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的声音开始颤抖,听起来非常的害怕。
“不要再故作无知了,路景先生。在真神的使者面前,可以省下装模作样的那一套。”
一个沙哑的声音出声嘲讽。路景皱起眉头。
真神?
他在说什么?
“这几个月一直在等你,一直在找你,路景先生,您可把我们急坏了。你的小朋友呢?那位误入歧途的女巫一直没有现身。”
伴随着杂乱的撞击声,他感觉说话的人靠近了几步就站在他的身后。
路景猛地回过头,只来得及看了一眼,一只拳头就重重的打在他的脸颊上,让他打了个趔趄。
他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肿了起来。但是他看到了说话之人的脸,脸上有用刀刻成的人为伤痕被扭曲成邪恶的三个圈和各自向外伸出的箭头,他的嘴角被拉向一边,永远固定成了一张歪着嘴角笑的的表情。
那个符号,路景觉得眼熟,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来。
他似乎拄着一根华丽的手杖,这是他挨拳头之前来得及看到的最后一样东西。突然有几只手按着他的肩膀往下压,让他不得不跪在地上。在他前面的安娜收起了她的武器,慢慢地退到了主教的身后。
“很好,看来你认出我信仰的神了,路景先生。奈格斯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所有人,不管你们信不信祂。”
他吃吃的笑着,伴随着几声咳嗽。
“你想怎么样?”
“和以往一样,拯救迷失的灵魂。”主教慢慢的转到他的面前,俯视着他。
“那个女战士,和你一起来的王族血脉,她在哪?还有那个黑暗精灵女巫,她在哪儿?”
“都在家里,怎么啦”
“帮路景先生重新回忆一下,你们两个。”
路景被拽起来,肚子上重重的挨了几拳。人类的躯体并不是铁打的,胃酸似乎要伴随着别的东西倒流出来。希望这群暴徒动起手来知道轻重,他要拖时间的话还是跟对方说点什么好了。
“我说实话,别打人啦!”
这时候就求饶一下,看看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女战士的话,我和她到了这里之后就分开行动了。”他吐了口唾沫,无精打采的回答。
“至于黑暗精灵嘛,那个女人闯了大祸,施术毁坏了学院的建筑,现在被关了起来。”
“继续说,告诉我们生了什么。”
大主教冲着两个暴徒摆了摆手,他们重新按住了路景的肩跪在地上。
“她不顾劝阻,炫耀本事,结果炸掉了学院的一座教学楼。也连累了我被抓起来,因为在那群巫师错误的看法,我似乎成了那女孩的某个保护人。”
“你不是吗?地下城领主?你和她的关系,难道不是很亲密?”
“开玩笑吧,你以为我是谁?”路景抬起头对他露出不屑的表情,
“要论可爱的女孩子,我那里要多少有多少。而且我不喜欢尖耳朵,如果你对我有些了解的话肯定就会知道这次来就是为了做生意。”
“贝里尤主教,他在说谎。情报显示他的使命也包括暗调查教团的信息。”
女招待的声音传来。
“这可不行呐,不行说谎可是犯了戒条,要吃点教训才可以按住他的手。”
两个蒙面大汉分明按住他的手腕,另外一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
“我也是没办法!”
他拼命把手往回抽,一边摇晃着身体挣扎,一边大吼。
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在这里动手杀人了。
路景分明一直在忍耐,不想造成这种局面。
该不会真的有人以为,这几个恶棍和一位女仆就能止住他的行动吧?
路景如果愿意的话,当然可以暴起伤人。
问题是之后该怎么办啊。
杀了几个人容易,但是接下来就要面对围观的人群和冲进来的执法力量。一个外来人,在本地酒吧里制造sn,甚至伤到了大家都认识的女招待。
这件事情换做是其他人,他会打算怎么解释?
答案就是没法解释。
城市护卫队肯定会不由分说的逮捕他,然后判定个杀人罪什么的。
这很简单,毕竟某个检察官也不喜欢她的样子。
到了那个时候,路景打算怎么办?
杀了城市护卫队的士兵?
然后呢?
或许卫队的人会派军舰来?
然后路景用自己的力量控制军舰撞山?
方舟出动,无差别炮击,城市毁灭?
之所以不想让事情失控到这个地步,路景才佯装屈服,寻找更好的解决之策。
“其实我现在是个囚犯,被巫师下了个虫子!是被逼着为他们做事的”
“哦?”
“他们他们要我承担那个女孩儿蠢事的后果,因为我是和她一起来的,更不要她在做坏事的时候我也在场。”
路景赶快把话说下去,解释给他们听。
这样看来学院的头号敌人显然是奈格斯的,他们的触角已经渗透进了这个定居点,想必也和近年来学院越来越困难的交易处境有关系。
没想到邪神的实力居然把触角伸向了这个世界,真是可怕。
唯一得到的安慰的就是获取了情报。
寻找情报本来是他的第二隐秘任务,而这个隐秘任务目标居然主动找上门,虽然是以被揍了一顿n口顶在脑门上为代价。
“学院的魔法导师们要你来这做什么事,快说。”
路景一边组织着语言,一边快速的思考着自己的处境。他一点都不喜欢学院,不是他们的朋友,但是某个混蛋往他手臂里放了个恶毒的小东西。
但是奈格斯一位无底深渊的邪神,它的信徒又对路景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就在他支支吾吾的时候,某个主教的狗腿子又用拳头招呼到了自己的肚子上,让他觉得呼吸困难。似乎他们不打算打他的脸,路景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他们可能不想现在就宰了他,因此也不想让他被打的鼻青脸肿,好让执法人员追着他问生了什么。
“不要一言不合就打人啊,几位!”
他疼得龇牙咧嘴,感觉有唾沫从嘴角留了下去。
“他们是当然是要我为学院跑腿经商,学院的供应线出了问题,日子很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