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艾之用飞快地速度甩出剑意，但是，那剑意对那些鸟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它们身上锋利的刀刃，使得张艾之完全没有靠近的机会，可是，他越是用剑意去消耗，他越是不利，因为原先还是空旷的天空和地面，现在，已经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了。张艾之无法想象，这地方，到底聚集了多少只。而那些巢穴里，又开始传来了蛋壳碎裂的声音，那些幼崽开始啼叫，发出了悲鸣而又怪异的叫声，让张艾之忍不住打哆嗦。

他被靠着墙壁，用最小的幅度打出回旋踢，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剑意已经达到了40层，已经开启了增伤了。张艾之不敢靠过去，他看到了那些鸟类，他的心中不由地生出了害怕感。

而在外面，凌巧被这群聚集在这里的鸟类看呆了，她越是不愿去想张艾之就在里面，她的直觉越是告诉她，就是张艾之引发了这种状况。

“咒令！力量强化！夜夜！红色有角三倍速！轰碎那里！”凌巧说着，接触了胸部的装甲，把手放到了左胸上，上面发出了光芒，一道深红色的光芒，飞到了夜夜的身上。

“好的！”夜夜的浑身产生了红色的光芒，飞速地冲了上去，拳头刚刚一接触到了空气，便打出了如同核弹一般的伤害，在那片黑色的云中间，轰出了一个巨大的洞。

鸟叫声变得更加响了，张艾之注意到了那个洞，飞速地冲了过去，但是，那些鸟也开始快速地填补那个缺口。

“夜夜！再来一拳！”

“但是Master……”

“快点！继续！我看到了！张艾之就在里面！快点！”凌巧喊道。

夜夜皱了皱眉头，但是，凌巧都这么说了，必须去照做！她又蓄出一拳，冲上去，还是一拳，又打散开了那些鸟群，但是，夜夜没有想到的是，张艾之没有冲出来，而是凌巧，飞快地冲了进去，她可是这里飞得最快的人，以她的速度，完全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飞进去，虽然还是被那些鸟的羽毛划到了，但是，她可是有那身盔甲，这点伤害，对她来说是小case。

张艾之意想不到，凌巧居然飞了进来，而自己还逗留在那个缺口处。那些鸟填补的速度，早已将口完全堵住，黑压压的一片，更加紧密了。

夜夜呆在外面，她不敢再次发力，她知道凌巧的魔力剩余多少，她知道，原先的战斗早就让她损耗了那么多的魔力，之后又连续打了两拳。看起来只是普通地出拳，但是，那每一拳下去，都是一大管魔力的损耗。虽然凌巧还很年轻，她的魔力回复很快，魔力储量也很充足，但也不是可以随意浪费的。再来一拳，可能就是要让她付出生命的代价了！

夜夜哭喊着，叫着凌巧的名字，把外围的鸟一只一只地消灭掉，但是，那些鸟，回复的速度，比她自己击杀来得更要快。她不敢使用太多的力量，现在她自己体内的回流，早就很已经不一样了，不再是从前的金刚之力了，虽然力量不比以前差，但是，补给都是来自自己的主人啊。

而在里面的凌巧，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进来……你这样……”

“会死是吗？你忘了吗？我可是有咒令的啊，不都是小事吗？”她再次接触了胸部的装甲，张艾之看到了她衣服下面，散发着红色光芒的咒令。

“咒令发动！从者降临！”

一道光束冲向天空，冲散了那一群聚在一起的飞鸟，而光束消散，那些鸟再次团聚在了一起，不一样的是，夜夜也到了他们的旁边。

“Master！”夜夜一下就抱住了她，但是，很快就松开来。他们三人背对着背，面对着那些慢慢靠拢的鸟。

张艾之用飞快的速度开始甩出剑意，他不断地打出回旋踢，不断地切出剑意，虽然伤害不是很高，但怎么说，也是个远程攻击。

凌巧和夜夜不愧是久经沙场的伙伴，配合起来，就好像是分裂开来的两个人一样，挥舞着拳头，在它们的脸上打出狠命的一击。

但是，这样的攻击，也只是大海中的一滴水，落入到这片鸟组成的海洋中，没有任何效果。

鸟群慢慢地压近，他们无法将它们驱逐开，更不要说开一条道出来。

“喂，夜夜，张艾之……”凌巧突然说道，“我还有一个咒令，我们可以用咒令离开这里！”

“夜夜抓住张艾之！”

