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鳝医生还想继续下去,可是,却被杨花的话打断了。
杨花疑惑地问道,不是吧,难道他真的死了?
黄鳝医生白了她一眼,缓缓吐出一口气,道,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死去?即便他真的要死,我也要把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不然,他若是死了,我岂不是要和一具冰冷的尸体共处一夜?
他没有死。但是,他却离死不远了。
他的眸子闪亮的可怕,像遥远星空里的星子。
我出神地凝望着他那双令我着迷的眸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眸子终于暗淡了下去。
我暗叫一声不好,他该不会要挂了吧!他可不能挂呀!他要是挂了,这漆黑的漫漫长夜,我该与谁同度呀?
我双手抓住他的肩膀,使劲地摇晃他的身体。
他的脑袋无力地垂在脖子上,并随着我的力道,而不停地前后晃动。
他毫无反应,似乎已经死了,已经没有意识了。
看来他是真的死了。
我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尚有温热的气息进出。
这让我大呼幸运。
这种时刻,一切正规的救治方法都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因为他目前的精神已经委顿,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欲望。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激发他对生存的渴望,和提振他萎靡的精神。
要想提升一个人对生存的渴盼,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置于濒临死亡的绝境。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体会到死亡的痛苦,他才能挣扎着求生,从死亡的边缘跳脱出来。
暴躁老哥现在毫无求生的欲念,所以,我必须要采用非正常的手段,来刺激他一下。
我双手抓住他的头发,拽着他的脑袋,狠狠地朝身后的树干上撞去。
崩崩崩
一声,又一声。
一下,又一下。
呃
他抿动着嘴角,终于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
哈,我这种方法果然奏效。
暴躁老哥的苏醒,给了我莫大的鼓励。
我继续拽着他的头发,往树干上撞。
随着我的一次次撞击,他发出的申银声也越来越大。
哈哈,我都不得不佩服我自己,我真是个才,居然连这种野法子都能想的出来。
看来,暴躁老哥离缓过劲儿来,已经不远了。
我又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崩崩崩
撞击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撞击的频次也越来越密集。
忽然,一直有力的大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吃了一惊,低头一看,原来是暴躁老哥的手。
这让我不由得大喜。
哈哈,你终于醒了!我大笑着对暴躁老哥。
暴躁老哥一脸幽怨的表情,道,我再不醒来,就被你这女人谋杀了。你真是个恶毒的女人呀,居然趁我不省人事的时候,想要置我于死地。
我有些委屈,我这是在救他呀,居然被他误会,是要谋害他。
我要是真想谋害他,还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儿嘛?直接嘴对嘴,咬住他的呼吸器官,不就齐了?
你误会我了?我连忙解释。
虽然有那么句公道自在人心的话,但我还是忍不住要为自己辩解。
我本身就没有过错,我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呢?
傻子才不辩解呢!
更何况,暴躁老哥现在虚弱的紧,身体大量失血,脑子里也一定供血不足。这种情况下,他的脑子是不清明的,是糊涂的。
我必须给他掰扯清楚,不然,他会一直误会下去。
我误会你了?呵呵,事实俱在,你还想狡辩?
暴躁老哥伸手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递到我面前。
瞧瞧你干的好事,我这一头乌黑秀丽的头发,都特马给你薅掉了。
我瞧了一眼他的脑袋,他的果然不虚,他的脑袋光溜溜的,像个出家的和桑而且,头顶上的每个毛孔都在向外渗着血,看起来渗饶很。
我万万没想到,他的头发居然会这么脆弱。
不是一把筷子掰不断嘛,我也没可着一根头发薅呀?怎么就给薅断了呢?
我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对不起哈,是我的锅!
句对不起就完了?暴躁老哥眉头一挑,眼神又开始迸射出光芒。
只是,现在他的眸子里迸发出的光芒,怎么看,怎么充斥着复仇的仇恨。
卧槽,他要干嘛?难道
我赶紧后退一步,并用双手护住自己的秀发。
暴躁老哥是个男人,而且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他没有头发可以,但我一个女人家家,而且还是一个大美女,怎么能没有头发呢?
那样岂不是让别人瞧了笑话?
还有,头发自然脱落,自然没有什么感觉。可要是被硬生生拔掉,那疼痛哎呦,真是想想都觉得痛呀!
所以,我必须想护卫帝国领土一样,谨防死守,护卫住我这海藻一样蓬松的秀发。
暴躁老哥嘴角一抽,道,跑什么?我又不薅你头发!
我睇了他一眼,心道,真是簇无银三百两呀,还你不想薅我头发?
哼哼,多亏我反应机敏,不然我的头发肯定被他给薅光了。
我也没你要薅我头发呀,我只是觉得凄凄黑夜,咱俩挨得太近,容易被人闲话。所以我才离开的。
我没有拆穿他的阴谋,随意编了个幌子。
这个幌子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暴躁老哥现在虽然已经苏醒,而且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但是,要让他站起身子活动,还真是有些困难。
他身体里的血量太低,给他喝他自己的血,他又不喝,能有力气站起来才怪。
他连站都站不起来,又怎么会对我行不轨呢?
哼,少扯那些没用的,要扯就扯头发。
呵呵,终于露出马脚了吧!来去,你不还是想扯我头发,来报复我?
我扯你头发干嘛?我扯你头发就能让我的头发长出来?如果扯你的头发,真能让我的头发长出来,那你的头发早被我薅掉多少回了。
暴躁老哥话的时候,,一脸的戏谑。
唔你没想着薅我头发?
我狐疑地问。
他扯动嘴角,笑容里夹着一丝苦笑。
没有!
他淡淡地。
呼既然你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要扯我头发呢。你可知道,这头发对我有多重要?我百分之八十的颜值,都靠它撑着呢。你把它给薅没了,我的颜值岂不是要崩盘了?
我如释重负地长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