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发父子、张大山、程守道四人,四匹快马,蹄声震响,向着绍兴而去。到了淮河,雇佣大船顺流而下。虽然慢了很多,却是轻松自在;四人则在船上读书练武,倒也甚为自在。
这日夜间,明月在天,河两岸树木森森;水映明月,银光鳞鳞。四月天气,淮河还甚为寒冷。大船停靠在堤岸数尺之外。
梁发侧耳一听,悄悄起身,将软甲穿好,靠近窗户向岸边看去。稍候,一回头,梁有余已是悄然而入。夜色中梁有余轻笑一声:“正好拿来试手。”
稍倾,脚步声响起,张大山、程守道二人也过来。梁有余轻声道:“想劫我们,先让我称量一下再说。”
说话之间,就见岸边冒出了二三十个人影。不待对方动作,梁有余断声喝道:“朋友,既然看得起我梁有余,我岂能让朋友失望,空手而回;且待我送上见面礼。”
说着来到船头,众人只见一道身影一动,已是落到了岸边树上。随后就听得梁有余“呔”的一声断喝,众人一震,余音未绝,就见梁有余身影闪动,剑光耀眼,兵刃相撞之声、人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前后不过数息,梁有余身形一动,已是退到一侧,就见得对面已是倒下十来个人。
梁有余哈哈大笑:“朋友,这份见面礼可还满意?”
众贼人一时惊愣不语。梁有余冷笑一声:“怎么?我这份礼物不够分量,朋友不愿意接待?”
贼人中走出一人:“哎呀!想不到啊,梁大侠有如此手段,倒真是深藏不露。不过,不管怎样,你这份礼物了今天我接了。”
梁有余笑道:“好,朋友,既然想收我的礼物,总得亮个字号吧?”
贼首冷笑道:“要看你的礼物份量是否足够了。”说完,人在丈外,脚步一动,手中刀斜劈而下,眨眼之间已是到得梁有余近前。
梁有余长剑一挺,身形如风,已是让过单刀,剑锋直刺右腋;二人瞬息之间,已是斗在一处。斗不三合,贼首只觉得梁有余剑如暴雨倾泻而下,心中大惊,不曾想名不见经传的梁有余如此厉害。
贼首奋力狂劈数刀,一声大喝,单刀迎面掷去。梁有余长剑一挑,单刀已是飞出。贼首回身冲入人群,劈手夺过一把长剑,剑光闪耀,向着梁有余胸腹之间刺来。二人双剑越斗越快,忽见一道身影一闪,冲入人群之中,人群之惨叫声连绵不绝,贼人纷纷倒地。贼首尾随急追,二人又是斗在了一处,再看贼人已是又倒下了五六个,贼众大惊。
二人双剑响声不绝于耳,忽听一声惨叫,只见梁有余已是傲然而立,贼首持剑手臂已然不见。
梁有余厉声道:“今日饶过尔等,还不快滚?”
众贼人相互搀扶仓惶而去。
梁有余身形一动,双臂轻挥,凌空越过三丈有余,已是立于船头。四人叙话片刻,梁有余笑道:“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事。”
第二天五更,大船已是行出了十多里水路,原来四更天就已启程。梁发父子二人坐在舱中叙话。
梁发轻笑道:“恭喜父亲,终于练成了。”
梁有余轻叹道:“六年之功,终有所得。可惜!全部贯通已过一年,最近增长速度已是慢了下来。”
梁发笑了:“爹爹的功夫,万人之中不过能出一两个而已。目前的现象都是正常,每日都会有增长的,再有三到五年方能大成。将来爹爹的轻功当世可入前十,以我估计,轻功三年后即可强于青城余沧海”
梁有余身形一震,嗯了一声,长出了一口气。
梁发又道:“西北苦寒之地,不若江南繁华,此处是建立基业的好地方啊!”
梁有余苦笑道:“然而官府管制甚严,对,可以找赵大哥想想办法。对了,那人后来使的似乎是嵩山剑法。只是没想到碰到了硬手,只能刹羽而归了。”想了想叹道:“暗流汹涌啊!”
众人到了洪泽湖,上岸游玩数日,决定骑马南下。马行快捷,不过二日,已是到了金陵城。从金陵雇佣大船沿江而下,不过二日,已到杭州。上岸催马急进,数日间已到绍兴。到了赵先生府中一问,方知已是换了府邸,又找到新的府邸,一打听,知道赵先生晚间方回。众人也不着急,就在赵府中安置好,刚好休整一下。
到得晚间,赵先生从府衙回府,见到梁发父子,不禁大喜:“贤弟、发儿,怎不早点让人通知,我也好早点去迎接你们。”
梁发目光一扫,就见得赵.荣文六七年未见,丝毫未见老态。似乎还是当年五十不到的样子。这一是事业顺利,另外也是内炼有成;也说明这几年修炼没有拉下。
梁有余笑道:“那敢劳动兄长大驾,不过,既然来了,且先试试兄长的功夫,再来数坛美酒方可。”
“哈哈哈,四位后面请!”张大山、程守道赵先生都是识得。赵先生领着四人到得后面练武场中。就见得赵先生拿出弓箭,笑道:“我这些年练弓箭不辍,很有些心得,且射几箭给贤弟瞧瞧。”说着稍一瞄准,一箭射出,正中靶心;又连射两箭,皆中红心外缘。
“好箭法,可称神射了!”梁有余惊讶赞道:“没想到啊!”
赵先生笑道:“自从修炼有成之后,弓箭之道也是大进。这靶距离是五十步。这些先不提,且较量一下剑法。”
梁有余笑道:“好!”
二人随即相互一礼,长剑摆动,已是斗在一处。
梁发细心观看,明显看出赵先生内力已是有了相当的进步,剑法也更为老辣精到。一套入门剑法已是精熟。起落之间,已是近丈距离。比试数十招后,二人收剑后退。
梁有余道:“兄长的内力剑法大有提升,看来这些年用功很足啊!”
赵先生笑道:“知府幕中知名举人不少,然若我这样的武林中人却是唯一的,既然如此,当然就要下更多功夫才是。且到厅中奉茶。”
随后到得厅中坐下,下人奉上新茶;又叫出两个孩儿和娘子前来拜见,梁有余给了两个金锞子作为见面礼。晚宴之后,梁氏父子和赵先生叙话。
赵先生问道:“贤弟此次除了来这我里外,还有何需要为兄助力的?”
梁有余笑道:“一是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处理,二是想在江南择一地以立基业,这官府面上需要兄长关照。”
赵先生点点头道:“吾正在谋一任县令,目前已有眉目。且待些时日,自能分晓。发儿是秀才,身份上没有问题。具体地址我们再看情况而定。”
梁有余笑道:“好,听兄长的。”
赵先生又问梁发道:“发儿,所给书籍可曾攻读?”
梁发点点头道:“时常翻阅,只是未能静心攻读。”
赵先生道:“我之前东家,将任陕西布政使,这个机会可不要错过。有了举人功名,以后进退两便。”
梁发点点头:“目前还顾不上此事,后续再视情况而定。”
赵先生又道:“你也大了,有了秀才功名,当取一字才好,士林之中才好交往。”
梁有余道:“还请兄长赐名”
赵先生点点头,捻须道:“发者,表达、展开、生长、送出之意也,不若取字达开,梁发梁达开可好?”
梁有余看了看梁发,见他面露笑意,笑道:“以后就叫梁发梁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