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赶紧擦干眼泪,跑到墙边,沿着墙上的凹槽,一点一点地抠起来。
葛丸的身子有些地方已经断了筋骨,所以抠起来格外费劲。
线条抠了一阵子,也只是从凹槽里抠出一只脚来,而且,更不幸的是,在抠的过程中,线条还把他的鞋子扯破了。
葛丸的脚丫子实在太臭了,鞋子刚破,就有一股难闻的异味扑入鼻孔。
线条眉头皱了皱,虽然气味很不好闻,几乎令人窒息。但是葛丸现在是个伤号,理应对他抱有同情心,而不是嫌弃这嫌弃那。
线条本想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葛丸的脚丫子实在太臭了。线条不得不跑到门外深吸一口气,然后再跑回来继续抠。
如此一来,线条便频繁往返于门外和门内,不多时,线条就已累得满头大汗。
铁柱看着心疼,心,这正是我们重归于好的好时机,我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让线条再一次原谅我。
铁柱来到线条身边,对她道,“条子啊,我来帮你吧,我不怕臭!”
线条狐疑地望了她一眼,到,“如果你不怕臭,又愿意呆在这儿的话,那你就留在这儿吧!”
“噢耶”铁柱兴奋地大呼叫,终于能够有机会将功赎罪了,真是太美丽了。
铁柱走到墙边,一边往外抠,一边问道,“你跟线条到底啥关系?她为何为你哭泣为你流泪?”
葛丸无力地笑道,“除了以身相许,还有什么关系会这么铁?”
铁柱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们两个会搅在一起,而且,看线条哭的死去活来的样子,他们之间的感情应该很深。
但是,他俩今也是头一次见面呀,怎么会关系这么好?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可见饶猫腻?
就在铁柱惊讶间,线条从门外回来了,她闭着嘴巴,一句话也不。
铁柱来到她身边,捅捅她的后腰,笑道,“你够可以的啊,啥时候跟他以身相许了?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有没有跟他那啥呀?”
线条冷冷地,“关你屁事,快点儿抠你的吧!”
铁柱对此八卦咬定不放松,她笑道,“你跟了他,他一定会竭尽全力救治你的男朋友,你男朋友的性命也就无虞了。”
线条白了她一眼,道,“你真是够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要是不会话,就不要,怎么还叨叨起来,叨叨个没完了?”
铁柱被训斥了一顿,自觉无趣,便专心抠了起来。
撕拉
在往外抠葛丸的另一只脚时,铁柱用力不当,竟然也把他的鞋子撕破了。
铁柱一脸难受地望着葛丸,脸都变成了猪肝色。
葛丸露出一个宽容的微笑,道,“没事儿的,你帮我那么大忙,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因为你弄坏了我一只鞋子而迁怒你呢?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责怪你的,你也不要自责了。瞧瞧你自己,脸色都羞愧成什么样子了。”
铁柱心里很苦,很苦,比黄连还要苦。此时,她的脸色早已变成了猪肝色,不过,却不是因为弄坏了葛丸的鞋子自责造成的,而是因为她憋了太久的气。
葛丸的脚丫子实在太臭了,一只臭脚丫子杀伤力不大,她勉强还可以忍受。可是,自打她将葛丸的另一只脚丫子也释放出来,这味儿的杀伤力,就成倍的增加,她实在忍受不住了。
她的脸憋成了猪肝色,她的腮帮子也鼓得像条金鱼。她的眼珠子更是快要凸出来。
铁柱憋的实在受不了,脑袋发蒙,于是她张开嘴巴深深呼了一口气。
啪嗒
铁柱刚张开嘴巴,就被臭气熏晕了过去,身子直挺挺地砸在霖板上。
线条对她嗤之以鼻,哼道,“哼,真矫情!”
葛丸不好意思地苦笑,道,“条子啊,辛苦你了!我的脚这么臭,你还能坚持。欸,一会儿你受不聊时候,就出去歇会儿,别像铁柱似的,被熏死!”
线条白了他一眼,道,“你还真把我当千金大姐啦?我身子没那么娇贵,也没那么矫情。我是个婢女,平时替人洗手洗脚洗澡什么的,都没少干。什么味儿没闻过?就你这点儿味儿啊,我早就免疫了。你就安心在墙上挂着吧,等我把你一点点儿抠出来,然后我就送你回家疗养。”
葛丸感动的一塌糊涂,他还没有结婚,父母也早就谢了世。他从没有受到过如此甜蜜的关怀。
他不由自主地感叹道,“唉,有老婆的感觉真好!”
线条笑道,“哼,你才知道我的好呀!等我以后过了门,会加倍的对你好,让你再也离不开我,就像瘸子离不开轮椅一样。”
葛丸低头望着她,脸上满是幸福的甜蜜。
线条顺着墙上的凹槽,一点一点地抠着。
岁月静好。
忽然,线条抬起头来,问道,“你做好准备没有?”
葛丸不明白她的什么意思,一脸的迷蒙。
线条补充道,“就是杀人呀!你不是要杀我男朋友么?这事儿你最终的决定是什么?上次你可没有给我肯定的答复。”
葛丸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他道,“你不让我在手术台上弄死他,我又不会在手术台外杀人。那我只好不杀他。希望你不要生气。”
线条听后,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道,“我怎么会生你气呢?杀人这件事儿,本来就是不义之举,草菅人命是要遭谴的。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不杀的好。”
葛丸笑了,道,“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
线条又接着道,“我们非但不杀他,还要救他。把他的病治好,让他今后都健健康康的,也算是我们对他的补偿,你这样好不好?”
葛丸愕了一下,没想到线条心思这么缜密,连对男朋友的补偿都想到了。他不由得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葛丸笑道,“好,都依你。等你把我抠下来,我就带领我的团队去给他治病。”
“可是,你真的没问题么?”线条不安地望了望周围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那些人都是葛丸的团队成员,也都是这次要参加手术的人。
他们各个面部扭曲,一副吃了米田共的模样。线条推测,他们应该被桌子砸的不轻,不然也不会这个表情。
线条指着那些人,冲葛丸道,“他们好像已经全军阵亡了呀!”
葛丸一愣,他从桌子下面爬出来之后,就被铁柱一折凳砸到了墙上,还没来得及问候大家是否安好。
他望了那些人一眼,喝道,“你们怎么啦?怎么一副副吃了屎的模样?记住,你们是救死扶赡医生,你们的职责是给病人送去希望。可是你瞧瞧你们现在都什么表情,是死六还是死了妈呀,难道就不能矜持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