵成员都感觉匪夷所思。”狄仁杰：“看起来，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是我们所不知道的。”

如燕低着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道：“难道是……”狄仁杰：“嗯！如燕，你说什么？”

如燕：“啊！叔父，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狄仁杰：“什么事情？”如燕：“是关于幽灵孤魂的。叔父您不知道。在蛇灵之中，七大蛇首以闪灵为魁首。

听说此人武功之高已经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更有着天下第一高手的称号，但是论杀人，反而是幽灵手中的人命更多。蛇灵内部曾经有过这样的传闻，说是七大蛇首其他的六个加起来都没有幽灵一个人杀的人多。据说死在幽灵手中的人命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

本来狄仁杰还有些惊讶，可听完如燕最后这一句，他顿时笑了。狄仁杰：“呵呵，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虽然我也没有见过孤魂的真面目，但我估计，他充其量也就三十岁左右。

一万人，就算是从他出生开始算起，一天杀一个人估计可以杀够一万。”听他的话语明显就是不相信，说完便又笑了起来。

如燕听出了狄仁杰话语中的调笑之意，顿时急道：“叔父，这条传闻虽然夸张了但却并非是空穴来风啊！”

狄仁杰看着如燕那一副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心想，难不成是真的！但随即又推倒了这一想法，怎么可能！不过看如燕那副表情，狄仁杰还是说道：“那你说说，这孤魂是怎么杀了那么多人的。”

如燕：“幽灵究竟杀过多少人，这一点恐怕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其他人杀人比如元芳，或者是我。不管是用刀杀人，还是下毒总之有迹可循。

但是对幽灵来说，有时候他要杀人完全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这才是幽灵最可怕的地方。”

狄仁杰：“不知不觉中死去？”如燕：“对，那些人被幽灵杀死后，一段时间之内还能保持生前的样子。

有的人在睡觉，有的人在吃饭，有的人在玩耍，有的人站着，有的人坐着，还有的人在躺着。而且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以及中毒的迹象。也看不到有人反抗的样子，多的时候数百人，少的话一两个，死的时候完完全全就是一副突然间就被勾走了魂一样。”

说到这，如燕不禁感觉身上有些发冷。狄仁杰感觉如燕似乎是在说胡话，赶紧把手放到了如燕的额头上。

如燕：“叔父，干什么啊？”狄仁杰：“没发烧啊！怎么就说起胡话来了？”

如燕一下把狄仁杰的猪蹄子甩开，说道：“哎呀叔父！你以为我再骗你啊！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不信，您可以去查一查。这样的事情，幽灵做了可不是一起两起了。”

经如燕这么一说，狄仁杰似乎也想起来了。以前的确看到过这样的卷宗，上面记载了从多少多少年开始，哪个地方出现过集体死亡事件。

死状和如燕所叙述的一模一样，都是浑身上下找不出丝毫的伤口和中毒的迹象，也不是瘟疫所导致的。一时间都传闻乃是‘幽灵’作案。只不过自己身兼重任，一直以来也没来得及去理会。没想到，居然从如燕口中听到这样一件事情！

狄仁杰心中充满了惊讶，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如燕注意到了狄仁杰表情的变化，轻轻的唤了一声：“叔父！”

狄仁杰：“哦，如燕啊！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吗？”如燕轻轻往下一蹲，对狄仁杰施了一个万福说道：“叔父明鉴，如燕所说句句是真，绝对没有丝毫虚假。”

狄仁杰将如燕扶起来，说道：“快起来，快起来。我绝对相信你，你可听说过幽灵是怎么杀人的？”

如燕摇摇头说道：“没有人知道幽灵是怎么杀人的，就连大姐也对此很是疑惑。”

狄仁杰。：“萧清芳也不知道？”如燕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关于幽灵杀人，以前听大姐说起过。当时大姐提到了一个什么‘幽暗之灵’！”

狄仁杰：“幽暗之灵？”如燕：“正是，听大姐说幽灵之所以能够做到杀人于无形，靠的就是这‘幽暗之灵’。”

狄仁杰：“什么是幽暗之灵？”如燕：“不知道，幽暗之灵只有幽灵一个人知道。靠着幽暗之灵，幽灵可以一晚上将数百人无声无息的杀死，而且还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叔父，您似乎对幽灵很感兴趣啊！”

狄仁杰：“啊！是啊！”如燕：“叔父，能说说你们之间的事吗？”

狄仁杰：“你跟我来。”狄仁杰转身，如燕跟了上去。狄仁杰带着如燕来到一个书架前，从上面拿出来一本书递给了如燕。

如燕接过来一看，如燕：“《洗冤录》！”狄仁杰：“不错，这本《洗冤录》就是当年在彭泽的时候孤魂送给我的。当时……孤魂：“希望这本书在狄大人的手中能发挥出他的价值，不要让更多的无辜之人成为我这样的孤魂野鬼。””

如燕静静的听着狄仁杰讲，完了之后。如燕：“听叔父这么说，幽灵似乎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啊！”

狄仁杰：“他还曾经救过我的命！”如燕：“他救过叔父！什么时候？”狄仁杰：“呵呵，几年前，幽州案的时候。当时，翌阳郡主，哦！也就是金木兰……要不是他和敬晖……”

说到虎敬晖，狄仁杰就不由的感到一阵心痛。如燕：“这么说，幽灵并没有出现。叔父是怎么断定打偏金木兰匕首的碎银是幽灵掷出的呢？”

狄仁杰：“呵呵，分析。”如燕歪着脑袋看看狄仁杰。如燕：“分析！”狄仁杰：“正是，幽州案后，我派人分别将金木兰和虎敬晖草草的下葬了。因担心皇帝的态度，所以连一块墓碑也没有给他们立。

等我率钦差卫队离开幽州后，孤魂则偷偷的把敬晖和翌阳郡主李青霞的尸体起出来，合葬在了一起。”

如燕：“这些叔父是怎么知道的？”狄仁杰取出一只卷轴，打开后挂在书架上对如燕说：“你看。”

如燕：“摸鱼儿、雁丘词

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叔父，这是？”

狄仁杰：“你看看落款。”如燕依言，向落款处看去。如燕：“孤魂赠好友欠揍的蝮蛇，叔父，这居然是幽灵孤魂写给剑灵蝮蛇虎敬晖的！”

狄仁杰：“是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敬晖他，哎！孽缘啊！”

如燕也跟着叹了口气，关于虎敬晖和金木兰之间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说实话，抛开其他的，她也为剑灵感到扼腕叹息。

想想蝮蛇虎敬晖对金木兰的痴情，再想到李元芳那根大木头，不由得气的她直跺脚。‘砰’，如燕“哼……”

如燕的反应让狄仁杰一愣，转过头来看向她。如燕被狄仁杰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转移话题。

如燕指着书架上挂着的卷轴问道：“叔父，这既然是孤魂写给蝮蛇的，又是怎么到了您的手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