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呆了,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拎了一大桶的水,怎么没就没了呢?
震惊之余,我马上沉下心来回想挑水的经过。我将整个挑水的过程,详详细细回想了一遍。
然后惊奇地发现,水桶里的那些水是被我喝光的。之前,我偷偷饮用了几口,后来越喝越着迷,便一杯接一杯的往外倒。
不成想,居然将木桶里的水喝光了,而我却一点儿察觉都没樱看来,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话果真不假,当人自我陶醉的时候,别是酒,即便喝的是水,也能让人醉的稀里哗啦!
我抱歉地对你爷爷鞠躬道歉,他气呼呼地直喘气。他喘了好久,最后终于体力不止,停了下来。
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他,我以为他会原谅我,毕竟在他眼里,我还只是个孩子。
可是,事情的发展,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没有原谅我,反而憋了一口气,将肠胃里的屎尿喷了出来。
没错,他将那些屎尿全都喷在了我身上,这时候,我身上也满是煮熟的榴莲味儿了!
我皱了皱眉,想要反击,骂他是个糟老头子,非但生活不能自理,还要连累人来照顾,真不如死了算了。可话刚到嘴边,却哽住了。
你爷爷他已经变成了那个样子,我要是再跟他计较,岂不是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是我的父亲,不管生死或疾病,他都是生我养我的父亲,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
所以,在他喷我一身屎尿的时候,我没有生他的气,也没有发飙,我只是在想,我要怎么办才能将我身上的榴莲味儿去掉。
我想了许久,最后还是极其不情愿地去院子里那孔古井旁,打水上来清理。
古井里盛产极其甘甜的井水,平时都是用来饮用,就连洗衣服都要到几公里外的河里去洗。
如此宝贵的饮用水,现在居然要用来为人洗澡,真是暴殄物。
我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没能过得了自己那一关。我绝对不能让居民的饮用水遭到破坏。
我身上的屎尿味儿慢慢发酵,越来越像煮熟的榴莲。散发的那个味儿,真是让人窒息。
我赶紧跑了出去,来到溪边,用流水来冲刷我身上的泥垢。
很快,我身上的味道就消失了,身子也变得纯洁。
可是,溪水却被弄脏了。原来,溪水是晶莹透亮的,可经过我一番洗刷之后,溪水也变成了屎黄色。
关键这条溪是下游居民主要的饮水来源,他们每吃水做饭,都是用的这条溪里的溪水。
如今,这条溪的水被污染了,他们又该如何做饭么?
我想了很多,犹犹豫豫,居然在溪里折腾了个把钟头。
忽然,一阵吵嚷的声音由远及近,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在溪的下游,冲过来许多青壮年。他们手里提着各种农用器械。如刀子啊,铲子啊,铁锹啊,犁耙啊啥的。反正只要市面上有的,都被他们带了过来。
他们远远地指着我,叫嚣着,让我站在那里不要动!
我脑子又不笨,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计谋?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架势,肯定是想弄死我。
我感觉活着挺有意思,还不想这么早就死。所以,我赶紧从溪里爬了出来,匆忙穿上衣服,拔腿就往家里跑。
人不遇到危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潜力究竟有多大。我逃命的速度比短跑运动员还牛逼,要是博尔特在我身前,观看了我的逃命过程,估计他都没有信心去参加比赛了。
我就是这么雕!
当然,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雕。要不是这次被那些舞刀弄枪的家伙,逼出了潜能,我也不知道自己会这么雕!
所以,经常把自己放在绝境中历练,对于激发自身的潜能来,是非常有必要的。
我一溜跑,直接跑回了家。在路上,我还停顿了几次。我趴在墙角回头看他们,看他们有没有追上。
一旦我看到他们快追上来了,我就骂句呀呀个呸的,然后又加速往家里跑。
如果我趴在墙角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我就会在墙角里歇一会儿,然后再快马加鞭跑回家。
家是最温柔的港湾,是最具保护力的堡垒。只要逃回了家,就不怕被他们弄死了。
我跑到家里之后,啪叽一声,把门摔上,然后从里面将木门锁上
我背对着紧紧关闭着的大门,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这是干啥呢?让狗撵了,还是让猫挠了?
忽然,院子里有人话。
听声音,不像是下饶,下饶声音虽然很有个性,但他们的嗓音都是男性的,因为所有的下人都是男人,家里没有一个女佣人。
用你后奶奶的话来,是为了你爷爷和我的身体健康着想,才把所有的佣人都换成男士的。
你后奶奶杜绝我们沾花惹草的同时,还特意去街上请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回来,美其名曰看家护院,实则是……唉,我都不忍心破。
我跟你爷爷的男权地位,受到了严重的挑衅,我们两个曾经密谋过,从你后奶奶手里夺过属于我们的权力,可你后奶奶只用一句话就将我们轻易打发了。
而且,她完那句好之后,我们也都无法辩驳。因为她的都是实情,没有半点虚假的成分在里面。
她究竟了什么呢?
她,你们两匹老马太没用了,根本耕不动我这良田,与其放在那里荒着,倒不如多请几头强健的牛回来耕种,你们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和你爷爷都无话可,也就默认了那些男仆从的存在。只要他们安守本分,不跑到祖传的桃木床上撒野,随便他们怎么折腾,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院子里只有一个女性,那就是你后奶奶,所以刚才那个话的人,只能是你后奶奶,不可能是别人。
我抬头一瞧,果然是你后奶奶,她正坐在太阳下的马扎上磕着瓜子。在他的身边蹲着一个男仆从,他比较瘦弱,面黄肌瘦的样子,仿佛刚从灾区逃难出来的。
我看到他们那个样子就心烦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