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有些不耐烦了,嚷嚷道:“你俩有完没完?要是没说完,晚上回去开个卧谈会?”
鲁班一听卧谈会,立马不说话了。
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的脚丫子有多臭,他心里明镜儿似的。
他跟小仲马打的火热,已经成了好朋友。他可不想对方因为他的臭脚丫子而友尽。
“好啦,有话你直说!我们听着呢!”鲁班笑道。
“你去拿个筐子来,待会儿我摘羽毛的时候要用。”鲁智深说道。
“我是个残疾人,你居然指使一个残疾人去干那么重的活,你真是太没公德心啦!”鲁班叽叽歪歪地说着,人却已经往外走了。
因为他知道他现在手受伤了,其他活都干不了,只能做些零散的轻活,打打下手。
鲁班一走,白枭侯就对鲁智深说:“现在鲁班跟这个小家伙打的火热,让鲁班向这小孩子求求情,说不定龙母就饶了他呢!”
“嗯!然后呢?”鲁智深饶有兴味地让白枭侯继续说下去。
“龙母饶了他,就不用再为龙母做衣服啦!自然就不用拔我的毛啦!说实话,脖子里的这些毛,我攒好多年了,有事儿没事儿的时候,还给它梳理打扮,甚至有时候它光泽不那么光鲜了,我还会盘会儿!就这么拔掉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原来是出于私心啊!”鲁智深玩味一笑,“刚才我班哥出于私心,让我弄你,我都没答应。你说你出于私心,让我班哥向小仲马求情,我会答应?别傻了,我肯定不会答应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龙母身上拥有无穷的力量,抱一抱就能从她身上获得力量。鲁智深早就算计好了,等衣服做好了,他就亲自给龙母送去。说不定龙母一高兴,赏他个拥抱,他的力量又可以增加了。到时候别说小小一棵柳树了,就是搬一座大山,他也能不费吹灰之力。
当然,这一切必须以获得力量为前提。所以,他必须保证衣服能够顺利完成,并亲自交到龙母手里。
为了能够获得更强的力量,他会用尽各种手段,哪怕牺牲掉一两条人命。
区区一些羽毛更是不放在眼里。
鲁智深说的很坚决,一点动摇的余地都没有。白枭侯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待会儿拔毛的时候,希望你温柔一点。那些羽毛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也是有感情的。我不希望他们离开我的时候受到伤害。”
“好啦,不要自作多情啦!那些羽毛就跟你拉出的屎一样,是没得感情讲的。在你肚子里的时候,还可以给你当暖炉子,暖暖肠胃。拉出来,就只能当屎壳郎的玩具了。”鲁智深嘲笑道。
“你好恶俗!”白枭侯怒道。
“你不恶俗?不恶俗的你不还是要被恶俗的我拔光了毛!”鲁智深嘻哈大笑。
鲁班背着个篓子一路跑回来,气喘吁吁地问,“东西我找来啦!哦,对啦,有什么开心事,这么高兴?我远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
白枭侯看了看鲁班身后的篓子,疑惑地问:“不是让你拿筐子么?怎么拿个篓子过来?”
“这地儿我不熟,筐子不知道放在哪儿。看到有个篓子就背来了。”鲁班如实答道。
鲁智深抚掌笑道:“也好,篓子能装更多!”
白枭侯:“……”
小仲马凑过来,努力嗅着鼻子,“好臭啊!”
“哪里臭?我咋没闻到?”鲁班纳罕。
小仲马伸手指了指他背上的篓子,“就是它!”
鲁智深眉头一挑,也凑了过去,他嗅了嗅,不由得皱眉,“没味儿啊!奇怪,你说有味儿,我咋没闻到?”
小仲马让鲁班把篓子取下来,贴近嗅了嗅,不由得一阵恶心,“你们都是木头鼻子嚒?这么大臭味儿你们都没闻见?”
鲁智深和鲁班互相看了一眼,耸耸肩,歪歪脑袋,面面相觑。
白枭侯附和道:“你们这俩人还真是木头鼻子,我都闻到了,你们居然没闻到。”
“我终于找到同盟了!”小仲马嬉笑着跳到白枭侯身上,不停地打滚。
白枭侯低声对小仲马说:“咱俩现在是同盟了,我能不能求你件事儿?”
小仲马很讲义气地拍拍胸脯,“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白枭侯心说,这事儿你一定能帮上忙。然后对小仲马说:“我想让你跟你母后说说,不要找鲁班麻烦了,他怪可怜的,一个工匠不分寒暑到处给人做东西,就为了混口吃的。他已经这么可怜了,你母后还要找他麻烦,真是雪上加霜啊!”
小仲马想也没想,就跟白枭侯说:“我们是好兄弟嘛,这点小忙包在我身上!”
白枭侯听了很开心,终于可以不用贡献脖子里的羽毛了。可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展开,小仲马又说了,“我母后可以不找他麻烦,但有个前提,那就是他把我母后的美衣做好。”
“哼,哈哈,哈哈~”鲁智深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
白枭侯苦着脸,哀怨地望着小仲马。
“不要无谓挣扎了,他也救不了你脖子上的毛,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赶紧拔了吧!拔光了,眼不见心不烦,你就不会感到难受了。”鲁智深奚落道。
“又不是拔你的毛,你当然可以这样说啦!”白枭侯嘟囔道。
“我脖子里也没毛给你拔啊!就算我身上某些部位的毛发比较旺盛,拔了贡献出来,做成毛领子,龙母也不敢穿啊!”鲁智深坏笑道。
“你是在说你的胡子么?确实,你的胡子太硬了,做成毛领子的话,得扎一脖子痱子。”小仲马说道。
“无知真好~”鲁智深笑着摇摇头。
“你说啥?”小仲马不明所以。
“没……”鲁智深忽然瞅到鲁班找来的那个篓子的缝隙里有团黑乎乎的东西,忙低下头去看。
“唔~好大一坨屎!我刚才还在奇怪他俩为啥会说篓子有臭味,原来真有一坨屎在里面。”鲁智深把屎扣出开,拿在手里捏了捏,然后挨个在他们面前巡回展览。
屎的表皮本来已经干了,经他这么一扣一捏一揉,里面湿润的部分就翻了出来,一时间,周围的空气里全是恶臭。
小仲马捂着鼻子,嫌恶地摆摆手,让他赶快拿走。
“你刚才不是说对它有意思么,现在怎么了?嫌弃了?”鲁班笑道。
“我现在不饿,快拿走啦!真的好臭!”小仲马几乎要崩溃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居然拉出这么恶臭的屎~
人就是这样,饿的时候饥不择食,不饿的时候又嫌东嫌西!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睡前像条狗,鲁完嫌人丑。
“看看你都干了什么挫事?我让你去找筐子,你居然给我找来这个~”鲁智深恶狠狠地把手伸到鲁班面前,差点儿糊到他脸上。
鲁班吓了一跳,连连后撤。
“你这篓子是从哪儿找来的?”
“是从……”
鲁班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倒不是他有意隐瞒,实在是他初来乍到,对府里的状况一点都不熟悉。他当初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筐子,看到个篓子就拿来了,压根就没注意那是什么地方。
“可能是柴房吧!”鲁班嗫嚅道。
“胡扯!刚才柴房已经被震塌啦!难道你忘啦?”鲁智深怒气冲冲地说。
“要不就是……”鲁班苦苦思索。
就在这时,一个仆人快步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嚷嚷,“谁让你动我的粪篓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