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羞辱了一顿,他们又不好发火,别提多憋屈,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毕竟是人家的地方,别人要算计你,那是分分钟的事,虽说在大会之前至少是安全的,要是有人发起疯来,杀一两个还是极有可能,谁也不想当这个倒霉蛋。
“他们说要什么邀请令,上哪儿找去啊?就算知道有拍卖会,进不去,也是白搭呀!”
“对啊,我们初来乍到,别说什么邀请令,连听都没听过,上哪儿找去啊?”
“正常来说不是联盟分会负责发放到各城池的宾客手上的么?”
“死脑筋,邀请令肯定是在谢振轩手上,可是他有说过要发给我们么?”
“不错,明摆着是被人扣下来了,想不让我们参与,要不让大长老出面,向联盟反映,帮我们把邀请令要回来?”
“省省吧,这点小事都要麻烦大长老,我们还不如早点卷铺盖回泰和城了呢。”
“说得没错,连这种事都解决不了,还参加个什么蛋大会?就刚好中了那群人所说的,我们不如他们!”
一群人边走边聊,杨鸣走在最后面,只是静静地听着,也没有发表意见,更没有人问他的意见。
大部分人都愁眉苦脸,只有两个人面带微笑,看似胸有成竹,听了半天,只是嗤之以鼻,还带一丝嘲笑。
“哈哈,难怪那帮子人说你们是土包子,难道你们不知道拍卖会是千货商行主办,联盟分会承办的么?”
“庄公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挑明了就没意思啦,难道你们忘了,我们当中有一位可是千货商行少东主,邀请令是谁发的?大不了就是千货商行发的,有他在,那玩意儿还用愁么?”
庄佑司与公羊奋相视一眼,嘴角都撅了起来,这笑容便说明了很多问题。
“公羊少爷,庄公子说的是真的么?您真能弄到邀请令?”
“那还有假?”
公羊奋眉角轻挑,并没有否认。
“那可否请公羊少爷帮我弄一个?”
“也帮我弄一个?”
“也不差我这一个吧?”
一听到公羊奋能弄到邀请令,纷纷围了上去,极尽奉承谄媚之色。
“噦!好多舔狗!”
秦浩天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骂了一句。
“说什么呢?找打是吧?”
“怎么说话的?有本事你别去啊!”
“你太高看他了吧?他去了能顶什么用?看他那鸟样儿,进去了也没钱买!”
“明明是平民子弟,装什么清高!”
“说得在理,像本少这种跟丹宗、器具阁、千货商行这种超级势力都有业务联系的人,本少有说出来过么?本少有炫耀过么?”
“靠!看你一个消费者都说得如此清尘脱俗,我感觉我是那种低调、奢华、有内含的层次啊!”
“要死啦!不说穿没人会说你是哑巴!”
“行啦行啦!不用一个个来,隆归分行也就是我千货商行的一个小小分行,只要我张一张嘴,跟我一叔父说一声,没可能进不去,大家都不用争啦,都跟本少来吧!”
公羊奋大手一挥,大家都兴致勃勃地跟了上去,脸上都挂着兴奋的表情,先前被谢振轩羞辱,坑过后的颓势一扫而空。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拍卖场外,那是一个独立于千货商行的建筑,楼层不高,却显豪华,门外守了两名侍应,那服饰看起来其中一名像是千货商行之人,另一名则是联盟分会之人,两人双手抱胸,目光凌利,气势如虹,活像一对门神,泰和城随着公羊奋走来的人都有些心虚。
“咳咳!你们在这儿等着,一会儿本少就带你们进去!”
公羊奋轻咳一声,手臂一甩,大摇大摆地入门口走去。
“站住!你是谁?请出示邀请令!”
还没走到门口,那两人便把公羊奋拦在了门外。
“哼!大胆!本少乃千货商行总行少主公羊奋是也!快快放行,饶你等不敬之罪?”
公羊奋大喝一声,摆出少东主的风范,以为当他报出名号之后,对方就会屁颠屁颠地让开,点头哈腰把他们请进去,谁料——
“喂,你们千货商行的,你认得不?”
“认得?我认得他是老鼠长条尾!公羊粪,我还母羊尿咧,今晚是第几个了?”
那千货商行的侍应一脸不屑,还出言挖苦起公羊奋来。
“嘿嘿,应该是第五个了吧!不是冒充千货商行少主便是冒充联盟分会少主,我们会长还没嫁人呢!”
“可不是,更有甚者还有冒充总会下来的,都什么鬼,为了进去拍卖场,什么手段都使出来。”
公羊奋一愣,没想到居然在他们之前还有好几个人冒充过他的身分,这下可毁了,那脸上可不好看,跟死猪肝似的,一时之间下不了台。
“羊粪羊尿?哇靠!亏你想得出来,不过还真适合这小子,哈哈!”
“咦?那群不是泰和城的子弟么?怎么?连他们也要混水摸鱼?”
“该不会是没拿到邀请令吧?”
“不无可能,毕竟令牌是隆归城分发的,没给他们也不奇怪。”
“那也不用冒充身份吧?泰和城的人就如此下作么?”
“嘿嘿嘿,不然你以为四城之首是靠什么得来的?”
旁边的人指指点点,小声说大声笑,泰和城的人都脸上无光,不自觉地退后几步,公羊奋更是满脸通红,气得不行,吹胡子瞪眼,又无可奈何。
“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杨鸣站在最后,双手交叉,抱着后脑勺,百无聊赖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老…明公子,你明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怎么不事先阻止他?”
秦浩天很是疑问,想不明白杨鸣何以为此。
“他要自找没趣,我为什么要拦他?你觉得要是我拦他,换作是你,会觉得在帮他么?”
杨鸣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名,让秦浩天无言以对。
“这…那也是,以那家伙公子哥儿的性格,肯定是觉得你在阻止他出风头。”
秦浩天也不是牛皮灯笼,经杨鸣这么一说,便反应过来。
“知道就好,看下去吧,很快就有结果了。”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敢瞪我?信不信小爷我把你那双讨人厌的招子给挖喽?”
那千货商行的侍应举起剪刀手,作势要插公羊奋。
“再纠缠,小心我把护卫喊来,到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好你个狗东西!贱奴才!狗眼看人低,你给本少等着,可别后悔,本少要你碎尸万段。”
公羊奋气不打一处来,从小到大,还真没有人让他如此难堪过,他下定决定要让这个狗仗人势的看门侍应好看,苦于没有人能证明他的身份。
“公羊少爷,还是算了吧,我们不进便是,省得惹出什么幺蛾子来,连后天的大会也影响到。”
泰和城的人纷纷上前劝阻,就连李毅和庄佑司也好言相劝。
“连你们都不信我?”
公羊奋都快气哭了,没想到平时称兄道弟,同一个鼻孔出气的伙伴都拆自己的台,不信任自己。
“他们说得对,还是夹着尾巴快滚吧!”
人越围越多,那些去拍卖会的人都不急着进去,反而挤在门口看戏,纷纷讥讽起公羊奋他们来,大有落井下石之意,其中就有株寮城的人,更是推波助澜,弄得全场瞎起哄,结果连里面的人都惊动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道夹带怒意的声音过后,全场瞬间安静下来,一名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子不知从何时起走到侍应身旁。
“见…见过古管事,是这样的,这小鬼……”
“古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