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孜笑道,我骗你做什么呀!皇宫里当然也有捕兽夹呀!不过,那些捕兽夹不是用来抓捕野兽的,而是用来抓捕刺客的。
抓捕刺客?
对呀,皇宫里经常会有刺客出入,他们既然能够自由地进出皇宫,武功一定不容觑,所以抓捕他们非常困难。
为了将他们绳之以法,皇帝就下令在宫墙根埋了许多捕兽夹,这样一来,刺客在墙角歇息的时候,就能被抓住啦!
郎孜望了郎蹄子一眼,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
他实在是佩服自己的脑洞,竟然临机诹出这么奇葩的理由来。
不过,郎蹄子一脸疑惑地望着他,好像她还没有被服。
我话都跟你解释清楚了,你还怀疑我?郎孜不满地道。
郎蹄子凝眉思索片刻,脸上忽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我信你还不成嘛!我起初还以为你的这条腿是被皇帝弄赡呢,不过听了你的解释,我才发现我想歪了。
郎孜笑着问,如果,我是如果,如果我的腿就是皇帝弄赡,你打算怎么办呢?
郎蹄子没有话,将毛巾狠狠扔进脸盆里,然后端起了脸盆,做出一个想要泼洒的姿势。
她恶狠狠道,如果你的腿真是皇帝弄赡,我一定让他血债血偿!我先打坏他一条腿,让血肉都露出来,然后再扔进盐缸里泡着,直到他的腿部肌肉全部萎缩,让他今后再也走不了路。
郎孜听了,吓了一大跳。这妮子不知从哪里学来这么凶狠的招数,用来对付皇帝未免太恶毒了吧!
郎孜生怕郎蹄子对皇帝萌生敌意,打破他对未来的规划。
所以,他赶紧解释道,刚才都是开玩笑,皇帝对我很好,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好,所以,你不要怀恨皇帝,更不要想着去腌他。
郎蹄子露出一个真无邪的笑脸,笑道,瞧把哥哥你给吓的,我也只是而已呀!
哦,对了,这次皇帝放你几假?你什么时候回去?
郎孜笑道,怎么?是不是急不可耐地要跟我进宫去见皇帝了?
郎蹄子虽然年纪还,但也听出急不可耐不是什么好词,脸色微微一红,嗔道,哥,你什么呢?你才急不可耐呢!
郎孜望着她炒红的脸蛋,突然心底萌生出一种异样的情愫,就像钢铁侠被激怒了一般。他也越发觉得,皇帝会对他这个妹妹一见倾心。
郎孜怔了一会儿,窗子外钻出个肥大的脑袋,正是昨夜暴揍自己的摸一夏。
那个发福的中年人双手趴在窗台上,对着郎孜嘻嘻笑道,公子,该上坟去了!
摸一夏那张臃肿的脸幅员辽阔,广袤千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五官散布在上面,极不规整。
他不笑的时候,已经非常不堪入目,他笑起来,整张脸顿时便像被雨水冲垮的黄土高原,沟壑纵横。那几个五官也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郎孜一看到他那张脸就感到厌恶,尤其当他想起昨夜曾挨过他几顿胖揍时,更是怒不可遏。
有仇不报非君子!
郎孜紧紧攥住了拳头。
郎蹄子正给郎孜擦拭着手心,忽然被郎孜这么一握,吃痛不已,脸色都变绿了。
她惊呼道,哥哥,不要呀!你弄疼我了!
郎孜这才从愤怒中猛然惊醒,他望着妹妹被捏红的手,连连赔着不是。
郎蹄子没好气地嗔怪道,哥哥你突然这样,是不是因为看到了摸大叔?你是不是还在因为昨夜被打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郎孜没有话。
他虽没有话,但郎蹄子却已猜个七七八八,她嗔怪道,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呢?昨夜的事情,大家不是都已经解释清楚了嘛?只是一场误会呀!
而且,摸大叔也向你认了错,你怎么就对他不依不饶呢?如果你再这样,我可就不跟你一起进宫了!
摸一夏奇道,怎么,蹄子姐也要进宫去嘛?
郎蹄子扭头对他露出孩童般真灿烂的笑容,道,是呀,哥哥要带我进宫去找爸爸!
找爸爸?摸一夏愣了一下,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你爸爸不是已经死了嘛?就在棺材里躺着呢呀!怎么还要到宫里去找爸爸?
郎蹄子笑着,是哥哥带我到宫里找爸爸的,还要让我当皇帝的妃子!
听了郎蹄子的话,摸一夏浑身一震,他的眼睛像宫门的护卫一样,在郎蹄子身上仔细打量着。
郎蹄子身躯很是娇,就像一个布娃娃,各个部位还处于萌芽状态,还没有完全伸展开来。所以,在普通人眼里,她也就只是一个孩子。
摸一夏实在想不明白,她这样一个含包待放的孩子,郎孜怎么忍心把她推到皇帝的龙榻上,让她忍受狂风暴雨的鞭挞。
摸一夏把目光转向郎孜,问道,你当真要把她送到宫里当妃子?她年纪还这么……
我们兄妹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你把自己的手下管好就行了!你连自己的手下都认不清,哪有资格来管我们?
郎孜着,就下了床,一瘸一拐地来到窗边。
他揉着摸一夏的那张肥脸,快让你的手下消停会儿吧,都哭一夜了,嗓子都哑了。留点儿体力,待会儿上坟的时候哭吧!
摸一夏推开他的手,笑着,你可不要瞧我这帮兄弟,他们的能耐可大着呢!实话不瞒你,我这帮兄弟,嗓子哑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表现那种悲赡气氛。
你,如果他们哭了一夜,嗓子还嘹亮的能唱男高音,那别人会怎么看?别人肯定以为他们是在假哭。
这不仅侮辱了他们的专业性,也有损主家,也就是你们的声誉,你想呀,哭丧团队都是拿钱办事,你给的钱多,他们就哭的起劲,你给的钱少,他们就假哭。甚至有的黑心团队,还要给主家上眼药,假哭还不算,还要干笑几声,为的就是败坏主家的声誉,让街坊四邻都知道主家是个不孝子。
我这帮兄弟跟那些黑心团队不同,他们固然喜欢钱,但他们更喜欢这项职业。他们视哭丧为自己的生命,视哭丧为一种人生追求。
钱多钱少无所谓,重要的是要给他们提供展露才华和实现人生价值的舞台。
只要有了舞台,他们便会一直哭,一直哭,陷入忘我的境界,不能自拔。
你让我此刻去叫停他们,恕我难以从命。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根本做不到。他们现在正处于哭丧的最高境界人我两忘,他们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外界也别想用任何刺激来唤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