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对暴躁老哥的请求很是不以为然。
农夫认为,只要暴躁老哥死掉了,马匹自然而然就归他所樱
所以,农夫是绝对不可能救暴躁老哥的。
他非但不会去救他,还要弄死他,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不过,如果就这样让他凭空消失,免不得让与他相熟的人起疑。
谨慎起见,农夫必须先让暴躁老哥弄个书面证明什么的,交代一下他的去处。
比如,他被某个世外高人收为关门弟子,跟着高人一起到某个深山里修炼。
有了这样的证明,他的亲朋好友知道他还活着,便不会对他长时间的消失感到起疑。
这样一来,农夫这个杀人凶手,就安全了。
农夫心中仔细谋划着,眼神里的凶光更是炽盛。
你把我从这里救出去,虽然我分给你的马儿变少了,但这却是合乎法意的。你不救我出去,擅自将我的马儿拖走,你这是违法的,是得不到帝国法律保护的。我一旦从这里出去,到官府去告你一通,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暴躁老哥对农夫动之以理晓之以情。
农夫忽然笑道,哦,原来我不经你同意,擅自拖走你的马儿,是违法的呀!我真是该死,我没有什么文化,法律观念又十分淡薄,这才生出了这么可怕的念头。你就念在我是个文盲的份儿上,饶过我这一次吧。
暴躁老哥呵呵笑道,我这人大度的很,对待朋友也是十分的豪爽。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又悬崖勒马。这件事情,我就不予深究了。不过,你最好赶紧将我救出去。这样,我们就可以将那匹死掉的马儿分而食之了,不然,时间久了,它就要腐烂招苍蝇了。那样,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人间的美味?
农夫点点头,答道,老哥的极是。只是
农夫将拖腔拉的格外长,以便让他的欲言又止,完全被暴躁老哥体悟到。
暴躁老哥问道,老哥可是还有什么顾虑?
呃
农夫依然在那里不停地呃呃。
暴躁老哥急了,扭动着屁股,着急道,老哥有什么顾虑,尽管出来,有问题我们一起解决嘛,你老窝在心里,非但对解决问题无益,还会让美味的马儿腐烂变质呀!
农夫邪恶一笑,这才缓缓道,你的这一切,对我而言,都十分有利,不过,我是个老实人,被人套路惯了,害怕了,你要是事后不认账怎么办?到时候我岂不是白出了一膀子力气,却啥也得不到?
你信不过我?
非是我信不过老哥,而是我被人套路怕了。前几年,我被抓了壮丁,临走时将妻子托付给我好哥们,让他照顾,他也拍胸脯向我保证,会好好照顾我媳妇儿,可是三年之后,我回来,孩子居然都一岁了。可恶的是,我那哥们儿还兴高采烈地征求我意见,让那孩子认我当干爹。
我当时都蒙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我哥们儿和我媳妇儿轮番上阵,劝我大度,我能怎么办?我只好委曲求全。
你,我铁哥们儿都信不过,我能信得过你一个陌生人?咱们还是事先把啥事儿都掰扯清楚,这样以后才不会翻脸成路人。你我的是不是这个理儿?农夫解释道。
暴躁老哥听后,良久不语。
农夫紧张地盯着暴躁老哥的屁股,生怕他会不同意,让计划泡汤。
不过,令农夫欣喜的是,不久之后,暴躁老哥终于开了口。
暴躁老哥,听你的陈述,你的确挺可怜的。如果我在你的位置,我也会深感不安。好吧,你吧,你要我怎样做,才能让你安心?
农夫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他缓缓道,这很简单,只要你将事后马儿的分配白纸黑字给我写清楚,我就能将心放在肚子里了。
嗨,就这儿?
就这儿!
这很简单嘛!不就是写几个字儿嘛,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事情了。你这应该早,早我早就给你写好了。暴躁老哥笑道。
呃暴躁老哥突然顿住了,我好像写不了欸!
农夫眉头一挑,嘴角也不经意间抖动几下。
怎么了?怎么就写不了?农夫紧张地问。
我差点儿忘了,我不识字儿啊,除了我自己的名字外,我一个字儿都不认识呀!我不认字儿,我要怎么写呀?暴躁老哥遗憾地道。
你不认字儿,我替你写呀,我写好之后,你只要签个名字就成了。农夫抢答道。
呃,暴躁老哥思索片刻,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农夫便将自己的衣服撕裂一块儿,摊在地上,又从马尾巴上薅下来一把毛,绑在一根棍子上,充作毛笔。
纸笔都有了,就墨汁了。农夫瞅了一眼地上的马儿,计上心来,抡起锄头,一锄头抡在马儿的颈动脉上,大股的血流了出来。
农夫用毛笔蘸了一点儿马儿的血液,在布块上写道,我乃世外高人,今日得遇暴毙,见他骨骼清奇,是修仙的好苗子,便收他为徒,带他去深山洞府修炼。修炼成仙之日,便是他归来之时。乡亲父老,请勿挂念。
落款的甲方是贾先仁,乙方则是暴保
农夫挥挥洒洒地写完,又仔细看了一遍,见一切无误,在空中抖了抖,便满意地交给暴躁老哥,让暴躁老哥签字。
暴躁老哥接过毛笔,在农夫指着的位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这下终于妥帖了。这下,你该没有什么顾虑了吧!暴躁老哥笑着问道。
农夫笑着点点头,没了,没了。有了这张条子,我就可以安心地
农夫本想安心地送他上路,可话还没有完,便被暴躁老哥的惊呼声打断。
暴躁老哥惊讶地叫道,咦,不对呀,你之前不是你是个文盲,大字不识一个嘛,你现在怎么又认字了?
农夫哈哈笑道,哈哈,你真是聪明极了,居然连这点儿破绽都让你看出来了。不过,你现在醒悟的有些晚了,字你已经签了,你的死期也便到了。今就是你的死期,你放心,待会儿我敲死你的时候,我会很麻利的,不会让你感受到丝毫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