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从孟格非头顶喷出来,模糊了整张面容。
他惨笑着,对着雪碧微笑。
笑里满是深情厚谊。
雪碧对此却无动于衷,她斥道:“你是哪个?为什么要来凑热闹?难道你觉得这里还不够乱么?”
孟格非的心一下坠到谷底,浑身发冷,无力,打哆嗦。
“难道是我砸的还不够用力,打动不了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再补几下!”孟格非正儿八经地问道。
手中的青石又开始蠢蠢欲动。
“不必了,你就是把自己砸死,我也不可能跟你好的。我已经心有所属了。”雪碧沉声道。
“我知道你喜欢他们,不过,这没要紧!我不会怪你的!我可以跟他们和平共处!”孟格非惨笑道。
言语中满是无奈。
“你这又是何苦呢?”雪碧叹道。
“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就凭你,也想跟我们共享碧妹?我呸!你也太把自己当个人了吧?
我和欧文好歹也是行伍出身,上过疆场,立过战功,我们争风吃醋,那是有理有据有资本的!你一个烂匠人,就凭脑子里那点奇思妙想,发明创造的那点儿东西,就异想天开的以为自己可以成为老碧的乘龙快婿?和我们平起平坐?你觉得你配嘛?”
“混蛋,你少看不起人!你上过战场有什么了不起,立过战功又怎样?还不是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你吃带血的馒头时,难道不会觉恶心么?我光是想想都觉得已经很恶心了!”
鲁班突然从门外闯进来,气势汹汹地驳斥道。
“哼,又来一个不要命的!”俾斯麦戏谑地说。
“多谢你替我解围!”
孟格非感激地望着鲁班。
鲁班摇摇手,“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整个工匠一族。他骂你是尿人烂人,我才不在乎!但他绝对不能侮辱发明创造的匠人。
我们凭借自己的聪明智慧,依靠吃苦耐劳的双手,发明创造出一件件奇妙的东西,我们为什么要被他们看不起?”
俾斯麦哼道:“我们手里有权力,有兵权,想怎么虐你,就怎么虐你!你要是有权力,比我大一级,你也可以瞧不起我呀?”
俾斯麦狂笑。
孟格非眼里充盈着愤怒的烈火,鲁班也是。
不过气归气,他们却不得不承认,俾斯麦说的有道理。要想睥睨四方,要想雄视天下,必须要有一定的权力。
俾斯麦为什么敢这么蛮横?不就是因为他是龙城的副官,手里统御着士兵么?
孟格非和鲁班,是龙城顶尖的工匠,够了不起了吧?还不是要受俾斯麦的羞辱?不正是因为他们手里没有权力,背后没有强大的靠山么?
鲁班突然顿悟了,要想跟俾斯麦这狗官对抗,必须拥有自己的势力。
他决心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将发明创造发扬光大。同时,还要建立一个组织,为发明创造者遮风避雨。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匍匐在我的脚下!”鲁班霸气地说道。
“哟呵,挺有志气嘛!那我就恭候大驾啦!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尽快将我踩在脚下。”
俾斯麦阴笑着,突然发难,欺身过去,一脚就把鲁班踹倒在地。
鲁班吭哧一声,倒地不起。
俾斯麦再怎么蹂躏,他都没有反应。
看样子是昏死过去了。
老碧看不过眼了,鲁班可还有任务没完成呢,要是被俾斯麦弄死了,龙母怪罪下来,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这么一想,突然脖颈子一阵阴风吹过,竟是吓出了满脖子的汗。
卧槽,人不在,威犹在啊!
老碧当即喝止。
俾斯麦扭头看了老碧一眼,说道:“岳父大人,这小子欠收拾,不弄死他可惜了!”
老碧老脸一红,骂道:“混账东西,谁是你岳父大人?欧文才是我的贤婿,你不要瞎叫哈!”
欧文一阵得意,他早就知道雪碧拒绝他没什么用,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老碧手里。
什么自由恋爱?去踏马的自由恋爱!
俾斯麦大为光火,扑上去,又跟欧文打作一团。
老碧急了,乞求道:“都别打了,快都住手吧!”
“不行,今天我们必须做个了断,谁赢了,碧妹就归谁!”俾斯麦叫道。
欧文也不示弱,“打就打,谁怕谁?我今天非打死你个王八羔子不可!”
两人又战作一团。
硝烟弥漫。
尘土飞扬。
老碧有些无奈,这么多人喜欢雪碧,谁都不肯相让,这可如何是好?照这么打下去,势必会两败俱伤,到时候谁替他领兵打仗?
“好啦,既然你们谁都不肯相让,那就抛绣球决定吧!这样也公平公正。改天就到城楼上抛绣球,并让龙城百姓做个公正,不管是谁抢到了绣球,失败的一方都要心甘情愿,并发誓以后绝不骚扰。”老碧说道。
欧文高兴坏了,本来雪碧已经跟他分了,现在又得到了重归于好的机会,他怎么能不开心?
俾斯麦心里也高兴,他爪牙众多,到时候把百姓全换成自己的人,这绣球还不是手到擒来?
俾斯麦和欧文都停了下来,握手和好,互相说着抱歉。
人人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如今老碧非常完美地解决了这场纠纷,他也高兴地合不拢嘴。
鲁班眯着眼,瞧见他们已经和好,并开始收拾柴房的残垣断壁。料想自己此时爬起来,也不会有人揍自己,便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班哥,你没死啊?”鲁智深也从地上爬起来,蹦跳着与鲁班相拥。
“我刚才只是装死罢了。俾斯麦那小子出手忒黑,拳拳要命,我要是不装死,估计这条命都得被他打死!”鲁班心有余悸道。
鲁智深连连夸赞鲁班好狡猾。
鲁班说:“你也不赖!”
二人相互恭维了一阵,突然发觉周围安静的渗人,溜目四顾,只见院子里的人仿佛被石化了一般,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盯着他们。
鲁班讪笑着说:“生死关头,我们也很无奈呀!”
突然又说,“我们银子还没炼好,我们立马就去炼银子!”
急忙招呼鲁智深,随手抱了些柴火,落荒而逃去了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