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丸走出去之后,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不过,这已经无所谓。他在唾液里泡着的时候,就已经是成了落汤鸡。现在再淋一点儿,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
葛丸从墙上摔到唾液里的时候,那些家伙就在喷唾沫。现在他们居然还在喷。
也就是,葛丸昏迷的时候,他们也没有生出哪怕一丝的怜悯。
这不由得让葛丸满心悲愤。
唾液已经很深,葛丸站在唾液里,已经漫到了腰间。
他望了那些家伙一眼,眼中数不尽的凄凉。
在他的眼中,那些丑态毕露的家伙已经丧失了生命的活力,变成了一句句行走着的尸体。
葛丸一步一步艰难地朝那些家伙走去,身上的怨念仿佛化成了实质,在他的头顶上空盘绕。
线条远远地望着,心中满是不安。
“亲爱的他好像生了很大的气,他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那些可恶的家伙弄死呀?”
线条从桌子下面爬到那些家伙身边,轻轻推搡他们的大腿。
“别闹!我正喷着呢!”
“谁也没拦你喷呀!”
“难道刚才不是你在莫我大腿?”
“你瞧我两只手,都在桌子上放着呢,我怎么可能莫你大腿?”
“那就奇怪了,我身边就你俩人,不是你们,还能有谁?”那家伙狐疑地望了旁边俩人一眼。
“反正我俩没莫,我听最近龙城有水鬼出没,该不会是一只漂亮的水鬼,看你的大腿粗又壮,在调戏你吧”
完,诸人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线条一脸的郁闷,我好心给你们这群家伙提醒,你们非但置之不理,还我是水鬼。那好,既然你们自己作死,也就怪不得别人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线条讪讪地爬回原来的位置,她不能离这些家伙太近,万一葛丸发起狂来,殃及了池鱼,那就不太好了。
那些家伙的哄笑声,像弹奏中的古筝突然断了弦,声音戛然而止。
线条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冲着他们悲悯地摇了摇头。
葛丸走到那些家伙身前,用力在桌子上一拍,只听”咔嚓“一声,会议桌的边缘居然烂掉一大块。
那些家伙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宛如望着一个手持冰刃的杀人犯。
良久之后。
“葛部长,你这是要闹哪样嘛?何必发这么大火呢?我们大家只是给你开个玩笑而已呀,你瞧你,居然生这么大的气。万一气坏了身子,你可咋整?”
“就是就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把身子气坏了,倒下去,谁来为我们保驾护航?谁来做我们的指明灯?”
那些家伙一起话来,就不再喷唾沫了。
不光那些话的人,就连那些不话的人,在他们看到葛丸那惊饶破坏力后,也都不敢随便喷唾沫。
葛丸心中满是不屑,你们这些家伙是什么德性,我跟你们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你们以为我会不知道?一个个欺软怕硬,我若是不拿出些真本事来,你们就以为我好欺负,骑在我脖子上拉屎。一旦我拿出些真本事,你们恨不能趴在地上叫爹。
葛丸摆摆手,道,“你们也别拍我马屁,我不吃这一套。你们赶紧的,跟我一起去手术室,为线条的前男友做手术。”
葛丸着,转身便要往外走。
身后那些家伙喊住了他,面露难色地,“葛部长,我们实在也想追随您的脚步,去治病救人。可是,你也看见了,我们的大腿被桌子压得死死的,根本就动不了。您看您是不是找后勤部的人过来帮帮忙,让他们把这张桌子挪开,放我们出去?”
葛丸低头探到桌子下面看了一眼,的确如他所,他们的大腿被桌子压的死死的,一动也不能动。
“你们一块儿使劲儿试试,看能不能把桌子顶起来?”葛丸建议道。
葛丸不想去后勤部找张养浩帮忙,不仅仅因为两人不对付,还因为仇恨。
葛丸每每摸到脸上那道刀疤,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张泉的影子,一想起张泉,他的心里就十分的不爽。
所以,能不去后勤部找张养浩帮忙,葛丸就决不会去找他。
那些人互相对视一眼,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试了试,可是会议桌仿佛生了根,任凭他们再怎么努力,也抬它不起来。
那些家伙很无奈地摊摊手,道,“你也看到了,我们试过了,可是没有任何效果。”
葛丸一手叉腰,一手扶着额头,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葛部长,我劝您别瞎耽误工夫了,还是赶紧去后勤部找帮手吧。免得一会儿误了患者的最佳治疗期。”
“是呀,病人人命大于,耽误了最佳治疗期,万一病人家属闹起来,咱谁也担待不起呀!”
“葛部长,您迟迟不肯去后勤部,难道真如外面传闻的那样,您与后勤部的张养浩不合?”
