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没吃过鸡,我就把自己烤了给你吃!
白枭侯心里嘟囔道。
土锅里的水已经沸腾了,咕嘟咕嘟地冒泡,氤氲的雾气四处飘散。
“小白呀,热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赶快进来洗澡澡吧~”鲁班邪笑道。
走过来,伸着双手,就要抓白枭侯。
白枭侯机警地避开,“我自己来!”
“那好!”鲁班殷笑着,立在一旁。
白枭侯缓缓走向土锅,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许多幼年时候的事。他小时候曾听老一辈说过,人死之前,通常会有回光返照,会记起许多小时候的事。
难道,难道他这次凶多吉少,这个冒着热气的土锅就是他鸟生的终点?
白枭侯摇了摇,不会的,不会的,那么多人在边上看着呢,谅他鲁班也不敢做出谋害人命的事。
提起鲁班,白枭侯又朝边上瞅了瞅,鲁班正在灶沿上摆弄碗筷呢,一双筷子把瓷碗敲得叮当乱响。白枭侯心绪更不宁了。
白枭侯稍微迟疑了一下,就被鲁班看在了眼里。
鲁班奚落道:“都那么大鸟了,怎么一点儿胆识都没有。要搁我,早就闭眼跳进去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你试试?白枭侯心道。要是你能在里面坚持一分钟,我就管你叫爸爸!
小仲马不知从哪儿也弄了一柄刀叉,手里还有一包胡椒粉,他不耐烦地嚷道:“到底跳不跳?磨蹭啥呢?再不跳一会儿可煮不熟了。”
鲁班暗叫了一声小祖宗,急忙跑过去捂住他嘴巴,陪笑道:“小白啊,别听小孩子胡说八道,他逗你玩儿呢!”
白枭侯尴尬一笑,心中犹豫到底要不要跳进去。如果跳进去,极大可能会被熬成一锅粥。但如果不跳,小仲马又会失望。
他望了一眼在鲁班怀里挣扎不休的小仲马,看着他童稚的眼睛,实在不忍心让他失望。
终于,白枭侯心中笃定要去搏一搏,佛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白枭侯跳了起来,就在快要落进锅里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个主意,那就是在锅里释放营养液来降温。这样就不至于被熬成一锅粥了。
白枭侯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自豪,兴奋地吹起口哨。
鲁班见了,心说这货不会是被吓傻了吧!吃啥补啥,吃傻子的脑子可有些不太妙。
锅里的水非常热,白枭侯刚进去,就弄了一身的汗。好在他及时释放了营养液,才没有被烫死。
土锅下的火柴依旧在燃烧,水温依旧在不断上升。白枭侯就一直释放营养液。
水温上升一度,他就释放一次,这么一来,水温始终维持在适宜的温度。
白枭侯惬意地在里面游来游去,还不时地撩水搓搓膀子。
它已经完全把这里当澡堂子了!
“要是再有个搓背的,就更完美了!”白枭侯自言自语。
鲁班感到很纳闷,那么高的温度,就算死猪扔进去,也被烫熟了,它怎么啥事没有?
后来,鲁班把原因归咎于水温不够,就不停地往锅底加柴火。
累的满头大汗,差点儿累瘫了,却发现白枭侯还是很怡然自得的在撩水。
唉,算了,既然天不亡他,我也没办法!鲁班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了这一锅好汤。
可鲁班真的很想把白枭侯炖了呀!没错,白枭侯是救过他的命,他也很感激。可是,这不能成为白枭侯强迫他回报的理由。
鲁班为龙母弄衣服就已经够伤脑筋了,现在又要为它弄嘴巴。压力实在太大了。
所以,鲁班为了减轻自己的压力,只好把白枭侯给炖了,顺便还能为龙母弄条毛领子。
可偏偏天不遂人意,白枭侯在滚烫的锅里比在澡堂子还惬意。这不由得让鲁班大为恼火。
“不要只顾着搓背,把毛也好好刷刷,我可不希望龙母的毛领子上有跳蚤。”鲁班没好气地说。
白枭侯只是窃笑,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搞笑!
可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明显感觉水温在不断上升,已经烫屁股了。
他看着锅底慢慢漂浮上来的水泡,暗叫糟糕:原来他已经被榨干了,体内一点儿营养液都没有了。
白枭侯趁着锅里的水还没沸腾,赶紧把浑身上下洗了个遍,然后跳了出来,像芭蕾舞演员一样款款落地。
“我洗好了!”白枭侯笑道。
鲁班凑到锅边,看着沸腾的水发呆。他不知道白枭侯是如何做到全身而退的,难道水根本就不够热?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把手伸进了锅里。滚烫的水立即将他的手包裹。
哎呀,好烫~
鲁班尖嚎一声,立马把手给拿了出来。可手已经被烫破了皮,一块一块的,像生了烂疮。
白枭侯暗呼过瘾,谁让你害我来着~
却又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心疼地嘬着嘴,啧啧道:“呀,你真是细皮嫩肉啊,水一泡就烂了!”
鲁班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怒道:“多谢你的嘲讽!”
白枭侯幸灾乐祸地直哼哼。
鲁班接着说,“虽然我的手受了伤,但这丝毫不耽误我拔你的毛!”
“来呀,伙计们!开拔!”鲁班暴喝一声。
鲁智深对龙母的事情很上心,所以一听要拔毛,三两步飞奔过去,一把就把白枭侯摁到了地上。
“这小子心里憋着坏要害我,现在落到我砧板上,我一定不能饶他!”鲁班咆哮。
本来就要开拔了,鲁智深却把白枭侯松开了。
鲁班喝问:“你咋回事儿?让你拔毛,你把他放了干嘛?他跑了,把你的毛呀?!”
鲁智深铮铮地回道:“要是为龙母做毛领子,拔他毛我没意见,要是为了你公报私仇,我可不干!我不能助纣为虐、当你的刽子手。”
“混蛋!”鲁班暗暗骂道。
可是没办法,他现在手被烫伤了,使不上力,还得需要鲁智深帮忙。只好改口道:“是我口误!拔他毛当然是为龙母做毛领子啊!要是我想公报私仇,直接拔不就好了,给他洗那么干净干嘛?”
“你跟我一样,想喝汤~”小仲马插嘴道。
鲁班瞪了他一眼,“这种事情可不要胡说,莫须有的锅我可不背!”
鲁智深玩味地看了他一眼,“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随后又把白枭侯抓了起来,拎着脖子墩了墩,“既然是给龙母做毛领子,以龙母的身份地位和美貌姿态,一定要选最漂亮的毛,才能达到锦上添花的效果。”
白枭侯本来是想把屁股处的毛贡献出来的,那里都是绒毛,贼暖和。可听鲁智深的意思,是要拔最漂亮的毛,当下缩紧了脖子,巍巍发抖。
鲁班扫了白枭侯一眼,目光在他的脖子上停了下来。
“喂,把脖子伸直了,让我瞧瞧!”鲁班喝道。
鲁智深的目光也被鲁班吸引到白枭侯的脖子上。
可是,白枭侯宁死不屈服,缩着膀子,紧着脖子,跟乌龟一样。
“深弟!”鲁班不动声色弟使了个眼色。
鲁智深秒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