张艾之赶紧后退，夜夜抓住了张艾之的衣服，凌巧也很快地退了回来，她解除了脸部的装甲，她笑了起来，但是，带着泪水，她好像比起以往，来得更加喜悦。她凑到了夜夜的旁边，夜夜抓住了她的手臂的盔甲，她把手按在左胸上，“传送！目的地——泉水……”

他们的脚下冒出了蓝色的光芒，冲散了上方的鸟群。

张艾之突然发现，有人靠近了他的脸庞，他发现，是凌巧，她带着泪水，用嘴唇亲亲地在张艾之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吻，“传送的最大限制是两个人，这一下，也算是圆了我的梦想了吧？好好活着吧，第一……”

【战斗装甲解除……】

穿着在凌巧身上的装甲消失了，她整个倒了下去，夜夜伸出了手，但是，她什么也没有抓到……

光束开始消散，张艾之和夜夜都消失了，而凌巧慢慢地下坠，她的心里，是多么地甜蜜，她好像真的吻到了她心爱的第一，她好像和他一同度过了美好的一天，这一切都只是幻想，都只是美丽的幻想而已吧？

她坠落到了鸟类的羽毛上，它们羽毛间的钢刃扎穿了她的身体，它们开始围上来，用它们丑陋的喙，啄碎了她的细嫩的透着血红的白皙的皮肤，啄碎了她的骨头，用它们的舌头，把她的肉从她的皮下取出来，它们舌头下面的牙齿，方便了它们粘住猎物的肉，然后撕裂下来。她的尸体被它们分割开来，只有骨头和皮肤，是它们不需要的，被留在了半空，和那些死去的鸟类的尸体一同放在那里。

她的嘴好像还长着，她好像还在笑，她到底在为什么而感到高兴呢？

光束在来时的大楼顶消失了，张艾之和夜夜到了这里，张艾之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跪在了地上，他的眼里，再一次冲满了泪水，他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哭了，他的声带还在发出一个深沉而不变的音调“不！——————”

他看到了，自己的眼前没有凌巧，他四处张望，哪里也没有凌巧，“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牺牲自己！你！为什么啊！我明明是张艾之啊！我只是个……我又不是第一……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夜夜站在一旁，什么话也没有说，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张艾之，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劝他，而且，她内心的伤痛，也不比张艾之来得弱。

“夜夜！你还能感受她的位置吧！我们回去吧！喂！我们回去救她吧！喂！”

“你不要做这种愚蠢的打算了，现在回去还有什么意义？”

张艾之回过头去，看到门口那边，第一已经站在了那里。“你不是说我是主角吗！那为什么我不能去！为什么我不能去救她！我不是主角吗！你不是说我是主角吗！那我就应该去救她啊！这不是我该去做的吗！”

“她已经死了！你再去，也只是白费自己的生命而已！”

“那就这样就算了吗！你这个人渣！你知道她当时在想什么吗！你知道她在最后时……她说了什么吗……你知道，她……到底有多喜欢……你这个人渣啊！”

“所以！她现在已经死了！已经没有意义了！再去，也不过就是给那群怪物当食物！”

“这就是你不去的理由吗！你口口声声说着那些人都是自己的伙伴，到了这种关头，只是会顾及自己的狗命！你这种人真贱！真是白瞎了凌巧会喜欢你这种垃圾！”

第一说不出话来，他开始深呼吸，用严厉的眼神盯着张艾之，但是，这能奈何地了张艾之什么，原先的那一切，他已经不再会畏惧什么了，他的心里，装进去了一些东西，把他塞满了，那只是一个人，那个可爱的天真的女孩子。

“她不会希望你去为她做这样的事情的！”第一对着张艾之喊道。

“那也没关系，如果我活下来，那是我做到了，如果我死了，就当是我，给她做了个陪葬！我啊……原先的时候，连一点为了别人献身的勇气都没有，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是怎样活到今天的。而现在，我只需要一个人，她的一个动作，或者一句话，就足以让我鼓足全部的信心去做任何的事情。你不是说过了吗！我才是主角啊！”张艾之眼角的泪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他好像一瞬间长大了，从当年的那个无知的少年变成了现在的这样。

“夜夜！帮我去找到她，我要去救她！”

“夜夜，你要听从一个外来的不明人士吗！”

“你是更喜欢你的主人，还是喜欢这个连你的主人都不愿意去救的混蛋！”

“夜夜！你！”

“对不起了，第一……”夜夜对着他道了个歉，跟着张艾之一起离开了。

张艾之没有直接出门，他到了装备补给室，他原先时，得到糖果剑的地方，他要去找到，能够帮他打倒那些鸟类的装备，他现在还是太弱小了，他还需要变强，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迅速变强！

“如果我就是主角，那这里应该就有，我所想要的东西！”