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出门,便出现一名十岁左右的女孩,尖尖的小脸,一双大大的眸子,水灵而有神,一头乌黑的长发扎成马尾辫,身穿一套红色花衣,不算惊艳,也是小家碧玉的感觉,与侯健倒是相配,见侯华便行礼:“施菲见过伯父。”
“好好,你跟健儿好好亲近亲近,伯父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看了看侯健,打了个冷颤便开水烫脚般离开了。
真乃同是天涯沦落人,父子都有相似的遭遇。
“老爹,别丢下我啊!”
近呼哀求地想要追了出去,可还没跨出两步便被施菲扯住了衣领。
“想跑?”
施菲一个箭步再反手抓住侯健的耳朵便拧。
“哎呀,痛痛,轻点轻点!”
侯健苦苦哀求,等他明白父亲所指便脸色煞白,悔不当初。
“跑?是不是想不负责任?”
施菲单手叉腰,一副你把老娘睡了,难道想吃完就跑?的神情盯着侯健,直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负…负什么责?”
侯健一脸迷茫,就像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一般。
“别装傻,我问你,好看么?”
满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侯健的双眼,直让他一阵心虚。
“好…好看!嘿嘿……”
侯健抠了抠脸,尴尬不已。
“你果然看到了,负责任!”
施菲一跺脚,大声尖叫。
不好,上当!任侯健再聪明也没想到,原来施菲挖了个坑给他跳,他还傻傻的往里跳,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唉!连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已。
“不…不好看!”
侯健连忙改口,虽然知道效果一定不会好,不改是死,改了还有一线生机。
“什么?你敢说不好看?”
施菲听了,气不打一处来,马上揪起侯健的耳朵,又是一次高难度旋转,直拧得他眼眶满泪,差点没垮堤而出。
“啊,轻点轻点!好看好看!我又不是自愿的。”
侯健委屈地道。
“那是我强迫你咯?”
施菲厉色问道,事实上她也有些发虚。
“不…不是,可我刚进你房就被打晕了,哪有那么巧一张开眼你就刚好在洗澡?”
侯健一脸委屈,但是说话的声音几乎只能他自己听见。
“果然有乃父之风,连遭遇都一样。”
说着打了个冷颤,便悄悄离开了,原来侯华去而复返,猫在窗下偷听。
双手一叉,斜眼睥睨着侯健,一副蛮不讲理的作派。
“我不管,反正你看了就得负责,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嘤嘤!”
施菲转过脸去,双手揉眼,侯健看了,心乱如麻,不知所措,一边劝慰一边哄,靠近一看,原来是假哭,还没反应过来,耳朵又传来钻心的疼痛。
“喜欢啊,不过你先放了我行不?嘿嘿……”
侯健苦笑道,没想到他一世英明,居然被这小妮子耍得团团转。
“不行,除非你答应我俩先定婚。”
侯健听了,吓出一身冷汗,外面花花世界他都没享受过,这么早便吊死在一棵树上,哪还有什么人生乐趣?还不如死了算。
“定婚?我们还那么小……”
“什么?你是想不负责任咯。”
“哎呀,痛痛…定定,定还不行么?”
“这还差不多,嘻嘻。”
施菲一把搂住侯健的脖子。
“我说菲菲,你在外边那么温柔娴淑,怎么对我就那么凶,你凶给谁看啊?”
侯健虽然万般无奈,可是既成事实,他也希望自己未来的娘子是个善解人意之人。
施菲叹了口气。
“你傻呀!老娘的胸不给你看给谁看呐,前两天你不是刚看过么?怎么?现在又要看?”
侯健满脸黑线,这都什么鬼,说男人用裤裆底下思考,这女人思考起来比男人还过而无不及,都不知道她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还是为了让他就范,脑里都是套。
所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就这样,在双方家长的见证下,两人便定了婚,侯健跟死了爹似的,全程黑脸,泪水欲滴,生无可恋,像被判了死刑一般。
虽说他是小家族出身,但那些比他年纪大的族人聚会他可出席得不少,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男人又何尝不是?
天才、精英聚在一起谈的便是修炼心得,进度比拼什么的,而那些资质差的只会谈论吃喝玩乐,最多的便是喝酒,风花雪月,什么翠红楼,怡红院,百凤阁,听了都感觉兴奋,他还不止一次憧憬,充满了期待。
可是这定婚是什么鬼?不是把这一切摔成碎片,那他活着还有什么人生乐趣,难道每天早晨睁开眼时都说:“咦,怎么又是你?”
还是像他老爹那样上一次翠红楼都要偷偷摸摸,还担惊受怕?还是连正眼看个美女都不行?想想都感觉心寒,不过好歹他父亲也是阅女无数,但他从来没阅过,而且面对他的是阅同一女无数次,虽然都是无数,但这感觉却不一样,或许这就只有他爹能明白他现在的心情。
看到他幸灾乐祸的鸟样,真有冲动上去揍他一顿,这还算是亲爹么?
魏家长老院,一老一少两道身影面对而立
“魏平啊,这是家族金印,从今天起,你就是新任族长。”
老族长语重心长地道。
魏平回到族中没多久便突破至筑脉境,在他魏家的历史上是少有的,特别是以他们一个落魄家族的人来说,更是如此,毕竟资源有限,别说子弟众多,就算集中培养一个也很困难,自从他表现出天赋之后,便被破格送去祖祠领悟传承脉诀。
另外,由就族长年纪老迈,有意把族长之位传给魏平。
“万万不可,我还太年轻,还不能胜任族长之职,而且家族为了培养我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我一定会以复兴家族为己任,绝对不会辜负族人对我的信任。”
魏平连连拒绝,郑重地说道。
“好好好!平儿有这份心,我等就放心了,那老夫便代你掌管金印一段时间,等你觉得能胜任了再来接吧。”
族长满脸慈祥的笑容。
他的父母早逝,由族长带大,虽无血缘关系,但胜似血亲,平日苦口婆心的悉心教导,魏平倒是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这天,族长领着魏平往后山走去,正是魏家祖祠的方向,一个没落的家族,可不像杨家那样,有人专门守卫祖祠,由于家道中落,连吃饭都成问题,哪有闲钱修缮祖祠?
远远看去,这所谓祖祠就像危房一般,随时都有可能倒塌,只要境界到了,都可以自由进出,可光魏家这种状况,能突破至筑脉境的也少之又少,否则就不至于得知魏平进入筑脉境,几乎举族欢腾,好像看到了家族复兴的希望。
吱呀!
族长轻轻一推,祖祠的木门便随之打开,从横梁上落下了阵灰尘。
“咳咳!”
“太久没人打理,连地上的蒲团都铺满尘灰了。”
族长一脸愧咎,虽然魏家不是在他手上中落的,但也没有在他手上兴旺起来。
“平儿啊,去吧,好好感悟,我族复兴的重担,就落在你身上喽!”
族长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魏平进去。
魏平拱了拱手,迈开大步走进祖祠,环顾四周,不免心酸,好好的一个祖祠竟然破落到这种程度,别说长期没人打理,上香,就连一些祖先牌位都倒了个模七竖八。
他没有着急感悟脉技,而是先打扫祖祠,就算他当即坐下来,心神也不可能静下来,更不用说什么感悟脉技,足足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把祖祠打扫干净,坐下来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魏平满意地点了点头,点了一根高香,才盘腿坐下,缓缓闭上双眼,开始感悟脉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