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发和众人一起,跟着林平之奔驰向前。众人入了城,穿城而过,直奔西城而来。
就见福威镖局所在的大街之上,行人来往不绝。显然当年的事,众人已经忘了。镖局大门前的旗子已经不在,可门前清扫的非常干净,显然一直有人在打理。林平之愣愣的站在门前,半晌,方跳下马。众人在后静静的看着,拉着马,无人出声。此时,或是门内有人听到了之前马行的声音,有个四十几岁的人走了出来。一见林平之,擦了擦眼,惊讶的道:“少爷,林少爷,你回来了?”
众人只见林平之上前叫道:“李二哥,你在这里呀!”
林平之此话甚是无礼,可李二哥激动之下,根本没听出不妥。李二哥笑道:“是啊,,前年,你外公王老爷子,还有您大舅,王伯奋王大爷,二舅王仲强王二爷,带着人过来了,就派人把我们叫了回来。让我们把房间清理好,然后就让我们守在这里等着少爷您回来了。”
林平之怔怔的听着,没有说话。
李二哥又道:“听说少爷被华山岳爷收为弟子了?”
林平之回过神来道:“是的,李二哥。”又转身道:“师傅师娘请进!李二哥,这次我师傅师娘就是专门送我们一家三口回家的。”
李二哥急忙上前,恭声道“岳老爷岳夫人,赶紧请进,请进,早就听说您了。”
林平之也说着:“师傅师娘快请进,各位师兄师姐,请,请进来坐。”
就在这时,院内的其他人已经听到了门前的声音,也是迎了上来,众人打着招呼,将岳不群夫妇等华山众人迎进了大厅。
林平之笑着,安排各人坐下,又张罗着上茶。岳不群道:“平之,你也不要见外,我们既然来了,就当是自己家一样。”
李二哥陪笑道:“少爷,岳老爷岳夫人,都请坐着,这些小事情都已是安排了。”
岳不群点了点,又道:“这次来,是要将平之的父母归乡安息,此是首要之事,至于我等,自然要帮助办理。”
林平之含着眼泪道:“谢师傅。”
随后众人就移至别院,就在正厅中设了灵堂,扎了孝帐白花,又请了附近道观的道人来做法事。又是下贴子通知了素有来往的人家,也是正式的操办起了丧事。
华山众人也来上了香,拜祭了。梁发就听得有人轻声道:“王家怎么没有来人?”
就听得有人道:“当初出事后,王家的人都来了,一应后事都是王家出钱出人办理的。现在虽然是正式操作丧事,可毕竟不一样,王家离得也太远了,并且在这处留了个本家在,就代表了,也是合情全理的。”
过了五日,林平之跪请了王家代表人,林家的同族长辈,然后奉灵入土。
林平之立在坟前,眼中已是没有了一滴眼泪。虽然心中伤痛,可毕竟过去了这么久,该流的泪早流干了。林平之跪下来,又是磕了几个头,暗暗发誓:“必灭青城全派,以报此灭门之仇。”
当日夜间,梁发听得有人走过的声音,毕竟相处日久,听出来是林平之的脚步声。梁发想到:“这是又要去向阳巷老宅了吧!今晚令狐冲会到吗?三四天了,令狐冲还没到呀!还会什么人呢?”想了一想,翻了个身,转眼又是睡着了。
被梁发念着的令狐冲刚刚赶到福威镖局外,正准备进去,就见得林平之跳出墙外,向前而去。令狐冲心中一动,远远的尾随着林平向前而去。
令狐冲就见林平之直奔出二里有余,在一座石桥之侧,转入了一条小巷子中。令狐冲飞身上屋,只见林平之走到小巷头,一纵身便跃进了一间大屋的墙内。这座大屋黑门白墙,墙头盘着一株老藤,显是将近百年的古物。
林平之进到屋内,点起了火烛,一间间走过,不久就来倒了一间佛堂之内。令狐冲突然一怔,已是听到了佛堂墙后有两个人的轻轻的呼吸之声。
就见林平之毫无觉察,将佛堂中的经书一本本的拆开,甚至是撕开;又将抽屉也是内外翻看,忙了良久,还是一无所获。然后又出来打了水,将书面又放在水里面,还是一无所获。
令狐冲在外远远的看着、听着,都已是累了。靠在墙边就想:“小师妹怎么没来呢?”突然之间,就想去看看小师妹。突然又想到了任盈盈,心中一阵甜蜜、一阵伤痛、一阵纠结。
突然就听到佛堂后面埋伏着的二人轻轻一动,呼吸重了。令狐冲一惊,探首看去。
就见佛堂后的二人已是来倒了门前,二人五十来岁年纪,只是一个秃头,另一个却是满头白发。二人推开了屋门扑了进去。林平之此时正在屋内展开一件红色的袈裟,听得声响,尚未及发出声音,已被秃头老者一指点中胸口,当时就已不能动弹。
林平之眼睁睁的看着被人从手中取过了袈裟,只急得五内俱焚,险此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心中后悔之极:“早知如此,就应该和师傅师娘一起来找,终究自己还能习得家传绝艺,可这一下一切全部完了。”
就听得二人说道“这就是剑谱,既然已得,就赶紧回去吧!这小子不过是华山无足轻重的角色,杀了吧!”
林平之心中大急,眼看着对方抬起刀,瞬息之间,已是掠过过去种种,想道:“华山一点点教自己的功夫,陆大有多次逼迫,梁发生生的抢走了岳灵珊,使自己失去了最好的机会。都是他们逼迫自己的呀,这才一个人来找剑谱。整个华山也就令狐冲是真正的好人,不贪自己的剑谱。说不定连岳不群也想剑谱。”又想到:“不对,当年岳不群派劳德诺、岳灵珊来福州开店,恐怕还是为了剑谱吧?”
心念电转之间,林平之就见得面前人影晃动,随后眼中剑光一闪,二个老者都已是挥刀向着面前之人扑去。林平之只见得双方一个交错之间,就听得当啷声响,地上已是多了两把单刀。
林平之此时方才看清,面前之人正是令狐冲,心中又惊又喜,却苦于说不出话来。就见令狐冲弯腰从白头人怀中取出袈裟,林平之见了心中砰砰直跳,看着令狐冲直起腰来,向着自己一笑,然后一剑向着自己拍来。
林平之心念电转:“令狐冲夺了剑谱还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