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节,即农历十二月初八,在上古时期,中原是没有这个节日的,只是在这一天祭祀祖先和神灵,以祈求丰收和吉祥,在南北朝时期才开始在佛教的影响下变成腊八节。
传说佛陀当初在菩提树下入定七日,在腊月初八这一天,夜睹明星,得道成佛。
据说,他得道的原因,是由于在入定之前喝了一碗牛奶燕麦。
于是在后来,僧众们为了纪念他得道的日子,各寺院会在这一天举行法会,效法佛陀成道前牧女献乳糜的典故,用香谷和果实等煮粥供佛,名为腊八粥。
久而久之,这个习俗就传到了民间。
“是吗?腊八节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传说?”
何明远站在西明寺的粥棚前吃着免费施舍的腊八粥,听崔若萱给他讲着腊八节的来历,吃完抹了抹嘴对着眼前的僧人说道:“再来一碗。”
僧人十分不情愿的给他打了第四碗腊八粥,并且故意用勺子刮了刮锅底。
然而何明远对此并不在意,说道:“小师傅,你知道汉高帝刘邦吗?以前他整天在他大嫂家吃饭,不仅是他来吃,他还叫着自己的朋友一起吃,于是他大嫂就故意刮锅底骗走了那些人,其实他锅里还有饭,他……”
僧人知道这是何明远借着“刮羹侯”的典故来损他,于是他当即一把抓住了何明远,将他拉到了大锅前面,厉声说道:“你看看,你自己看看,是我在刮羹吗?你看看还有饭吗?”
“诶,我说你这个小师傅,你怎么火气这么大呀?我不就……”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崔若萱一把给拉走了。
“快走吧!没看见那么多人看你吗?和你在一起丢死人啦!”
两人刚出坊门,迎面走来一男一女,一老一少,男的是张永年,女的是他的女儿张婉仪。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哇!
二人针锋相对,何明远直勾勾的盯着张永年,然而在他的余光里,时不时的看向他身边的张婉仪。
张婉仪也瞟了他一眼,二人的目光恰好在此时相撞,都被对方的容貌所吸引。
至于何明远的气质嘛?那是没有的,即便他非常想给人一个老实巴交的形象,但按常人的眼光来看,依旧是个流氓。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眼神的交流也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千分之一秒,目光就下意识的转移在了其他人身上。
何明远盯着张永年,张婉仪看着崔若萱。
空气突然之间就变得古怪了起来,最终还是何明远打破了沉默。
“哟!张掌柜,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我还以为你身子骨不行了,回清河老家颐养天年了呢?”
“哪里哪里,自从收购西明寺以来,我张家的产业蒸蒸日上,来西明寺存货的不计其数,忙都忙不过来,这不是,让小女来帮我的忙,嘶……何郎,你不是在安远门置办了两处邸店吗?看样子很清闲嘛!”
“你!”何明远一听这话,火腾的就上来了,“张永年,你阴损坏,你挤兑我!好几笔账咱们还没算呢!”
“怎么?何郎脑力不足就要动武吗?我告诉你,你动我一手指头,我就立刻躺倒地上不起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呀哈!我还怕你?有种你躺下!”
“躺下就躺下,来啊!互相伤害啊!”
“你躺?你躺我也躺!反正我年轻,耗不死你!”
说着两人就躺在了地上,开始互相问候对方家里的女性成员。
崔若萱和张婉仪实在嫌丢人,赶快把两个人拉开了,但二人嘴里仍然骂骂咧咧的。
“何明远!我*你娘!”
“张永年!我*你闺女!”
“你!你!你!”张永年气坏了,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一旁的张婉仪听到这话,原本白嫩的脸变得通红无比,她用自己那十分动听的怒喝声骂道:“商场如战场,是你自己技不如人,就莫要怪他人,败了就在这寺庙之前,狺狺狂吠,还敢妄称健儿,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哎……”
何明远有些被打蒙了,自己怎么了就狺狺狂吠?怎么了就厚颜无耻,不就是想表现一下我该有的怒气吗?这很正常的呀?
果然是屁股决定脑袋,张家的女儿怎么会就事论事呢?就算是他爹做的不对,也必须站在他爹的一边,毕竟,这是立场问题。
当爹的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欺负你何明远怎么了?就是把你逼死,我也得叫好。
张永年得意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沉默不语的何明远,你占理又怎么样?我不仅要搞你,我还要骂你,我还说你欺负我,我还说你罪有应得,诶,气不气?
“嘿!我今天非撕烂了……”何明远话还没说完,就被崔若萱拉走了。
他挣扎着叫道:“你拦我做什么?我非得打死他不可!”
这时,崔若萱随即放开了他,一脸鄙夷的说道:“去吧去吧!快点死!两个大男人,坐在地上,连妇人都不如,竟然互相吐唾沫?要不要脸?”
何明远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不是身子虚吗?真打的话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这话把崔若萱都气笑了,“说你是个废物都高抬你了!”
何明远打了打身上的土气哼哼的说道:“我迟早让这老小子付出代价,走,陪我去一趟京兆府。”
“去京兆府做什么?”
“去告状呀!”
“告,告状?”
崔若萱惊讶的看着他,就为这事吗?不至于吧?
……
京兆府,位于西明寺北面光德坊内的东南角,掌管下辖京畿二十二县,京兆尹官拜正四品,位高权重,至于怎么个为高权重呢?就是他可以不受上级约束,能够当堂判决死刑,当然了,这是对于平民百姓而言的,长安位处天子脚下,大街上随便领出一个来,不是王公就是贵胄,这个官是不好当的。
但也得分人,现任京兆尹崔日知是有名的“健吏”,此人敏于吏事,还在兵部待过,为人极其彪悍,当年在东都的时候,曾只身平叛,因此功封安平县侯。
既然是“健吏”,就和那些整天侃侃而谈的书呆子不同了,他是个俗人,俗的彻底的人。
……
何明远和崔若萱来到了京兆府,虽然他想告状,但现在有一个问题摆在面前,怎么进去?俗话说的好,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
“你待在这儿干什么?”崔若萱见他一直盯着府衙大门前两个门吏,都把人家盯毛了。
他摸着下巴说道:“我在想,怎么进去?我也没……”
“直接进呀!”
“不是……”
只见崔若萱径直向大门走去,何明远马上就把她给拦了下来,说道:“京兆府哪有这么好进的?”
他虽然是个现代人,但对于这点还是有深刻的认识的,京兆府,这可是首都市政府,自己平日里就是去办个小证件还那么难,何况是找市高官,那是自己想见就见的吗?
“让我先去问问吧!”他走到了大门前,找到了门吏,连嘴都没张,就被怼回来了。
“郎君不在!”
“我……”何明远随即拿出了一张一贯的飞钱,笑着递给了门吏,但好像并没有收到什么效果,还是那句“郎君不在。”
崔若萱见他灰溜溜的回来了,骂道:“废物!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
“你行你上啊!”
只见崔若萱一个白眼,随即走到门吏面前,拿出了半吊钱不客气的说道:“我姓崔!有事要见你们府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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