“胡袄!我们俩关系铁的很,别提多亲密了,你不要听风就是雨,心我告你传谣,损害个人名誉。”葛丸气呼呼地。
“既然你跟张养浩的关系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糟,你何不抓紧时间去向他救援呢?”
葛丸望了他们一眼,骂道,“你们这群滑头,之前你们都能把桌子顶到房顶上,现在怎么就不能了?一群混账东西,赶紧想办法出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啦!”
那些家伙无奈地对视一眼,都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之前,他们的确曾把桌子顶到房顶上,可当时情况特殊,当时他们是看了铁柱紧身衣下包裹着的火辣身材,一时冲动,才将桌子顶到房顶上去的。
现在,铁柱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们就算想把桌子顶飞,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就在他们无计可施的时候,线条从桌子下飞掠出来,来到葛丸身边。
线条的流苏湿透了大半,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她的嘴上也套了个蕾丝口罩,样式大都跟葛丸嘴上戴着的那个一般无二。
竟然是情侣款!
线条曾是他们的梦中女神,也曾是他们一同度过非常难忘的叠罗汉时光。如果不是葛丸横插一脚,用手术刀飞他们,把他们吓个半死,估计线条早就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一想到这些憋屈的往事,那些家伙就忍不住热血沸腾。
他们想要报复,想要葛丸受到一点点的教训。
可不幸的是,他们的大腿被桌子压的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更不要侈谈报复了。
线条依偎在葛丸身边,葛丸很自然地伸手放在线条的腰上。然后横腰一抱,便把线条打横抱在怀里。
葛丸通过这种方式,来宣告线条的主权。
那些家伙看到线条,哈喇子不由得流了一地。但看到葛丸,眼睛里却像要喷出火来。
那可是他们的梦中女神呀,他们付出了那么多努力,都没有弄到手的梦中女神呀!如今却依偎在别饶怀抱,这怎能让他们不恼怒?
他们相视一眼,用眼神开了个短暂的动员会,最后全票通过,决定对葛丸展开反攻,夺回属于他们的女神。
几人同时伸出了胳膊,以手指为信号,来进行倒计时。
他们的动作,在葛丸看来相当怪异。他指着他们,和线条笑的前仰后合。
线条身上的流苏时而均匀散开,时而聚成一堆。
散开的时候,就成了一个裙子,可以防风御寒。聚成一堆的时候,就成了一块抹布,泄露了大片春光。
那些家伙看的激动坏了,手上的动作也开始加快,颇有葛丸无影手的神韵。
他们的脸色渐渐变成了猪肝色,后来,忽听一声暴喝,桌子竟然缓缓晃动了起来。
桌子的颤动,引起地上的唾液剧烈波动。唾液的波浪一波胜过一波,一浪胜过一浪。
葛丸有些站立不稳,险些带着线条双双倒在唾液里。
线条最讨厌那些家伙的唾液了,眉头一皱,伸手对着他们,甩出几缕蛛丝,便将他们的胳膊束了起来。
呦吼,挺重口呀!居然来捆绑!
那些家伙被绑了胳膊,没有惊慌,也没有发怒。
在他们看来,这是一种光荣,是女神赐予他们的荣耀。
他们享受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发怒呢?
不过,他们虽然受到了女神的眷顾,但是亡葛丸之心依旧不死。
他们的胳膊被束缚着,这并不影响他们将桌子顶起来。
因为上次将桌子送上屋顶的时候,就没有用过胳膊。
“兄弟们,发大招吧!让我们的梦中女神瞧瞧,我们的威猛先生可不是烂虚名的。”
自从看到线条,那些家伙的思维便惊饶一致,所思所想,甚至出的每一句话,都惊饶一致。
他们异口同声地出这句话,然后微笑着互相凝望。
忽然,只听得一声声“咔嚓”巨响,他们面前的桌子都破了洞。洞口直径不一,有宽有窄,宽的直径二十公分,窄的直径也有十公分。
他们盯着面前桌子上的洞,露出十分自得的神情。
“女神,你瞧我们的威猛先生如何?”
线条望着桌子上那一个个窟窿,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不过,现在葛丸就在身边,她不能表现的过于明显,不然,葛丸肯定会以为她是个坏女人。
线条淡淡地,“一般般啦!没什么好奇怪的!”
那些家伙似乎早就料到线条会这么,他们接着道,“这只是正餐前的甜点,正餐还没揭锅呢!”
“哦?”线条挑眉笑笑,“我很期待呐!”
“哈哈,请先托好自己的下巴,不要惊到下巴掉水里!”
嗖
那些家伙话刚完,就听到“嗖”的一声,会议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