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碧顶着满身的秽物,回到房里的时候。发现门口放了一个搓衣板。
叹息一声,然后跪了上去。
老碧跪着难受,低头细看,原来搓衣板上布满了倒生的钉子,钉子的尖头正好露出来一点,刺的他牙齿打颤。
“真他娘的狠!早晚休了你!”
老碧嘟囔道。
雪莲在屋内透过窗子,看了他一眼,骂道“看你还敢不敢半夜三更出去私会小妖精”。
然后心满意足地回床上睡觉去了。
老碧在门口跪了一夜,腿都快跪废了。
第二日清晨,雪莲一觉醒来,伸个懒腰,洗漱完毕。
推开门一看,老碧钉在搓衣板上,长跪不起。
眼睛眯缝着,似睁非睁。
雪莲惊道:“老爷,您这是在做什么?”
老碧悠悠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笑了。
“你终于醒了。”
“难道,昨夜那个女人又跑出来了?”
雪莲大惊。
随后,又心疼地扶起老碧。
“老爷,实在对不住您呐,她又让您跪搓衣板了!”
老碧摆摆手,摇头道:“没事,我还撑得住。”
话没说完,就扑通一下跪倒了。
“老爷——”
雪莲呼喊着,忙扶起老碧,往床上架。
又吩咐下人,去找郎中,给老碧瞧病。
老碧躺在床上,气息奄奄地摇摇手。
“我不碍事,睡一觉就好了。”
话刚说完,就呼呼睡去。
雪莲坐在床边,抓着老碧的手,泪雨涟涟。
“我真该死,要不是我得了这个病,您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雪莲正伤心着,雪碧跑过来,说龙母要走。
雪莲惑道:“我昨天把你房门落了锁,你怎么跑出来的?”
雪碧嘻嘻一笑:“秘密——”
雪莲想刨根问底,弄个明白。
但雪碧催道:“龙母都收拾好包裹,要走了。回来再跟你解释,咱们还是先出去瞧瞧吧!免得人家觉得我们薄待了她!”
雪莲觉得雪碧说的有理,就由雪碧搀着,去龙母房里。
昨夜发生了太多事情,龙母也无心睡眠,浅睡了一会儿,天刚微亮,就爬了起来。
小仲马窝在龙母的被窝里,睡得深沉。
欧文在房梁上吊了一夜,脖子都勒鼓了,像得了大脖子病似的。原先帅气的外表,荡然无存。
龙母瞥了他一眼,轻蔑一笑,任由他生死。
龙母将房间里凌乱的桌椅收拾好,推开门,出去晨练。
恰好看到雪碧正在吃力地从窗户里往外爬,就助她一臂之力,水袖一甩,勾着她脖子,将她拽了出来。
雪碧转了转脖子,卡卡作响,道谢:“龙母早晨好,您这水袖真是法力无边,以前我这脑袋总是感觉沉甸甸的,压的脖子疼,刚才您一拽,我脑袋也不沉了,脖子也不疼了。真爽啊!”
龙母浅笑着,不置可否。
雪碧又问:“龙母,你打算在这儿逗留几日?如果日子长,以后每天都给我拽脑袋好不好?”
龙母笑道:“昨天喝醉酒,耽误了归期。今日我必须走。”
雪碧觉得很可惜,摸了摸脖子,乞求道:“我能再让您拽一下脖子么?挺舒服的!”
龙母玩笑道:“其实我刚才是想扭断你脖子的,只是手劲儿差了些。”
雪碧吐吐舌头,溜走了。
龙母迎着初升的旭日,继续晨练。
雪碧一会儿就领着雪莲过来了。
“龙妹,我听雪碧说,你今日就要走了?”
雪莲问道。
“您是?”
龙母迟疑地问。
她昨夜喝的断片,实在想不起曾经见过雪莲。
雪莲笑笑:“我是治安官的夫人。”
“哦,久仰久仰!”
“听雪碧说,你今日就要走了?”
