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碧小姐姐真是够凶悍的,你以后可惨了!”曌儿咧着嘴说道。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招惹她!”小仲马好奇。
“她跟你不对付呗!你忘了进府的时候,你俩斗嘴的事儿啦?”曌儿提醒道。
小仲马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小丫头还真是跟自己不对付。他暗暗下决心,以后要离她远一点儿。
“好啦,你们闹够了没有?我曌儿的事到底怎么处理?”
龙母看了看天空的日头,太阳已经偏西,夜晚就要来临,她该回去了。可曌儿的事情还没商量出个头绪来。她不由得无名恼火。
“就按我说的办,随便找个地儿埋了。祭坛是我们供奉先祖祭拜神明的圣地,绝不可能存放你儿子的尸首!”治安官回答的十分硬气。
其实只要能消弭这场灾祸,尸体放哪里都可以,他都没有意见。
只是明目张胆的放在祭坛,龙城的百姓恐怕不能同意。他也不敢冒这个险。万一激起民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再问你一次,到底怎么办?”龙母冷冰冰地问。
小仲马在她身边,明显感觉到龙母身体里躁动的愤怒。
“母后好像真的生气了!”小仲马悄声问曌儿。
曌儿满不在乎的说:“活该这个倒霉鬼倒霉,谁要他随便处理我的尸体的。我可是龙族唉,而且是千年——”
小仲马一听开头,就知道曌儿接下来要说什么。不耐烦地打断他:“你真的很烦嗳!你要真是那么尊贵,那么与众不同的话,你会被乱箭射死?沦落到现在这个碧样?”
曌儿负气不理他。
小仲马摇头叹气:“你真是比我还小孩子气。”
龙母低头看了他一眼,又对治安官说道:“瞧见没有,连他都知道你在耍小孩子脾气了。快回来吧,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没有什么分歧是在桌子上谈不拢的。”
治安官缩头缩脑,站在院子里很远的地方,说道:“咱们也不是不能谈,我过去谈可以。但你首先保证不动用武力。我要是过去了,你把我胖揍一顿,那可不成。”
龙母嘴角抽搐了几下,恶狠狠地低语:你这家伙,居然敢跟我讨价还价,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我向你保证,无论发生任何情况,我都不会对你动用武力。咱们之间是在平等的基础上,进行的和平对话。这你应该放心了吧!”龙母笑吟吟地说道。
治安官终于放心了,大摇大摆地蹒跚而来,活脱脱一个胖嘟嘟的企鹅。
治安官走到龙母身边,低声对她说道:“其实,你不发怒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挺好看的!”
龙母有些愠怒,这辈子除了龙王,还没有哪个男人敢如此放肆,公然调戏她。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调戏我?”龙母怒道。
“没有啊,我冤枉啊——”
治安官大嚎。
凄婉的哀嚎声,渐渐响彻了整个府院。
不过,府院居住的其他官僚早就见怪不怪。因为这种干嚎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几乎每隔几天,治安官总要在幽静如林的治安府里嚎叫几声。
“唉,老碧真可怜,天天跪他婆娘的搓衣板……”官僚甲说。
“老碧其实一点儿都不可怜,他要是不犯错,他婆娘会让他跪搓衣板?”官僚乙说。
“其实你们说的都不对,据我探子回报,老碧是老寒腿犯了,跪搓衣板是为了治他的老寒腿。”
官僚丙对其他两人的看法颇不以为然,言语间充斥了对他们的鄙夷。
“我的天哪,你真够胆,居然在大人家里安插眼线。”官僚甲大骇。
“我只想知道你的线人是谁。”官僚乙淡淡地说。
“这个嘛,我要是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许外传。这是高度机密的事,你们要是传出去,我在龙城恐怕就待不下去了。”官僚丙神秘兮兮地低声说道。
“我们以身家性命担保,要是传出去半点风声,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官僚甲和乙同时举起手来,对天起誓。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说话可得算话。你们不要以为发誓屁用没有,就随便糊弄我。我告诉你们,雷神可是我俾斯麦的拜把子兄弟,你们要是真糊弄我,就等着买避雷针吧!”
原来,这官僚丙不是别人,正是治安官的副官——俾斯麦。
热气球被击穿之后,治安官等人便从天上往下掉。
他们都以为这次是必死无疑了,彼此倒平静下来。谁也没有恶语怼谁。
然而,合该他们命不该绝。
就在他们快要摔到屋脊上时,一群大鸟成群结队的飞过来,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又排成个一字。
几人都落在了飞鸟身上,被飞鸟载着飞向远方。
虽然远方遥不可知,但几人却并不惊慌。因为他们相信,飞鸟飞累了,就会停下来歇脚,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彻底得救了。
飞鸟飞到一片树林里,准备落脚歇息。
可是,这时候树林里却出现一个胡子拉碴的土著,背上背着箭囊,手里持着大弓,对着鸟群,咻咻射了几箭。
鸟群受了惊吓,呼啦啦到处逃窜。
四个人分别飞往四个不同的方向,各自不知对方死活。
幸运的是,三个官老爷最后都落在了距离治安府不远的地方,虽然伤筋动骨,但好歹保住了性命。
你想呀,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要是普通人,早就摔成鼻涕了。他们居然保住了性命,真是走了狗屎运!
不过,孟格非就不那么幸运了。他乘坐的那只鸟患有严重的自闭症,不喜欢跟大家一起行动,专往那没人的地方飞,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老俾啊,您就别卖关子了,还是赶紧说吧。我们一会儿还得回家吃饭呢!”两个小官僚都等不及了。
“好吧,我就告诉你们——”俾斯麦凑到他们耳边,密语一番。
“啊?!不会吧?居然是治安官夫人?!老俾,你挺本事啊!长官夫人都能拿的下!”两个官僚无比羡慕地说道。
“还不是因为我长的威武雄壮!好啦,不说啦,说多了就没意思啦!你们两个刚才说过的话,还记得吧?不许外传哦!”俾斯麦威胁道。
两官员唯唯诺诺,各有各的心思。
治安官鬼哭狼嚎的声音,如小屋的炊烟,袅袅不绝,格外凄厉。
“别叫了,我又没把你怎么招!真是矫情!”龙母没好气地说道。
治安官心里有苦说不出,嘴都给打歪了,还说没有什么。
“来,进来,我们到屋里好好聊聊。”龙母拉扯着他,引他进屋。
治安官像羞涩的小媳妇儿,极尽扭捏之能事,就是不肯进屋。
“别呀,这是你家啊,你是这儿的主人呀,怎么还让我再三催你进来呢?你这样我可不高兴了!”龙母脸色微沉。
治安官这才脸有难色地低声说:“门槛太高,我抬不起腿,进不去。”
龙母恍然,“瞧我这眼力价,竟然把你是伤残人士的事情给忘了,不好意思哈!”
龙母拽着治安官的后衣领,轻轻一跃,两个人翩然飞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