“对呀,我本来昨天就要走的,只是喝多了,所以耽搁了。今天我必须要走,不然龙王该担心了。”
龙母笑道。
说话的时候,手脚也没闲着,依旧在比比划划,蹦蹦跳跳。
雪莲见她姿势优美,体态轻盈,不觉看入了神。
“你们上等人保养的就是好,要身段有身段,要样貌有样貌。还多才多艺。”
雪莲无比羡慕道。
龙母只是笑,对她的赞美照单全收。
“对了,你这是跳的什么?看起来好有意思啊!”
雪莲好奇地问道。
“这是健美操!姐姐是否有兴趣跟我学一两招?”
“我只怕不行,我身子太胖,没有你轻盈。跳起来肯定很丑。”
雪莲推辞道。
“你继续跳吧,我在一旁看着就行。”
龙母又跳了起来,金色的阳光下,衣袂飘飘,宛如一个仙子。
“好美啊——”
欧文赞叹道。
此刻,欧文正悬在屋里的房梁上,他透过窗户的缝隙,一眼便可看到院子里的景色。
他刚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慌。以为自己死掉了,于是拼命地喊,拼命地挣扎。
可是他的脖子被绸带勒得死死的,根本就喊不出声,再一看屋里,也就只有小仲马一个人躺在床上,龙母不知所踪。
他四处望了望,恰巧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翩翩起舞的龙母,不由得为之沉醉。
沉醉的同时,内心里又满是悔恨。恨自己昨夜没有好好把握机会,让这个尤物逃之夭夭。
龙母跳的投入,雪莲看的入神。
雪莲一边看,还一边拿小本记上。每一招每一式都记得清清楚楚。就连每一次跳多高,她都精准无误的一一记录在册。
雪碧对健美操没啥兴趣,只是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
她发现雪莲对健美操很感兴趣,就趁她低头记录的时候,一溜烟跑了出去。
要说雪碧往哪里去了,肯定是去找欧文呀!
雪碧昨夜一宿都没睡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心思乱的很。
她想了许多,但脑子里出现最多的还是欧文挺拔的身影和宽阔的背脊,她实在想不通,欧文的身子怎么那么结实,摸着都硌手。
但就是这硌手的感觉,让她念念难忘。她沐浴的时候,也曾在铜镜里欣赏过自己的身体,丰腴而有弹性,完全没有硬嘟嘟的硌手的感觉。
所以,一触碰到欧文硬朗的身子,她就迷一般迷上了,就像抽烟,抽了第一口,便想再抽第二口,抽了第二口之后,这辈子就很难戒掉了。
雪碧径直去了欧文府上。
欧文的府院,夜晚没有一盏灯,看起来阴森。白天一个人也没有,甚至连一只鸡一只鸭都没有,更显凄凉。
仿佛秋季的荒野,枯黄而萧瑟,没有一点生气。
府门大开着,门轴生了锈,显然很久没有开闭过。
治安府虽然住的都是官员,但也没有到夜不闭户的地步。欧文的大门从来就不曾关过,难道他就不怕别人进去偷东西嚒?
进去院子,就会发现这种疑虑纯属多余。因为欧文的宅院里光秃秃的,别说一件值钱的物件,就连一块多余的砖瓦、一根青草都看不到。
“没有女主人的家,真不叫家啊!”
雪碧叹道。
雪碧走到屋门前,轻声喊了几下,没人应门。
低头一看,才发现房门已经落了锁。
“他一定是去城防巡查了吧!”
雪碧转身就往外走,准备去城防找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找他,只是心里有股强烈的见到他的愿望。至于见面之后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她则完全没有概念。
刚出门,迎头碰上俾斯麦。
俾斯麦一直都暗暗爱慕着雪碧,许多年来,他从未向她表明过心迹,也从未有过任何逾越的举动。
可昨天,治安官竟然将雪碧许配给了欧文。他是明知道自己喜欢雪碧的呀,可他居然为了一己之私,硬是将雪碧许配给了欧文。
俾斯麦觉得自己是时候主动出击了。如果再不有所行动,雪碧就真的钻进别人的被窝了。
俾斯麦摆好征服万千迷妹的姿势,笑道:“雪碧小姐,早晨好!”
雪碧有礼貌地报以一笑,然后继续赶路。
俾斯麦紧赶几步,追上她,说道:“雪碧小姐,这是要上哪儿?这么匆忙?可否让我来载你一程?我家里可有上好的雪域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